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闊本來都已經想走了,聽到這句話一下子頓住了腳步,皺着眉看他,“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我不是顧家的孩子?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
顧天揚這會兒哪裡敢說,愣愣的不敢說話。
之前家裡的大人都不會在他們的面前提起天闊不是顧家的孩子這件事,是這兩年顧平勇時不時的提起,再加上上次他想了想這事兒,偷偷的問過顧澤順,顧澤順拗不過他們兩個,便跟他們兩個說了。
但是反複強調過不能說出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要不然被太爺爺知道了,可是會惹大麻煩的。
他們兩人也知道不能聲張,可剛剛就那麼說出口了,這會兒天闊問起來,他慌得不行,轉身就要走,顧天良也趕緊跟着。
天闊卻不放過他們,二人加快腳步,趕到了他們前面,把他們攔住。
“你說,剛剛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我不是顧家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是你們的哥哥,你們做了壞事,我幫忙教導你們也是應該的,不管你們叫不叫我一聲哥,那我也比你們大,以後最好聽話些,要不然讓我發現你們做了什麼壞事,一樣要收拾你們。
”
顧天揚又想說話,顧天良在邊上小聲的說,“哥,這話不能亂說。
”
天闊再次皺眉,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總覺得這裡面有事,“你剛剛當真是亂說的?
”
顧天揚點頭,“我就是氣不過,随口說的。
”
天闊想了想,也沒再追問下去,讓他們走了。
他帶着心事上了山,思其這會兒也忙得差不多了,正準備回家,見他來了,高高興興的迎上去。
“天闊哥,你書看完了啊?
這麼早就來找我了。
”
天闊見了她才高興了些,點了點頭,思其還是看出來了,他有心事。
“你在想什麼啊?
看起來不高興。
”
天闊猶豫了一下,也沒瞞着她,把剛剛的事說了,思其一笑,“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随口胡說的,估計是因為上次你抓了他們偷東西,心裡不高興吧,走,回家去,别把他們的話放心上。
”
天闊笑着點頭,“好,你怎麼每日都這麼晚才回去?
現在都入冬了,山上能有多少活兒要幹?
總是閑不下來。
”
思其笑着說,“就算地裡沒有什麼需要照顧的莊稼,但也得把地侍弄好啊,我在這裡看着才放心,再說了,我在家裡待着也沒什麼好幹的,還是山上待着有趣。
”
天闊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就是操心的命,什麼事都要管,一點也不像個姑娘的樣子。
”
思其看了他一眼,“我就這樣子,改也改不了了。
”
天闊,“那就這樣,我覺得挺好的。
”
他們從山上下來,遇到不少人,這個喊了思其那個又喊,到了林家門口,思其要進去了,周好周興也靠近了些。
天闊皺着眉頭,思其問他,“又怎麼了?
”
天闊說道,“大家都叫你思其。
”
思其點頭,“這是我的名字,不叫我思其還叫我什麼?
”
“你哥哥姐姐叫你其兒。
”
思其又點頭,沒說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天闊說道,“别人都叫思其,我也叫思其,一點也不好,我又不跟着你哥哥們叫,那我叫你什麼才好?
”
思其沒想到他連個稱呼也可以糾結這麼久,笑了起來,怎麼有點傻乎乎的啊?
“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呗,反正名字就是叫來聽的,知道在叫我不就行了。
”
天闊搖頭,“不,就要一個特别的,隻有我才能叫。
”
思其歪着頭看他,“那你說說吧,想叫什麼,我聽着呢。
”
天闊想了想,我……我叫你其妹,就叫其妹,好不好?
以後隻有我才能叫,别人都不能,可以嗎?
”
思其覺得這個名字怪肉麻的,正想着要不要改一個,天闊已經開心地叫了,思其沒辦法,隻能點了點頭。
“好,你高興就這麼叫吧,反正都差不多。
”話是這麼說,不過天闊因為一個稱呼的問題就琢磨這麼久,她心裡還是覺得甜甜的。
他們二人在門口說了會兒話才分開,回到家裡,大人們都回來了,吳氏正在安排晚上的夜飯,問思其想吃什麼。
思其說道,“吃什麼都行,就是想吃烤紅薯,二娘,一會兒放兩個紅薯到竈裡呗。
”
秀容笑着應下,“行,給你放進去,就愛吃這個,都不想吃正飯了。
”
思其笑眯眯的說,“好吃嘛,香香甜甜誰不喜歡?
”
她打水洗了手,吳氏看着她手上都是泥,再一次說了她,“姑娘家還是得有個姑娘家的樣子,成日裡往山上跑,現在山上也沒什麼活幹,你不去山上他們還能休息,你要是去了,大家都得跟着你一起忙活。
”
思其洗好了手,笑着吐了吐舌頭,“好啊,我就聽奶奶的話,明日不去了還不行嗎?
現在天氣冷,山上吹風的時候還真是挺凍人的,今日我都覺得冷呢,奶奶,給山上再送些被子去吧,我怕他們在山上睡不好,又不好意思要被子。
”
吳氏說道,“最近的确是越來越冷了,今年這個冬天估計要下好幾場雪,家裡還有多的被子,先拿去用着,要是不夠今年得多做幾條被子了。
”
孫氏和周好周興聽到這些話十分感激,然後更加賣力的幹活兒了,有這麼好的主家,他們還圖什麼啊?
踏踏實實的在這兒待着吧,比自己家的日子過得還要好呢。
婚事定下之後,婉容夢珠和思瑤就要準備自己成親用的東西,每日待在房間裡,都不怎麼出來的,思其也不去打擾她們。
這會兒也沒事做,去竈屋看了看,也不需要幫忙,便到了上房陪着爺爺奶奶說會兒話。
桌上放了剛剛炒的長生果和瓜子,她抓了一把開始吃,“今年是賣不了多少瓜子了,大部分都要給姜家做種子,現在我還覺得心疼呢。
”
吳氏笑着說,“有什麼可心疼的,人家又不是沒有給銀子,那麼多錢呢,今年給了明年也就不用再給,到時候就能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