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裡長他們走了沒多久,顧錦安就下學回來了,得知孫裡長跟文浩的事情後,心下冷笑,對憤怒的三爺爺跟羅家三人道:“你們别急,姜縣尉已經給先生送來消息,說是縣令大人已經去了府城,那孫裡長蹦跶不了幾天啦。
”
顧錦安把自己向尚秀才提議,要撤掉大楚多餘裡長的事情,告訴他們。
三爺爺聽罷,笑道:“好好好,合該把那些多餘的裡長給撤掉!
”
一天天的不幹活不說,還隻會在收糧稅的時候為難他們這些窮人,且大楚的裡長确實太多了,他們老家高水縣,光裡長就有四個。
而他們是在西北,常年有戰事,管得很嚴,他們想辦點啥事,是要先過了村長那關,再過了裡長那關,還要過縣衙那關才能辦成,忒煩人。
顧錦裡道:“最好快點把孫裡長給撤掉,要不我手癢,忍不住要動手了。
”
羅慧娘也握着拳頭道:“我的拳頭也癢了,想要揍人!
”
又氣道:“那個文浩看起來老老實實的,還愛哭愛委屈的,沒想到竟是這樣無恥的人,他他他……他有病!
”
羅慧娘覺得自己還小呢,根本沒有想過要嫁人的事,那個文浩就冒出來,她娘剛才是把那個文浩的壞心思都告訴她了,她聽得震驚了,恨不得去剁了文浩。
“他不是有病,隻是太輕敵,沒想到咱們會不信他的這一招。
”羅父看向顧錦安,又問了他關于撤掉多餘裡長的事:“這事還要多久?
要是拖得太久,我怕孫裡長再出陰招,咱們會防不住。
”
顧錦安笑道:“羅大伯放心,姜縣尉已經跟縣令大人說,讓他跟知府大人提議,先把咱們縣裡的一半裡長給撤了,再把成績上報給朝廷,讓朝廷看見實實在在的成績後,再整個大楚按照咱們田福縣所做的辦。
”
“隻要知府大人同意,最多五天,咱們縣裡就會開始撤掉多餘的裡長。
”
而這個主意,是先生跟姜縣尉提的。
“這就好,要是一層層上報,可是要拖好幾個月呢。
”羅父跟楚氏放心了,靜等着縣裡的消息。
而當晚子夜,顧錦裡被一陣馬蹄聲給吵醒,便穿上衣服起身,到院子裡一看,看見羅家、秦家的屋子裡都亮着燈,這才知道,是秦三郎他們休沐回來了。
可怎麼會有馬?
正在她疑惑之時,她家右邊的院牆裡突然翻進來一個人,正是秦三郎。
“小魚,是我們回來了。
”秦三郎小聲的問道:“你們咋樣?
家裡沒出啥事吧?
”
顧錦裡看見他,很是高興,小跑着過來,看着他道:“家裡都挺好的,沒出啥事,你們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
“休沐隻有一天,要是明天回來,一來一回的隻能在家裡待兩三個時辰。
剛好我們在司兵所比試,赢了這個的前三名,司兵所給了我們兩匹馬,我們就去縣衙班房接了羅武哥,一起騎馬回來了。
”
“這麼厲害,那兩匹馬以後就是你們的嗎?
”顧錦裡往他家院子裡看着那兩匹馬,眼饞得很,兩匹馬啊,司兵所咋這麼土豪?
秦三郎笑道:“不是,隻是獎勵我們騎一天,明天回司兵所的時候,要還回去的。
”
馬是軍姿,怎麼可能給他們這些小兵丁。
“是借給你們騎的啊。
”顧錦裡眼裡的光亮黯淡下去。
秦三郎見她有些失望,忙道:“我給你帶了東西回來,你等等,我去給你拿。
”
說着,身手矯健的翻過她家的院牆,進了屋裡,拿了一包東西後,又翻牆過來。
顧錦裡看着她家的院牆,想着:是不是該花點銀錢,給她家的院牆加高?
“知道你愛吃肉,給你再縣城的福泰樓買了兩隻荷葉燒雞,很有名的。
”秦三郎把兩隻用荷葉包着的,還帶着溫熱的燒雞遞給顧錦裡。
顧錦裡立馬接過,聞着荷葉燒雞的香味,道:“你還買了兩隻,聰明。
”
秦三郎笑着點頭:“嗯,一隻給你,一隻給大山叔他們。
”
“三郎,大半夜的,你跑哪去?
趕緊回來。
”秦二郎不滿看着顧錦裡,不明白這個鄉下土丫頭有什麼好的?
三郎對她這麼好,特意排隊去福泰樓給她買燒雞,就因為她愛吃肉。
顧錦裡聽到秦二郎的聲音,不屑的切了一聲,問秦三郎:“他沒欺負你吧?
要是他欺負你,你别跟他客氣,揍他。
”
一天天冷着一張臉,擺給誰看呢?
而且秦三郎對他這麼好,他每次都會秦三郎呼喝,看得她很不爽。
秦三郎道:“你放心,二哥他就是語氣不好,不會欺負我的。
”
又道:“太晚了,你回去睡覺吧,我先回家了。
”
“好,你先回吧。
”顧錦裡朝他揮揮手,抱着兩隻荷葉燒雞回了家。
秦三郎見她進了屋,這才翻牆回家。
雙腳還沒落地,秦二郎的手就飛快的抓了過來,秦三郎的身體一旋,躲過他的手臂。
秦二郎見他躲開了,更加生氣,低聲質問他:“你想做什麼?
”
秦三郎提步走進屋裡:“我還想問問二哥,你想做什麼?
”
“我想做什麼?
我想幫你。
”秦二郎生怕别人會聽到他的話,壓低聲音道:“那是個鄉下丫頭,幫不了你,你對她那麼好做什麼?
”
“那麼多世家大族的姑娘,随便拎出一個來都比她好,你沒必要費心思讨好她。
”
秦三郎皺眉,看着秦二郎道:“二哥,你到底在想什麼?
小魚才多大,你就往哪方面想。
”
秦三郎覺得秦二郎的想法太龌龊了,小魚才剛滿十一歲,還沒長開呢,他就胡思亂想了。
秦二郎冷笑道:“那你臉紅什麼?
那麼聽她的話做什麼?
你又不是她的下人,為何她每次找你,你都這麼盡心幫她?
”
秦三郎臉色一沉,盯着秦二郎,道:“你不可理喻。
”
言罷,進了屋子,拿了床被子出來,去了秦老的房間,擺明是生氣了,不想跟秦二郎睡一個屋子。
“我不可理喻?
我隻是盡兄長的責任,不想看着你堕落。
”秦二郎看着秦三郎的背影,警告道:“你别看她年紀小,可那丫頭的心機最深,一路上她用計害了多少人?
你别中了她的計,跟她扯上關系,以後你會沒有妻族的助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