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柏吃痛,差點就跳起來,犟了一會兒,不行加大聲音喊。
可姚有錢比他狠,是掄起擀面杖就打,砰砰砰幾聲,把呂柏給打得嗷嗷叫,隻能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好好念。
”
“是喊!
别想着給老子蒙混過關啊。
”姚有錢今天跟着來就是要治了呂柏這病的,不可能讓呂柏這麼繼續在乎臉面。
呂柏在心裡把姚有錢給罵了個半死,這個混球,仗着自己長得高大就這麼欺負人,他也是童生,雖然考了個倒數第一,可院試的時候他一定會好好考,等他考上院案首,看姚有錢還敢不敢嚣張。
砰砰砰!
姚有錢的擀面杖又打下來了,罵道:“你看什麼看?
鬥雞眼呢?
還不敢進給老子喊!
”
又警告道:“告訴你,要是辰時過了,就給你多加一個時辰,讓你天黑都回不去。
”
呂柏氣得發抖啊,指着姚有錢質問道:“姓姚的,你跟我到底有什麼仇?
為何要這般針對我?
你我怎麼說都是從小就認識的,你為了顧錦安就要把我置于死地,你,你……”
砰一聲,呂柏又被打了。
姚有錢道:“你個屁,别說得這麼肉麻,老子聽得都惡心。
你我雖然是從小認識,也在一條街上長大,可你愛裝啊,我姚有錢跟你可不是一路人,今天也沒有要害你,而是心疼六爺爺跟六奶奶,幫他們教教你這個蠢貨罷了。
”
又吼道:“趕緊給老子喊,再這麼磨磨唧唧,我找個銅鑼來,讓你一邊敲鑼一邊喊,再把你的小名告訴大家,羞死你個愛面郎!
”
呂柏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姚有錢正要開罵,旁邊已經有看熱鬧的人圍了過來。
“後生,你說他小名叫啥啊?
說出來聽聽看。
”一大娘挎着菜籃子,背上還背着一個兩歲多的孩子,一臉好奇又期待的看着他們。
那孩子聽了自家奶奶的話,是跟着學舌:“小名~小名~”
呂柏見有人來看熱鬧了,急忙擡手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臉,怒道:“哪裡來的無知庶民,趕緊走開,某可是童生老爺!
”
“豎民是個啥?
不懂,我就想知道你小名叫啥。
”那大娘問得很是真誠,姚有錢看了都以為她不是來看熱鬧的了。
“豎民~豎民~”那孩子在背上瞅着他們學舌,把呂柏給氣得不輕,怒道:“庶民說的就是你,趕緊走開。
”
姚有錢這回不打他了,隻是冷笑的看着呂柏繼續作死。
果然,呂柏跟大娘祖孫兩個瞪眼沒多久,就有一群穿着錦衣的富家子弟圍了過來,笑哈哈的道:“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呂柏啊,你來衙門口做啥呢?
”
有人回道:“還能做啥,自然是打賭打輸了,要來這裡喊一天我家是小攤販啊,哈哈哈!
”
這話一出,那群富家子是大笑出聲,有人沖着呂柏揚揚下巴,幸災樂禍的道:“那快點喊啊,我們可是特别想聽童生老爺賣藝呢。
”
說完又沖着大街上喊道:“大家快來看看啊,新鮮出爐的童生老爺要賣藝咯!
”
一連喊了好幾遍,引來許多圍觀的路人,把偌大的街面都堵住了。
“童生老爺?
可是那個剛考完試就跟顧錦安打賭說誰能考上府案首,結果卻考了個倒數第一的玉江縣呂柏呂童生?
”
那群富家子聽罷更加笑得開心不已,對呂柏道:“呂柏,瞧瞧你多出名啊,這人盡皆知的程度都快趕上老顧家了!
”
呂柏被他們嘲笑得差點想要一頭撞死,是掉着眼淚想要逃跑,卻被姚有錢拽住,道:“呂柏,你要是逃了,那你這輩子都是個懦夫!
”
呂柏打不過姚有錢,可如今實在是太丢臉了,指着圍住他的那群富家子弟,朝姚有錢吼道:“懦夫?
就算不是懦夫,那也會被人嘲笑一輩子!
”
姚有錢:“嘲笑就嘲笑,有什麼大不了的,本來就是你賭輸了。
再說了,隻有無知愚蠢的人才會去嘲笑一個真心改過的人。
”
“滾蛋!
你說得倒是輕松,出醜的又不是你!
”呂柏是怒紅了眼,像是一直發怒的野狗般,想要撕了姚有錢。
姚有錢看見呂柏的一副要生吃自己肉的模樣,冷笑道:“;姓呂的,我說過了,我管你隻是不想你爺奶傷心,你要是再不識好歹,我姚有錢可以讓你走,但你要記住,人無信而不立,你打賭輸了,要是不履行諾言,不但會被人嘲笑一輩子,還會一輩子背上無信的名收聲!
”
“無信,你這輩子就完了!
可你要是能抛下自傲,履行諾言,就算一時被人嘲笑,以後得到的也隻會是美名。
”
姚有錢說完,松開拽着呂柏的手,等着他自己決定。
呂柏聽罷,有些猶豫,可那群富家子又開始嘲笑他:“喲,這是被說動了?
那就趕緊喊啊,讓我們看看戲,看完了還得去赴史先生的文會呢。
”
又嚣張的問道:“知道史先生是誰不?
那可是江淮有名的文人狂士,名聲響亮得很。
”
呂柏本來就愛面子,原本被姚有錢罵了之後,想要留下來的,可聽見這話,是立刻拔腿就跑了。
“哈哈哈,跑了,呂柏這個懦夫跑了!
”那群富家子跟其他看熱鬧的人見狀,是大笑出聲。
姚有錢見呂柏真的跑了,心裡很是失望,沒救了,呂柏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不遠處的一輛騾車内,程哥兒掀着車窗簾子,看着府衙大門,道:“大哥,你輸了,那個呂柏跑了,他沒有留下來履諾。
”
昨晚他問大哥,說呂柏那麼愛面子,要是沒有履行承諾去衙門口喊話咋辦?
大哥說,那就打個賭吧,就賭呂柏會不會去衙門口喊話。
大哥堵得是呂柏會來,因為有姚有錢,姚有錢是想要呂柏變好的,大哥信不過呂柏,卻信得過姚有錢。
他堵了呂柏不會履諾,而隻要他赢了,從今天開始到大哥考完院試都沒有晚課,那他晚上就能自己玩,或者跟着二姐做毒藥。
顧錦安聽罷,并不着急,而是透過車窗看着主大街,道:“急什麼,剛到辰時呢,這一天還早着。
”
程哥兒聞言,皺眉看着自家大哥:“難道大哥覺得呂柏還會回來?
”
顧錦安很是笃定的點點頭,道:“一定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