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姐生了,小魚也懷上了,他總算可以放心了。
多年來一直擔心的事兒終于沒了,顧錦安是高興得紅了眼眶,輕松歡喜得想哭。
“哈哈,都說了大哥不要瞎操心,自己吓自己,多累啊。
”程哥兒一進屋就嘲笑自家老哥。
他身後跟着兩頭大狼,一隻狼的背上綁着個刀鞘,裡面裝着一把長刀,一進屋就沖着顧錦安叫喚:“嗷嗷嗷嗚!
”
好像是在告狀一般。
顧錦安聽到聲音,看向嗷嗷叫的狼,又看向程哥兒,頭疼不已,指着他罵道:“把褲管子給我放下來,鞋上的泥巴蹭幹淨,還有臉,給我洗幹淨了再進來!
”
一天天上蹿下跳的,越來越像個小土匪,白淨的臉蛋也曬黑了,天色暗一點他都找不到他,哪裡還有小時候玉面小郎君的玉雪可愛?
程哥兒癟癟嘴,聽命的去屋子廊下,拿了水洗手洗臉,再跑去院子裡用青草蹭鞋上的泥巴。
可泥巴太多,蹭完泥巴,鞋子還是難看得要死。
顧錦安的額頭青筋直跳,喊馮連:“給他拿雙新鞋!
”
“诶。
”馮連應着,去屋裡給程哥兒拿了一雙新鞋:“二少爺,快換上,再不換,惹大少爺是生氣,您又要挨打了。
”
程哥兒嘿嘿一笑,小聲道:“我可是天天跟着秦爺爺練拳腳,如今可比大哥厲害多了,他打不過我。
”
顧錦安聽到了,怒道:“顧錦程,你說什麼?
一天不打你就皮癢是不是?
!
”
“大哥打人又不疼。
”程哥兒用手指撇了撇鼻子,欻一聲,抽出大嗷背上的刀,指着顧錦安道:“大哥,來過幾招看看咋樣?
”
顧錦安差點被氣吐血,他已經打不過程哥兒,可不會傻乎乎的上去挨揍,是吩咐馮連:“上去,揍他。
”
“是!
”馮連抽刀,殺向程哥兒。
可程哥兒這兩年也不是跟秦老白練的,還有遊樂也會教他,因此馮連也打不過他了,幾十招後,馮連被他打倒。
叮!
程哥兒手裡的刀釘在馮連身後的廊柱上,氣得顧錦安又道:“讓你過招,沒讓你拆家,打壞了廊柱不要修葺嗎?
”
程哥兒咧嘴一笑,把刀子給拔出來,摸摸被刺出一個洞的廊柱,道:“沒事兒,補點漆就成。
”
又道:“大哥瞧見了吧,我可是很厲害了,你可以放心去京城趕考。
”
說完又皺起眉頭,看着馮連道:“倒是馮連,身手有點差啊,要不我跟着大哥去趕考吧,不然我怕馮連保護不了大哥。
”
顧錦安道:“早就商量好的事兒,你就别老是再說了,老老實實在家裡看家,别讓家裡出事兒。
”
又道:“你身手是越發好了,可也越發不穩重了。
守家護業的,光有身手可不行,得有腦子、有策略、還得沉得住氣。
”
顧錦安又說教了一通。
程哥兒耐心的聽完,道:“大哥放心吧,我都記着呢,再說了有歐陽爺爺在,有秦老在,家裡不會出事兒的。
”
又朝着顧錦安攤開手,道:“二姐的信呢,給我看。
”
顧錦安把信給他了。
程哥兒看了三遍,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笑道:“看來二姐過得挺開心的,大哥就不用為二姐操心了。
”
他想到什麼,還帶着稚氣的臉有點一言難盡,看向顧錦安,道:“大哥,三郎哥跟二姐孩子的名字輪到我來起了,你不許再起了,我怕你把我小外甥給烤熟了。
”
大姐懷孕後,羅伯娘說大哥有學問,就讓大哥給未出世的孩子起名。
大哥起了四個,男兩個,女兩個,名字起的挺好聽的,就是熱得慌,叫做:羅昭月、羅昭暖、羅昭旭、羅昭陽。
看看這四個名字,這太陽多猛烈啊,程哥兒都怕大姐的孩子扛不住這名兒,被曬中暑咯。
啪一聲,顧錦安氣得拍了程哥兒後腦勺一掌,氣道:“怎麼說話的,小孩子家嬌氣,你做舅舅的亂說話,把小外甥給吓沒了咋辦?
”
說完是朝着天邊虔誠一拜,道:“老天爺恕罪,幼弟年紀小,不懂事,亂說話,還求您保佑,小魚平安生下孩子,大小平安。
”
程哥兒看得臉都抽搐了……誰能來告訴他,為啥大哥越活越像三奶奶?
顧錦安拜完後,瞧了程哥兒一眼,道:“無須做這等怪模樣,你是老小,不懂得頂門立戶長子的心情……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要是我沒孩子,還有你來頂着,可要是大姐跟小魚沒孩子,她們這輩子就難過了。
”
程哥兒聽後,道:“我懂的,要是大哥生不出孩子來,我會難過哭。
”
這或許就是血脈至親,如果自己不好,還能撐得住,可要是血脈至親過得不好,心裡會萬分難受。
顧錦安看看他,笑了:“我後天就要啟程進京趕考,這段時日你在家裡看着,漁村那邊不要去了,即使是有萬不得已的事兒,讓遊樂帶人去看就成,你不要過去,免得出事兒。
”
程哥兒點頭:“嗯,大哥放心,我知道輕重。
”
又道:“你真的不帶遊樂去?
京城兇險,他本事大,帶着他去,要是有人想害大哥,他也能暗中救護。
”
顧錦安搖頭:“不了,把遊樂留下,我才能安心進京。
且我一個學子,家裡農戶出身,要是進京趕考帶着遊樂這等人去,被人查到,百口莫辯,還是不帶的好。
”
再說了……
“歐陽先生給了一批歐陽家的護院給我,有歐陽家的人保護,我不會有事兒。
”
說到歐陽先生給護院的事兒,顧錦安臉上就忍不住浮起笑容來,想起了歐陽鳴……當年跟歐陽先生約定好的是,他考上一甲前三才會答應他跟歐陽鳴的親事,可兩年過去,歐陽先生似乎已經把他當成孫女婿來看待,讓他很高興。
程哥兒看着顧錦安臉上笑容,嘲笑道:“大哥又在想三姐姐,啧啧,不害臊。
”
顧錦安惱羞成怒,擡手又要扇程哥兒的後腦勺,程哥兒一個閃身,給躲了過去,人更是跑到了院子中間,朝着他得意的笑道:“哈,沒打着!
”
顧錦安氣得要命,抄起門邊的大棍子,要追着程哥兒打。
程哥兒趕忙跑了:“不跟你這個老古董玩了,我要去看月姐兒了!
”
月姐兒,羅昭月是顧錦繡跟羅武的長女。
雖然是個女娃,可兩家人都很疼愛月姐兒,尤其是顧家這邊,像是要補償當年對顧錦繡的虧欠一般,什麼好東西都給月姐兒,讓剛出生幾個月的小月姐兒就有了一個私庫,成了一個小富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