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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 第703章 接連被抓

大理寺卿的寵妻日常 蘇行歌 10863 2024-10-11 15:10

  這一點莫名的自得,讓秦峥臉上的笑容都嘚瑟了幾分,顧九分明是想要罵他的,可看到他這模樣,卻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到底是咬了咬牙,輕聲道:“這次又是怎麼傷的?

  秦峥身在大理寺,前世裡受傷的事情就時有發生,可那時候顧九沒有資格過問他的事情,隻能在背地裡暗中擔心。

  但今生不同了,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可以光明正大的問他怎麼回事兒,可是知道的越多,她便覺得秦峥的處境越艱難。

  說的好聽些,是皇帝的寵臣,可說的難聽了,他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皇帝想要怎麼用,便可怎麼用,而秦峥沒有半分可以反駁的餘地。

  比如今日。

  見小姑娘眼中滿滿的擔心,秦峥的眉眼越發柔軟,伸出手去抓她的,一面柔聲道:“去抓人的時候,有人反抗,不過都已經抓捕歸案了,你安心便是。

  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在刻意弱化當時事情的驚險程度,可顧九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不知道。

  聽得他這話的時候,她瞬間便想起來下午他風風火火的勁兒,那時候秦峥的身上滿是森然的寒意,想來便與此有關了。

  她乖覺的沒再問,隻是輕輕地咬唇道:“說了多少次要你當心……”

  即便是抱怨,小姑娘的聲音也是嬌軟的,那其中流露出來的脆弱,更讓秦峥的神情都有些不忍。

  他伸出手來,用完好的胳膊将顧九摟過來,溫聲道:“這次是我沒留意,下次必然不會了,阿九不生氣可好?

  她哪裡有生氣,隻是擔心罷了。

  但現下,聽得秦峥這話,她卻又生出幾分自責來。

  “都是我無用,非但不能幫你,反而還要你挂念我。

  分明她是他的妻子,理應做他的賢内助的。

  可是秦峥甚至連受傷都不敢告訴自己,生怕她會被吓到,這樣的體貼和關心,更讓顧九的心中有些難受。

  若是她可以再強大一點,就不用秦峥替自己遮風擋雨了。

  小姑娘的糾結,秦峥看的一清二楚,他輕笑一聲,低頭在她的眉心落了一吻,這才輕聲喟歎道:“我有些困了,咱們回家可好?

  昨夜他帶傷審了一夜的案子,原本倒是精神奕奕,可看到顧九之後,秦峥才會意識到,自己也是有家的人了。

  家,那是多麼溫暖的詞彙,而現在,他的姑娘從家裡走來,要帶着他回去。

  見秦峥眼中的倦怠,顧九自然沒有拒絕,當下便替他拿好了東西,随着他一起回了府上。

  ……

  待得回府之後,秦峥想了想,到底還是将事情簡略的跟顧九說了一遍,讓她這些時日留心一些。

  顧九一心都放在了秦峥的傷勢上面,并未留意他說的話,等到第二日,京中傳揚開來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京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二皇子的案子反轉了。

  先前的時候,二皇子因着勾結北越的罪名,而被下獄。
當時京中人人自危,都生怕牽連到這一樁案子裡面。

  可這還不到月餘,事情便已然來了一個驚天逆轉。

  兵部的朝臣們呈奏了奏折,勾結北越之事實則是子虛烏有,是三皇子将此事栽贓嫁禍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得知此事的時候,秦峥正在家裡養傷,顧九忍不住有些詫異,輕聲詢問道:“這事兒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那時候二皇子的事情幾乎是闆上釘釘,因着有多方的口供,所以隻有落井下石者,沒有雪中送炭的。

  可是好巧不巧的,就在皇帝已經要相信此事的時候,卻有一個侍衛出來告密。

  此人聲稱自己是三皇子的貼身侍衛,據說是因為那人知曉太多被滅口,死裡逃生之後,才來揭發自己的前主子。

  他的話可信度不高,偏生手中卻有證據。

  那是一枚刻制出來的虎符,而這虎符,是時任邊關将領的禮親王世子所有。

  雖說西楚與北越得勝之後,這虎符便被歸還了。
可是當時,虎符卻是真真切切在禮親王世子手中的。

  而那時候,三皇子也的确派人過去私下尋過他。

  在那樣久遠的過去就将局布好,若說隻為了栽贓嫁禍二皇子,這事兒有些說不通,除非他當時就生了異心。

  皇帝的疑心病重,當下便命人将那侍衛給抓了起來,可與此同時,卻又命嚴查三皇子。

  秦峥便是昨夜抓人的時候受的傷。

  他早知曉這些事情,現下聽得顧九聞起來的時候,隻微微勾了勾唇,眉眼中滿是冷冽:“自然是巧合,可也是事實。

  他也沒做什麼,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

  畢竟,事實都是真的,隻是被他調換了前後順序。

  但秦峥不願将這些事情攤開在顧九的面前,因此說到這兒之後,複又道:“接下來的事情,不會與大理寺有關了。

  除非,那件事發生。

  秦峥捏了捏手指,掩去了眼中的寒芒。

  接下來幾日,秦峥當真是閑在了家裡,因着謝遠竹帶着兒女們來了上京,他們還去拜訪過。

  但秦家的閑适,卻與京中的局勢截然相反。

  三皇子栽贓之事隻是一個開端,不過短短數日,卻又查出了一個更驚天的消息。

  他與紅蓮教有關。

  那罪證連帶着上次河東河道一事的後續,一同呈到了皇帝的龍案前,使得龍顔大怒。

  若說先前那次,皇帝還心存僥幸不肯相信的話,那麼這一次,卻由不得他不相信。

  秦峥隻在家裡養了五日。

  第五日的夜裡,他便被皇帝的一紙密诏叫進了宮裡。

  告發三皇子的那些罪證隻是一個開端,拔出蘿蔔帶出泥,接二連三的幕後被三司挖出來呈現到皇帝的面前,也讓他開始深深地懷疑。

  他覺得自己周圍哪兒都不幹淨,于是便想起了秦峥。

  将人叫過來的時候,聲音裡都帶着幾分陰霾:“此事朕交給你去查,務必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得了皇帝的話,秦峥垂眸應聲,卻又聽得皇帝問道:“先前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當初宣國公府之事以後,秦峥順藤摸瓜的找到了線索,皇帝準允他去查,且因此特意開了皇家的淩雲閣,讓他在裡面查閱開國以來的資料。

  秦峥當時隻說在查,後續卻再沒跟皇帝回禀過。

  此時聽得他問起來,卻是頓了頓,方才道:“回皇上,臣尚且在查。

  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皇帝卻并未發現他的異常,隻點頭道:“你去吧。

  聞言,秦峥恭聲應了,眼見得皇帝眼中滿是疲憊,這才行禮出了大殿。

  待得殿内隻剩下自己的時候,皇帝這才有些惶惶然的四顧。

  那些溫和的表象一旦被戳破,才發現多年來苦心維持着的和平不過是一張紙,一戳便破了。

  天家無親情,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

  他往後靠着,手捏成了拳頭,輕輕地瞧着自己的額頭,一雙眸子裡滿是冷意。

  當年的事情,已然無可挽回,可這一次,他卻不能再糊塗下去!

  畢竟,他可還沒老呢!

  殿外傳來腳步聲,讓皇帝驟然坐直了身子,下一刻便聽得内侍監前來回禀:“皇上,德妃娘娘來了。

  自從三皇子出事之後,德妃便日日前來求情,說的話也無非便是那麼幾句,除了說三皇子是冤枉之外,便是請自己開恩。

  皇帝冷笑一聲,若他沒有開恩,怕是三皇子都要被殺了好幾次了。

  可是如今,他的所作所為,卻是由不得皇帝再心軟了!

  念及此,皇帝眯了眯眼,眸中的溫情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滿滿的冷厲:“讓她走。

  那内侍監忙的應聲,可還沒走到門口,便又被皇帝叫住:“等等。

  見狀,内侍監以為會有回轉,忙的站定了身子,卻聽得皇帝又道:“她說的也沒錯,老三此番大逆不道,的确是他教子無方。
既然她認識到了錯誤,那就接受懲罰吧。
将德妃打入冷宮,反省己身。

  這麼多年,皇帝對于德妃不能說沒有感情,但那些感情在利益的面前,卻都不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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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她還拿禮親王府來威脅自己。

  既是這般疼愛兒子,那就與他同甘共苦吧。

  皇帝不無惡毒的想着,再看到内侍監還站在原地,頓時不滿道:“還楞着做什麼?

  聽得他這話,内侍監連忙應諾,待得出去後,方才悄然擦掉了自己額頭的冷汗。

  他走之後沒多久,皇帝便又傳召了人進門,不過這次,卻是讓人擺駕,去了素月樓。

  那裡,安置着一位美人,從苗疆進貢來的美人。

  ……

  德妃沒成想到,自己前來求情的結果,竟然成了她被關押在了冷宮。

  不同于她殿内的金碧輝煌,冷宮内荒草破敗,這麼多年未曾怎麼住過人,越發顯得有些滲人。

  夜裡的時候風聲呼嘯,德妃凍得瑟瑟發抖,先前維持的鎮定如今卻是半分都不剩,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惶恐。

  雖說理智告訴她,皇帝不會就這麼抛棄他們的,畢竟德妃出自禮親王府,便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可面對着如今這環境,到底是心裡虛了不少。

  若是,皇帝真的不看那些面子呢?

  她心中一時有些擔憂,複又帶出幾分惶恐來,這麼多年的養尊處優,早就将她當年的那點任性磨沒了。

  她攏緊了大麾,忍着那幾分擔憂,在心中不住地盤算着。

  紅蓮教的事情,其實德妃是知道的,不但知道,且還與她有莫大的關系。

  畢竟……

  當年資助紅蓮教的人裡面,也有她!

  可是那些關系早就被人收尾幹淨了,按理說來,她兒子就算是動用了那些人,也不至于被人揪到小尾巴。

  除非,有人想害他。

  德妃心亂如麻,努力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卻在這時候聽到外面有幾聲鳥叫。

  在這深夜裡,叫的頗有些吓人。

  下一刻,便見窗戶被敲了幾下。

  德妃驟然吓了一跳,沖着外面沉聲問道:“誰?

  她話音未落,就見有人從外面跳了進來,沖着她比了個噓聲:“娘娘,是我。

  見到那人,德妃的心瞬間便回到了原位。

  來人是她身邊的大丫鬟明光。

  “給娘娘請安。

  見到她來,德妃點頭應了,複又問道:“明光,你可查到什麼了?

  說起來,這也是巧合了,知道三皇子出事之後,德妃就讓明光偷偷去打探消息,她與出入宮闱的太監是對食,這時機便是出去也簡單。

  誰知道不等她回來,自己就先被關進了冷宮。

  德妃還以為此番得不到消息了呢,誰知明光竟然回來了,這無疑讓德妃的心裡安生了許多。

  “回娘娘,奴婢都查清楚了。

  她将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道:“娘娘,現下三皇子已經被打入天牢,不過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奴婢倒是有一個法子。

  這話一出,德妃卻是微微一怔,問道:“什麼法子?

  明光輕聲道:“娘娘您知道的,紅蓮教這事兒本來也不是三皇子的罪名啊。

  聽得她這話,德妃先是楞了一下,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瞬間了然:“你是說……”

  見她懂了,明光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娘娘知道的,現在隻有您能救他,求您早日做決斷!

  德妃深吸了一口氣,卻并未立刻點頭,隻是沉聲道:“可本宮如今,說這話是不是有些晚了?

  萬一弄巧成拙可怎麼好?

  德妃知道明光的意思,畢竟,這些事兒,明面上可都與她兒子無關的。

  若說早些的時候,被發現了那些證據,興許就成了死局,可現下卻不一樣了,現下這上京裡,可多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若是運作得當,可以将這一盤棋給盤活了!

  德妃心中隻遲疑一瞬,便聽得明光道:“娘娘,當斷則斷,更何況,他們原就是為了三皇子做事的,理應為主子盡忠,不是麼?

  她這話一出,顯然是說到了德妃的心坎兒裡。

  她再不猶豫,點頭應道:“好!

  正如明光所說,她得救自己的兒子,至于别人的兒子,那與她有什麼關系!

  德妃打定主意,悄聲囑咐了明光幾句,待得人走了之後,這才回到房中坐着。

  四周不避風雨,這樣的環境,她這輩子還是頭一次住呢。

  德妃眼中帶着嫌惡,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先前還有些遲疑的心思,這會兒倒是堅定了下來。

  明光這丫頭倒是夠狠,竟然想到了她沒有想到的路。

  雖說這樣一來,就如同斷腕一般,可是,斷胳膊,總比掉腦袋強,不是麼?

  德妃自認很是想的開,所以不過短短一瞬,便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至于那個孩子……

  說到底,當年對不起她的,也是那人在先,如今用他的兒子來救她的兒子,也是應當的。

  再者說來,她的皇兒,也當的這一份營救!

  ……

  夜色寒涼,初冬的天氣,走在街上便忍不住讓人渾身瑟縮。

  尤其是這樣的宮裡,因着埋葬過無數人,更帶出陰森來。

  有女子快步穿梭在其中,待得到了一處低矮的房屋之前,先是看了四下無人,方才謹慎的敲了敲門。

  門開後,一隻蒼老的手伸出來,那女子将手中的燈籠塞到他的手上,低聲交代了幾句,便轉身走了。

  待得她走之後,那人方才将手收了回去,旋即便有一個燈籠皮丢了出來。

  至于那燈籠裡面的紙條,則是捏在了那人的手中。
三皇子入獄之後的清繳,比朝臣們想象中的更嚴重幾分。

  就連那位原本隻是留在京中玩樂的鎮南王世子,此時也被牽連了進去。

  他被關押起來的時候,衆臣們第一反應是有些意外,可旋即,他們便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迹。

  比如,這位号稱是擅長吃喝玩樂的世子,先前的時候經常出入的地方便是長樂坊。

  而那裡,現下已經被秦峥确認,内中皆是紅蓮教之人。

  他被抓的緣由也是因為如此,可真正讓事情鬧大的原因,卻是因為,他被抓進去的時候,恰好與被移交到刑部的幾個囚犯碰了面。

  而那幾個人,在見到鎮南王世子上官垣的第一反應,便是認出了他就是他們的“主子”。

  這事兒一出,不止是朝臣,就連皇帝也被驚到了。

  原本以為不過是順手一查,誰知竟然還真的讓他抓到了大的!

  被人欺騙的感覺着實不大好,至少對于皇帝來說,這事兒是踩着他的底線在反複的踐踏。

  而皇帝出離憤怒的後果,便是鎮南王府在京中的所有人都被抓了起來,一同進了刑部。

  本來這些人,皇帝是打算交給秦峥處置的,可是秦峥先前在抓人的時候受了傷,本來就沒養好,進來幾日不斷地操勞,卻又舊傷複發了。

  皇帝再如何禽獸,也不能這麼的不顧及秦峥的身體,所以便準允他回家休息兩日。

  可誰知道,就是這麼短短幾日,竟然就出事了。

  刑部大牢之内,原本該是最為嚴密的地方,卻混進了刺客。

  而那刺客的目标,是上官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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