思其已經是第二次把自己搞得一身是傷了,上一次還是顧平勇造謠的那一次,那時候天闊還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算是心疼思其也沒辦法看看她的傷,就怕傳出去名聲不好聽,隻能是在心裡心疼。
而這一次就不一樣了,他們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這是他媳婦兒,他媳婦兒身上傷着了,他還不能好好看看?
天闊控制住了情緒,不由分說的将思其的外衣全解了,仔仔細細的看上了一遍,渾身上下小的傷口不少,但就像思其說的一樣,都是皮外傷,過幾日就會好的。
嚴重的地方倒是也有,腰上就有一塊青了,估計是碰到了石頭上,所以才給壓成了這樣。
陳大夫給的藥膏抹着很好,現在看着已經沒有剛剛摔到那一日那麼吓人了,思其心裡想着,要是當初那個樣子讓天闊看到,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見天闊難受,她趕緊把藥膏拿了出來,笑呵呵的說,“正好該上藥了,秋玲姐留在了我哥那裡照顧他,沒人給我上藥,就勞煩相公了啊。
”
天闊把藥接了過去,倒是有些疑惑,“三姐為什麼留在了那邊,子俊還沒有好嗎?
”
以他對思其的了解,子俊要是還沒有好,思其是不會回來的,她這會兒回來了,而且還有心思跟他說笑,就說明子俊沒什麼事了,那為何他三姐又要留在那裡呢?
真是想不明白。
思其神叨叨的說道,“天機不可洩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她不說,天闊也就不問,反正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思其的傷,其他的在他這裡都不是什麼要緊事。
他生怕把思其給碰疼了,輕手輕腳的,身上的小傷口又很多,一點一點的上藥,可耽誤了不少功夫。
思其趕了這麼久的路,本來就挺累的,趴在床上讓他親手輕腳的上藥,都快睡着了,直到門外傳來一陣撓門的聲音。
思其一下子驚醒了,回過了頭,“大黑在外邊兒吧,快放它進來。
”
天闊也給她上好了藥,讓她先把衣裳穿上才肯開門,思其笑着說,“怎麼啊?
它是一條狗,你還吃這個醋?
”
天闊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條狗太聰明了,又是公狗,我可不能讓它随便進來。
”
思其笑得不行,男人啊,吃醋的樣子還真是可愛,不過天闊說得也對,大黑的确不是一般的狗,要真是一條狗精轉世什麼的,被它看了還真有些别扭。
思其穿好衣裳,天闊這才打開了門,大黑着急忙慌的跑了進來,四處看,就怕找不到思其了,看到思其安安生生的在屋裡,它這才放心了,圍着她轉來轉去的,高興得不得了。
天闊看到大黑腿有點不對勁,便問了思其,“這是怎麼了?
”
“那日我摔到了,大黑到下面去救我,把自己的腿給摔斷了,陳大夫給它綁上了,說是過些日子才會好呢。
”
天闊摸了摸大黑的頭,笑着說,“算你是個有良心的,不過以後動作可再快些,不要讓其妹再受傷了,你要是做到了,我就每日給你大骨頭吃,好不好?
”天籁
大黑又撅起屁股沖他搖尾巴,天闊都被他給逗笑了,又跟思其說,“你好好在家裡養着,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了,我還要到鄉下去,先走了,要不然大家等急了。
”
說完他立馬就走了,思其這才知道原來還有人在等他,那剛剛還在屋裡耽誤那麼多的功夫,而且還慢悠悠的給她抹藥,要知道天闊那麼着急的話,她才不會任由他胡來呢。
估計也是怕她知道了生氣,所以才溜得那麼快,真是便宜他了。
天都快黑了天闊才回來,他剛剛一進門,周好和周興也回來了,見思其在家裡,那姐妹倆可高興了,趕緊過來跟她說話。
“姑娘,大公子的病怎麼樣了啊?
好起來了嗎?
”
思其說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還要調養些日子,秋玲姐在那照看着,過些日子才會回來,大丫大寶呢?
”
這幾日秋玲不在,周好周興出門的時候,都是把大丫和大寶帶着的,一塊兒帶去了作坊裡,他們倆也喜歡在那玩兒,她們兩個能随時看着,倒是不怕出事。
這家裡太大了,劉嬸兒和周嬸兒忙着家裡的雜事,有時候也顧不上他們,反倒是危險。
周好笑着說,“在門口那兒和旺旺玩兒,估計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
正說着話,兩個小孩兒就跑了進來,看到了思其,争先恐後的喊着四嬸兒,然後到了她跟前,圍着她轉悠。
立馬又問,“娘親呢,怎麼沒看到娘親?
”
思其便蹲下身來,摟着他們兩個說,“娘親過幾日才會回來,你們兩個乖乖的,這幾日就讓四嬸兒帶着你們玩兒,好不好啊?
”
别看他們兩個年紀小,卻是很懂事的,聽思其這麼說,就知道秋玲到底為什麼沒回來了,估計是林家大伯病得很厲害,娘親要在那裡照顧,都怪他們,當時要是好好的看着路,不掉進水裡,林家大伯就不會生病了,這樣娘親也不必辛苦了。
兩個孩子都快哭出來了,不過想着這麻煩是他們造成的,眼淚又不好意思往下掉,一個勁兒的憋着,眼眶通紅。
思其看着心疼壞了,趕緊摟在懷裡哄,又給他們拿了零嘴吃。
到底還是小孩子,看到好吃的東西,什麼煩惱都能暫時抛之腦後,又加上肚子餓了,周嬸兒劉嬸兒做好了飯菜,端進上房,大家一塊兒哄着,很快就沒什麼事了。
第二天,思其本來是想跟着天闊出去的,結果遭到了天闊的拒絕,她身上的傷要是不養好,天闊估計是不會帶着她出門的。
思其沒辦法,隻能是認命了,眼下又收了新的羊毛,周好周興也忙得厲害,都得一塊兒去作坊裡,她回來了,正好帶着兩個孩子。
天氣又冷了,思其就想着找些布料給家裡的兩隻狗做兩個窩,她的手藝不好,做出來的衣裳穿在身上都嫌丢人,但做狗窩還是綽綽有餘的,反正也沒什麼事兒幹,就做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