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332章 這毒有貓膩
一群人這般熱情,倒是讓顧九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道:“多謝大家。
”
聽得她道謝,先前給她端茶的夫人頓時擺手笑道:“夫人可别這麼說,咱們這才做了什麼事兒,不過端茶倒水罷了,是個人都會做。
可您跟秦大人卻不一樣,一個懲治狗官,一個救助災民,鄧縣百姓們可都記着你們的大恩大德呢。
”
這一番話,越發讓顧九郝然,誠摯道:“我不過也是舉手之勞,大家真的不必放在心上。
”
隻是她越這麼說,那些婦人卻越是覺得顧九心底良善。
先前那位秦大人她們是沒有見過的,可是但看眼前這位夫人,便猜想出來,那位秦大人必然也是十分俊逸的,否則怎麼會引得這樣神仙似的姑娘心甘情願嫁給他?
她們掩唇笑着打趣顧九,一旁的莊子期隻樂呵呵的看着,也不替她解圍,顧九有些羞澀,臉頰也多了幾分紅暈來。
到底是小姑娘臉皮薄,莊子期看了一會兒熱鬧,便樂呵呵的擺手笑道:“幾位夫人且先忙吧,你們再待一會兒,我這徒兒怕是要害羞的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
他這話一出,頓時引得幾人善意的笑了起來。
她們抿唇笑着應道:“您且先喝茶,有什麼事兒叫我們就成。
”
眼見得那幾個婦人去了旁邊,顧九方才覺得那些局促散了一些。
她一回頭,就看到莊子期一副看熱鬧的模樣,越發有些無奈道:“您怎麼也不幫我?
”
聞言,莊子期頓時睨了她一眼,反問道:“方才不是幫了?
我若不幫你,她們現在可還沒走呢。
”
就說了那兩句話,且還是打趣自己的多。
顧九有心吐槽,到底是沒說出來,隻歎息道:“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
她才說到這裡,便聽得那邊腳步聲響起,卻原來是周學景帶着已經痊愈的災民過來了。
顧九見狀,忙的站起身來,互相見禮之後,她将位置騰了出來,自去一旁坐着了。
一行人給莊子期行了禮,周學景也有些神情忐忑:“先生,這隻是一部分,還有幾個此時去城中采買了,一會兒功夫便回來,我已經着人去叫了。
”
聞言,莊子期笑着應了,一面淡淡道:“周大人且去忙吧,不必緊張,老夫隻是替他們把個脈而已,沒什麼大事兒。
”
他雖然這麼說,可周學景卻因此更加緊張了幾分,隻是奈何旁邊還有一大堆事務等着自己處理。
因此他再三道謝行禮之後,方才繼續去忙了。
那幾個災民站在莊子期的面前,神情裡也多了幾分不安,眼前這位大夫雖然陌生,可得知他便是秦夫人的師父之後,便越發覺得擔心了起來。
當初秦夫人可是說過的,自己的醫術都是承襲師父,就連這治無間之毒的本事,也是師父教的。
如今這位師父神情凝重的看着他們,任憑是誰心裡都有些打鼓。
見狀,莊子期不由得笑了笑,盡力柔和道:“别怕,你們先坐吧,我給你們診脈,一個一個來。
”
那些人見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便由着幾個人中年歲最大的先坐在了莊子期的面前。
顧九就在一旁看着,見他神情鄭重,替每個人診脈之後,複又查看了他們的眼耳口鼻以及幾處大穴位,末了,還拿銀針取了些血迹。
這麼一番繁瑣且忙碌的操作下來,已然過了正午了。
周學景也忙完回來,吩咐人開飯,他自己卻沒有吃,隻是快步過來,低聲詢問道:“秦夫人,如何了?
”
聞言,顧九卻是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大人請坐吧。
”
這些人已經被莊子期看了三遍了,檢查之仔細,是顧九從未見過的。
也正是因此,她才覺得一顆心有些不踏實。
難不成,這些人的身體,還是有問題的?
她尚且這樣想,其他的人臉色也更加白了幾分,尤其是眼見得莊子期又給自己診第四次脈的時候,越發覺得一顆心不住地打鼓。
這天氣驕陽似火,那人卻覺得自己心裡滿是冰涼。
别再真的有事兒吧?
好在,莊子期并未讓他們擔心太久。
這一次診脈之後,莊子期終于長出一口氣,道:“都檢查過了,你們的确已然沒有大礙,身體恢複的也不錯,目前看來,十分康健。
”
這話一出,幾個人頓時覺得心口大石驟然落下,取而代之的也是滿滿的喜色:“真的麼,多謝大夫!
”
一旁的周學景也随着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方才他過來的時候,還真怕聽到什麼壞消息。
待得讓那些人走了之後,莊子期也跟着起身道:“其他人就不必看了,阿九做的很好,他們都沒事兒了。
”
至于有些人身體上的一些小毛病,也都是随便找個藥鋪便能調養好的。
得了莊子期這話,周學景頓時便應聲道謝:“今日有勞神醫來一趟,周某替他們謝過您。
”
聞言,莊子期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
”
他一面說着,一面看向顧九道:“咱們回去吧?
”
顧九頓時笑着應了,卻聽得周學景挽留道:“這會兒已然開飯了,您吃了飯再走吧?
”
不想,莊子期卻是笑着搖頭道:“不了,正好我才來,還沒見過這城中景象呢,也讓阿九陪着我四處走走轉轉。
”
他都這麼說了,周學景自然不再挽留,因笑着一路将人送上了馬車。
顧九跟周學景告辭,眼見得他回去,這才吩咐車夫出發。
誰知馬車才走,便見莊子期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則是凝重。
顧九才回頭,就看到莊子期這表情,頓時覺得心頭一跳,試探着問道:“師父,怎麼了?
”
聽得她這話,莊子期卻是深吸一口氣,道:“這些人的毒,有蹊跷。
”
這話一出,顧九一顆心越發沉了下去,詫異的問道:“蹊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
難不成是她診治錯了,這不是無間之毒?
莊子期捏了捏眉心,原本不想告訴顧九,怕她擔心,可此時見她這模樣,到底是沉吟着道:“你診治的不錯,這毒也的确是無間。
可是,跟尋常的無間之毒不一樣。
”
顧九隻聽他講過這個毒,能判斷出來是無間,已經十分厲害了。
隻是她卻并不知道,尋常的無間之毒發作并不是這樣的,且身上的花型也不會出那麼快。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這毒被人催動過。
那毒原本可以潛藏月餘才會發作,可一旦被人催動過,隻消三天,若是沒有解藥,那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無間之毒,在中原看來,是一個十分陰毒的東西,可是在外邦,卻并不是什麼稀奇的玩意兒。
尤其是以擅長蛇蟲鼠蟻蠱毒的嶺南,更是随處可見。
隻是,在那些地方常見,卻不代表在中原也如此。
原本當時顧九的信裡說了這事兒,莊子期便覺得有些蹊跷。
隻是那時候他被趙岩的事情給驚到,晝夜不分的趕來,一心隻想去看一眼小師叔,所以便忽略了此事,
可昨夜跟趙岩說起來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想起來,此事的确是有些詭異的。
這外邦之毒,如何就到了西楚的災民身上?
且還是地處中原的鄧縣?
今日探查過之後,他卻又發現了更蹊跷的地方。
原來自己當日所想,還不算最可怕之處。
這毒若是原本的無間,那興許是中毒的災民無意中接觸了外邦人所沾染也不稀罕。
可若是被催動之後,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
這毒,是被故意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