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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 第287章 他鄉遇故人

大理寺卿的寵妻日常 蘇行歌 9870 2024-10-11 15:10

  怎麼是這個祖宗?

  還有方才踹自己一腳的男人……

  王佑的臉上瞬間出了冷汗,他牙齒都跟着打了磕絆,也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一骨碌爬起來,幾乎是以頭搶地:“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您恕罪!
夫人您别誤會,我是跟這位夫人開玩笑的,真的不知道您跟她認識啊。

  日光刺眼,顧九眯了眯眼,卻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這人是誰。

  上次當街調戲春曉的,也是他。

  “京兆尹府李世增的小舅子,這天下還真是小的很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又看向蘇澈。

  上次的事情,也是蘇澈處理的。

  蘇澈顯然也想起來了,頓時輕聲在顧九耳邊道:“那次主子參奏了李世增,但他身後有人,所以隻是挨了一頓罰俸申斥,估摸着李世增趁着後來風生小了,偷偷摸摸的将這人給放出來了。

  聞言,顧九的神情裡更多了幾分厭惡,冷聲道:“原來如此。

  她吩咐蘇澈将人給摁住,自己則是走到林氏的面前,放柔了聲音問道:“母親,您沒事兒吧?

  聽到顧九的稱呼,王佑瞬間便面如土灰的坐在了地上,一雙眼裡滿是驚恐。

  他還真是悶聲作大死,上次隻是調戲了大理寺卿的夫人,進了大牢就拖了層皮。
這次,他竟然調戲到了大理寺卿的老媽身上?

  自己這雙眼,他是瞎了麼!

  “夫人,不是,祖宗,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開恩啊。
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把我當個屁一樣給放了吧!

  這人言語粗鄙,這會兒倒是知道怕了,可惜那模樣生的實在是不堪入目,再加上他做的惡心事兒,隻會讓人平添厭惡。

  眼見得王佑不住地磕頭求饒,顧九卻是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蘇澈,這人交給你處置了,記得通知世子。

  這一次,絕對不能讓這王佑再出來為禍人間了!

  聞言,蘇澈頓時領命去了,不多時便拎着他消失在衆人眼前。

  林氏這會兒才回過神兒來,卻是蹙眉問道:“他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這人又作惡過?

  顧九簡略道:“先前曾遇到他當街調戲姑娘,被蘇澈送官一回了。

  她說到這兒,複又輕聲問道:“您沒什麼要緊的吧?

  一旁的林安也格外擔憂的看過來,神情裡滿是自責:“都怪我,不該讓夫人跟着過來的,反倒是連累了您。

  聽得這話,林氏柔聲摸了摸林安的頭作為安慰,一面放軟了聲音道:“我沒事兒,說起來,多虧了這位先生——”

  她說到這兒,又看向謝遠城,卻見對方的神情不大對勁兒,似乎……有淚光似的?

  “先生,多謝您方才相救。
方才您說,您叫什麼來着?

  她剛剛好像聽他說自己叫謝……

  “謝遠城。

  謝遠城這才回過神兒來,聽得林氏叫他,卻是神情有些激動,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問道:“請問夫人,您……您可是明國公秦钊之妻?

  他說這話的時候,倒像是确認似的,隻是那眉眼裡竟藏了幾分忐忑,若是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的手都有些抖。

  然而林氏卻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瞬間便冷了臉色,隻是礙于他方才救了自己,才克制着沒有說話難聽:“我與他已然沒關系了,方才謝過先生恩德。
隻是旁人的家事,先生還是不要打聽那麼多的好。

  聽得她這話,謝遠城才發現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大對,他幾乎的忙的搖頭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我是謝遠城啊!

  男人的模樣格外失态,神情裡還帶了幾分急切,再不複方才的淡然冷漠。

  而林氏,卻是瞬間一愣。

  “謝遠城?

  這個名字,好生熟悉。

  林氏先是擰眉看他,卻又在看到這有些熟悉的眉眼之後,瞬間瞪大了眸子:“你,你是阿城?

  她生于邊關長于上京,可卻是十歲之後,才被送到上京的。

  上京的規矩大于天,将一個好好兒的人養成了木讷沉悶守禮,可在邊關的時候,縱然有奶娘的轄制,她也并非完全是那樣子的。

  至少,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出門,自由自在的找玩伴。

  而阿城,便是她幼時好友的弟弟,她親眼看這這個孩子出生,與小姐妹一起學着給他喂奶,教他咿呀學語。

  眼前的男人跟記憶裡逐漸對上了号,林氏的眸光也有些濕潤。

  男人見她認了出來,頓時點頭,激動道:“林姐姐,是我呀,我是阿城。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裡都有些哽咽。

  分明是一個長身玉立的大男人,偏偏卻像個孩子一樣。

  聽得他這話,林氏也有些失态,平複着自己的氣息道:“我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
你不是在邊關麼,怎麼來上京了?
還有你姐姐,她怎麼樣,她好不好?

  她這一連串的問話,反倒是讓謝遠城的情緒平複了不少,因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林姐姐,你們若是無事,不如随我去書院坐坐,咱們好好兒叙話啊?

  聞言,林氏卻是先看向顧九他們。

  顧九這會兒也看出幾分苗頭,知道這人母親幼年的好友,因溫聲笑道:“現下書院人太多,正好也到了飯點了,不如咱們去酒樓吧。
方才先生救了母親,我們還不知怎樣回報的好呢,總得請您吃頓飯不是?

  她這話一出,林氏便也笑着點頭,柔聲道:“是啊,阿城,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對于她這話,謝遠城自然沒意見,當下便笑道:“如此,便全由姐姐做主。

  ……

  懷遠書院地處城郊,但是因着有書院的存在,所以這裡卻又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繁榮,周邊酒樓茶館諸多,且大多都是色香味全物美價廉。

  衆人尋了一個清淨些的酒樓,在二樓要了個包廂,便見店小二将菜單給成了上來。

  “幾位客人看看想要吃點什麼,咱們這兒的廚子可是店家重金請來的大廚,做的一手的淮揚菜,包您滿意。

  這幾年興起的風潮,十分流行淮揚菜,所以京中大多數出名的館子,都會請擅長做淮揚菜的師傅來。

  林氏笑着應了,示意謝遠城點菜,頓時便見對方連連擺手道:“林姐姐,您想吃什麼便點什麼吧,我都不挑的。

  方才沒認出來的時候,他倒是瞧着挺有氣勢的。
然而這會兒林氏在面前,他反倒是局促了不少。

  隻是那目光不斷地去看林氏,倒像是掩藏着什麼似的。

  林氏卻未曾發覺,見狀隻是無奈一笑,又讓顧九去點。

  顧九是小輩兒,自然不肯點,讓了一圈之後,林氏隻得笑道:“小二,把你們店的招牌菜都點了吧,再燙一壺好酒。

  得了吩咐,店小二頓時笑着應聲去了。

  沒了外人,這室内瞬間便清淨了下來。

  謝遠城神情有些局促,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情緒,方才看向林氏道:“林姐姐,您今日怎麼來書院了?

  見他詢問,林氏便也沒瞞着,隻笑道:“送我們家孩子來書院看成績——瞧我,都忘記了,你可上榜了?

  方才因着那個變故,林氏都忘記林安的事情了,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們本來是給林安看成績的!

  聽得她問,林安故作淡定道:“我考上了,都說了這些題都不難的,偏夫人您擔心。

  不過他的嘴角卻是忍不住上揚。

  顧九看的好笑,因笑眯眯的誇贊林安:“母親您不知道,咱們林安可厲害了,他這次可是排行榜一呢,我們過去一眼就看到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回來的快。
誰知道即便那麼快了,卻還是差點讓林氏出事兒。

  今日這場合,衆人都沒想到會出事兒,所以身邊隻帶了蘇澈一個人。

  那會兒因着顧九他們去排隊,林氏怕他們會出事兒,這才讓蘇澈跟着過去了。

  誰知道便是這一會兒的功夫,顧九他們沒事兒,反倒是林氏這邊有了麻煩。

  還好,有謝遠城及時出手相助。

  念及此,顧九複又誠摯的謝道:“今日多虧先生出手相助了。

  聞言,謝遠城連忙擺手笑道:“無妨,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不過,你是排行第一,難不成你就是林行舟?

  這話一出,林安則是點頭道:“對呀,是我。

  聽得這話,謝遠城頓時笑道:“實不相瞞,我今日過來,原本就是想看看你的,天才,簡直是天才!

  他這神态,讓林氏也笑了起來,問道:“阿城為何如此說?

  “林姐姐您不知道,這個歲數的考生,我見過不少,可如他一般,能将那些題對答如流,且還能見解獨到的,我卻是頭一個見到。
不瞞你說,懷遠書院裡是分不同班級的,我今日下來,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提前詢問他,願意不願意做我的學生的。

  他說到這兒,複又笑道:“不想竟然如此巧,他竟是林家的孩子。

  聞言,林氏卻是笑了起來,有些失笑道:“阿城你誤會了,他不是林家的孩子,與我也沒有親緣關系。
不過我跟他很投緣,是我一個很喜歡的晚輩。

  林氏說到這兒,又笑着摸了摸林安的頭,柔聲道:“想不到咱們林安這麼棒,果然我沒看錯你。
明珠蒙塵,也是明珠。

  被林氏這麼一誇,林安頓時有些羞赧,因不好意思道:“這次隻是運氣好罷了,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他先前還有些擔心呢,想不到這一屆的考生竟然如此不争氣,居然讓他拿了個第一。

  這話一出,謝遠城則是搖了搖頭,道:“你的試卷,我前前後後看了兩遍,可不是運氣就能做到的。
林行舟,你可有興趣來我的班裡麼?

  他說着,卻又頓了頓,道:“不過隻一點,我的班級并非甲班,但你放心,謝某别的不敢說,教書一項上,卻自認不輸于任何一人。

  懷遠書院一年隻收四個班級,分為甲乙丙丁。

  班級的夫子們自然也都是按着這個排的。

  謝遠城教授的是丁班,然而,卻并非是因他才學不好,而是他自行請命的。

  他一向認為,學生從無好壞之分,為師者,當針對性教學,答疑解惑,教書育人不可分開來談。

  說這話的時候,謝遠城才有了尋常的傲氣來。

  聽得這話,林安頓時點頭道:“我原也不打算去甲班的,那天我見到那個甲班的老師了,大腹便便,我不喜歡他。
先生若是肯收我,我自然願意去你的班裡。

  哪個班無所謂,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前,眼前的謝遠城,讓他很有好感。

  見林安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謝遠城眼中頓時多了幾分喜色。

  他才想說什麼,卻見林氏無奈的笑道:“好了好了,飯菜上來了,先吃飯吧。

  得了這話,謝遠城忙的收了幾分笑意,諾諾的點頭道:“好,林姐姐,您先請。

  他這樣客氣,反倒是讓林氏的笑意多了幾分,笑着歎氣道:“雖說咱們多年未見,可到底也是舊日相識,你不必如此局促的。
你叫我一聲姐姐,天底下哪有弟弟對姐姐這麼客氣的?

  她之所以一開始沒有認出來謝遠城,實在是因為時日相隔太長了。

  出嫁之前,她曾經回過一趟邊關,雖隻住了月餘,卻是她最快樂的時候。

  那時候她幾乎日日都見謝遠城姐弟,然而與如今到底隔了二十多年,一時隻覺得面熟,未曾認出來也是正常的。

  如今認出他是誰,林氏的笑容便越發多了幾分,看謝遠城也更親近了起來。

  聞言,謝遠城忙的應道:“好,都聽姐姐的。

  他這樣說,倒是顯得有些呆傻,林氏又不由得失笑,因問道:“是了,我還沒問你呢,怎麼來上京了,還有你姐姐呢?
我記得到上京半年的時候,她給我寫過信,說是要嫁人了,可後來便漸漸的沒了音信……她如今好不好?

  那時候她懷上秦峥,加上家裡又有個鬧心的方清進了門,這日子便越發的艱難了起來。

  雖然心裡挂念小姐妹,可後來在一日日的繁瑣中,卻也磨平了那些心思,到後來有心無力,這事兒便成了被塵封起來的心病。

  林氏是真的沒有想到,有生之年,自己竟然還能見到謝遠城,更沒想到自己能聽到他們姐弟的消息。

  聽得林氏詢問,謝遠城的笑容微微一收,好一會兒才道:“姐姐跟家裡斷絕關系了。

  這話一出,林氏既詫異又心慌,問道:“怎麼回事兒?

  謝遠城倒是沒瞞着她,一五一十道:“不瞞您說,姐姐當年嫁的那個人,是家裡逼着她過門的。
那人是個混子,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後來姐姐不堪忍受,還是借着林伯父在軍中的威嚴,方才迫使那人寫了休書。
可是誰曾想,回家不過月餘,我那繼母便逼着姐姐再嫁……”

  而因着姐姐謝遠竹已經成了一次家的緣故,所以這一次,說親的人便成了個四十多歲的光棍漢子。

  謝遠竹一怒之下,跟家裡徹底斷了關系,發誓此生便是死也不回家。

  那時候謝遠城還小,隻記得姐姐走之前,抱着自己痛哭一場。

  他當時因為護着姐姐,被父親抽了一頓軍棍,疼的下不來床,被姐姐抱着時,雖然懵懵懂懂,卻也隐約的知道,姐姐怕是不會回來了。

  “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
不瞞您說,我是年初才來的上京,原也是想着,您在京中,說不定會有她的消息。

  隻是不曾想,他來了之後,打聽到的卻是明國公府亂成一鍋粥。

  這般情形下,林氏的處境已然十分艱難,他更加不能給對方添麻煩。

  所以便一直忍着沒有上門來找林氏,誰曾想竟然如此的巧合,居然會在這個地方碰見。

  聽得謝遠城說完,林氏早氣得紅了眼,咬牙道:“那個張芳娘也太不是東西了!
我早看她是個混賬的,偏生你爹怎麼也跟着……”

  她到底是顧忌着對方是謝遠城的爹,沒有将話罵出來,隻是心裡卻是越發的生氣。

  當年生謝遠城的時候,謝夫人難産死了,其後沒兩年,她便去了上京。

  等到出嫁之前,她曾經回過一次邊關。
誰知道回去之後,卻發現謝遠竹姐弟已經有了後娘。

  那個後娘是個勢利眼,行事瞧着就讓她不大喜歡。
當時謝遠竹還不在乎,隻說她也是快要嫁人的姑娘了,他日去了婆家,哪個還受她的氣。

  那時候林氏還有些羨慕謝遠竹,覺得她的性子潑辣,必然是能拿着事兒的,不像是自己,性格被養的軟了,遇着事兒隻會忍讓。

  誰曾想,好好兒的一個姑娘,竟然被逼到了這個地步!

  見林氏這模樣,謝遠城一時也有些心裡難受,輕聲道:“我爹那性子,您是知道的,一向是有些懼内,且那張氏又是個潑皮混賬的,當年我年紀小,姐姐因着我,沒少受委屈。

  就連嫁的第一個男人,若不是為了他,她也是不會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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