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無益,他們也不知道這幾個人到這裡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眼下看來,隻怕是沒那麼簡單。
人家不走,你也不可能主動趕人啊,再怎麼說這幾個人官職也要比天闊大,上級視察,那還能不好好招待了?
隻能是人家想住多久就讓他們住多久。
因為這幾天琢磨的事兒太多,思其有些郁結,今天白天在院子裡走的時候又輕輕的閃了一下腰,睡到半夜,肚子突然疼了起來,最開始有點不舒服她也忍着,想着是不是晚上吃得有點撐了,可是突然之間一陣絞痛,她發覺有些不對,立馬伸手搖了搖天闊。
天闊睡覺不是很沉,從她懷孕之後更是警醒,就怕有什麼是他不知道。
思其一搖他,他立馬就醒來了,趕緊問道,“怎麼了其妹,是不是想喝水?
”
思其搖了搖頭,額頭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天闊哥,我肚子疼,肚子好疼。
”
天闊一聽這話,頓時清醒了,趕緊穿鞋下床,把燈給點上了。
看到思其臉色不好,他立馬出去把永清和正遠都給喊起來了,然後讓他們去請陳大夫過來。
知道家裡還有客人,他特意輕手輕腳的,可還是讓他們給聽見了。
文武是習武之人,那還能不警醒了?
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他都知道,皇帝住在這裡,他如何能不盡心,知道有事,立馬就起來查看。
而此時皇帝也醒了,坐起身來看了看外面,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
劉公公恭敬的回,“老爺,小的這就出去問問,老爺别着急。
”
到了外間,正遇上文武從前院兒回來,劉公公問明白了,這才回去跟皇帝說,“老爺,是知縣夫人半夜肚子疼,有可能是動了胎氣,現在正請大夫過來呢。
”
一聽這話,皇帝立馬就要穿鞋下床,“走,過去看看。
”
劉公公趕緊攔着,“老爺,這更深露重的,到外邊去,當心着了涼。
”
皇帝一甩手,小聲的說道,“那可是朕的孫兒,不許多言。
”
劉公公還能說什麼,隻能是伺候着他起身,穿好衣裳到了前院兒,宋耀等人自然也要跟着去,要不然不是太突兀了嗎?
永清已經将陳大夫請來,這會兒進屋診治,院子裡,一時之間聚了好多的人。
天闊在屋裡,正陪着思其呢,陳大夫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伸手搭脈,臉色有些沉,好一會兒才收了脈枕。
“夫人這兩日心有所慮,是動了胎氣,不可再這麼勞累自己了,該是放寬心,怎麼高興怎麼來,不應該想别的事。
”
思其将手收了回去,輕輕的點了下頭,“我知道了,麻煩陳大夫大晚上的跑一趟,辛苦您了。
”
陳大夫忙說,“不辛苦不辛苦,夫人這一胎是老朽仔細照看着的,都到了這時候了,萬一出點兒什麼事,老朽也會覺得遺憾,從明日起,老朽每日都過來替夫人診脈,一定要确保胎兒平安降生。
”
天闊聽了這話,立馬起身答謝,“多謝陳大夫,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
陳大夫趕忙扶着他,“知縣大人實在客氣,老朽哪裡當得起,身為醫者,這是老朽應當做的,夫人動了胎氣,該是吃幾劑湯藥穩固胎氣,隻怕這會兒府上是歇不了了,還得把藥熬出來,盡快讓夫人喝下去。
”
劉嬸兒和周嬸兒就在外間呢,聽了這話,趕忙說道,“我們這就跟着陳大夫去拿藥,回來就給熬上,辛苦陳大夫走一趟了。
”
等她們跟着陳大夫出去了,天闊坐在了床邊,輕輕的握着思其的手,“其妹,實在是辛苦你了,懷孕生子可真不是易事,咱們生了這個孩子以後再不要生了,不管如何,都隻要他一個,好不好?
”
思其笑了,“這是老天爺給的緣分,哪裡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
”
天闊又湊近了些,低聲的說道,“别的事你也不要操心了,你要再這麼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回家裡去,不讓你待在這兒了,左右明年我也調任離開,不在這兒了,你提前回去也是一樣的,在家中生産,還能更好的照顧你。
”
思其笑了,“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如今這麼大的肚子了,你還忍心我長途奔波?
你放心好啦,今晚上我也吓得不輕,我答應你不不再瞎琢磨了,這還不行嗎?
”
天闊看着她,“最好像你說的一樣,你這性子,就是閑不下來,我就不該把這事兒告訴你,讓你跟着我一塊兒操心,你好好歇着,我先出去送送陳大夫。
”
天闊剛剛一直都在屋裡,這會兒出了房門才發現院子裡站了許多人,他大緻看了看,這家裡住着的人全都在這兒了啊。
周好周興趕忙迎了上來,“姑娘怎麼樣啊?
”
天闊點頭,“現在已經沒事了,動了胎氣,喝了藥就好了,你們進去陪着吧。
”
周好周興趕忙跑進了屋裡,天闊到了院子裡,朝着那幾人拱了拱手,“大晚上的,把您幾位吵起來,實在是下官之過。
”
江林忙說道,“事态緊急,顧大人就不必多禮了,尊夫人如何啊?
”
天闊大緻給說了一下,那幾人都放心了,那名随從說道,“老爺,此時已經沒事了,還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更深露重,當心傷了身子啊。
”
其他幾人全都看着當中的一人,江林點了點頭,“既然沒事,那就回去休息吧,顧大人也早些歇着,大夫說了沒事,那就一定沒事的,顧大人可别太操勞了。
”
天闊點頭,“多謝江大人關心。
”
等他們走了,天闊又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這才回到了屋裡去。
從陳大夫那裡抓了藥回來,周嬸兒和劉嬸兒一眼不錯的守着熬藥,藥出來了立馬就拿過來給思其喝,等她喝了湯藥,說肚子一點也不疼了,天闊反複确認,這才終于松了口氣,讓大家各自去休息,他也脫了衣裳上床,摟着思其睡覺了。
任何時候,隻要摟着思其,他都能立馬覺得安心,這輩子是離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