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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 第467章 你可别後悔

大理寺卿的寵妻日常 蘇行歌 10860 2024-10-11 15:10

  司冥深吸一口氣,第一次在沐凝的面前栽跟頭,這讓他十分的不爽。
然而即便這把不爽,他也隻能咬牙道:“好,我這就走。

  他說到這兒,到底有些不甘心,複又加了一句:“隻是有句話我得奉勸你,你可别後悔。

  這一次,沐凝之所以被派過來做那件事情,其實就是因為她在教中沒什麼太重的地位了。

  奈何沐凝自己看不透,若是這次任務失敗的話,那以後她在教中怕是要更加擡不起頭來。

  屆時沒了庇護,她還想這麼輕松自在,可是難了。

  可自己就不一樣。

  司冥念及此,複又席康同了,因彎了彎唇,道:“你好自為之,告辭。

  待得司冥走了之後,沐凝這才将匕首時候了回來。

  沒人知道,她的掌心早就被汗給濡濕了。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司冥,她都有一種被強烈壓制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讓她的心都跟着慌亂了幾分。

  先前的時候,她對于司冥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所以每次都盡量避免跟他相見。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來上京之後,那些畏懼,逐漸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覺給取代。

  先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夢,繼而是像扯斷了線一般的過往,到了最後,便是如現在這般的自我懷疑。

  她想要探知真相,卻不知道,什麼才是真相。

  沐凝深吸一口氣,将自己的心情平複了之後,拿帕子擦拭了自己的掌心,旋即将門窗打開。

  唯有這豔豔的日光,才能讓她真切的知道自己還活着。

  黑貓叫着跑到了她的腳邊,喵嗚的模樣看起來乖巧極了。

  沐凝蹲下身子,将黑貓抱了起來,輕聲道:“阿芒,你這個笨蛋,剛剛是不是躲起來了?
一點都不厚道。

  對于她的控訴,黑貓隻是将頭埋在了她的懷中,假裝無辜。

  見它這模樣,沐凝不由得笑着歎了口氣,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因坐下來捏了捏眉心。

  她先前的擔憂成了真,司冥的任意妄為被人抓住了把柄,但願這個把柄不要連累到自己才是。

  念及此,她又連忙起身,快步走到桌案前,飛速的寫了一張紙條。

  待得寫完之後,她又吹了一口口哨,眼見得一隻雪白的鴿子飛了過來,一旁的黑貓頓時便試圖攻擊對方。

  奈何還不等貓大爺的爪子傷到鴿子,自己先被人給丢到了一旁。
旋即便見那隻笨重且肥胖的鴿子,直接便取代了他的位置。

  沐凝将鴿子摟過來,先是撫慰似的摸了摸它,旋即便将自己寫好的信裝到了鴿子腿上的竹筒裡,待得走到門口後,直接便将它給放飛了。

  雪白的鴿子一瞬間飛走,沐凝看着它漸漸成了黑點的影子,垂眸遮住了眼中的複雜。

  但願……一切順利。

  隻是此時的沐凝卻不知道,現下外面,已然打鬥成了一團。

  ……

  酒館的面積不大,可是隔音卻做得很好,至少身在房中,是聽不到外面精彩紛呈的打鬥的。

  是以她也不知道,此時的司冥,已經如獵物一樣,一頭撞進了陷阱裡面。

  先前發現司冥跟沐凝互相糾扯的時候,姜道臣險些直接沖了出去。

  可理智喚回了他,最終他非但沒有沖出去,反而在知道司冥要走的時候,直接在酒館外面設了一個陷阱。

  待得司冥拎着藥罐出來之後,便一腳踏入了他們的陷阱之中。

  早先預備好的鐵網直接便将司冥給網羅成一團,他被困在這裡面,神情都帶出幾分驚惶來:“你們是誰?

  而對于他的詢問,姜道臣的回答則是簡潔明了:“你爺爺。

  話音未落,他直接擡手,在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錯位中,卸掉了司冥的胳膊。

  那會兒雖然顧九沒有說清楚,可是隻憑地上的情形,還有方才隔着門看的動靜,便足以讓他清楚的知道,司冥此人怕是十分擅長用毒的。

  他不擅長用毒,所以便隻能用這些法子,至少能将人給轄制了。

  顯然,司冥并不知道他此時都遇到了什麼人,對方第一時間便将他的胳膊給卸掉,也讓他再無還手之力。

  疼痛讓他的額頭都見了汗,而對方剛剛就堵了他的嘴,讓他連說話都說不出來。

  姜道臣不願驚動沐凝,因此隻是沉聲道:“将人帶走。

  那些下屬們方才就已經過來彙合,此時見姜道臣這麼簡單就将人給捉了,頓時便興奮的應道:“是!

  幾個人三下五除二的把人給擡上了馬車,姜道臣見他的直接不大對勁兒,生怕中了他的招,複又加了一句:“那神仙鎖給他捆上。

  顧名思義,神仙鎖,便是神仙來了,也開不了的鎖。

  過往的時候,除非對付那些難纏的死刑犯,不然的話,他們鮮少會用這個的。

  這會兒聽得姜道臣的話,便有人試探着問道:“咱們這樣是不是太狠了?

  瞧着這人雖說生的陰柔了些,可到底還是個娘們唧唧的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危險人物啊。

  對于他這話,姜道臣隻是睨了對方一眼,淡漠道:“捆。

  他的眼神裡帶着冷意,讓下屬們再不敢多話,當下便三下五除二的把這人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此處離大理寺并不近,司冥被捆好丢在角落裡,渾身上下都不得動彈,胳膊更是直接脫臼,冷汗跟下雨似的往外淌。

  奈何這馬車裡的人一個個都是無動于衷,仿佛直接将他給忽略似的。

  司冥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連話都說不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還是姜道臣睨了他一眼,淡漠的問道:“怎麼,有話說?

  聽得姜道臣終于跟自己說話,司冥連忙不住地點頭道:“嗚嗚。

  見狀,姜道臣伸出手來,将他嘴裡的布給拽了出來,淡淡道:“說吧,什麼話。

  他被放開之後,順勢帶出些口涎來,那是太久沒合上嘴導緻的。

  司冥吸溜了一下,急急忙忙道:“我說這位好漢,咱們有話好說,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小人我初到貴寶地,可沒招惹過什麼人啊。

  他一向十分能屈能伸,眼下被這麼一群不知底細的人給抓了,連聲音裡都帶出幾分讨好來。

  奈何他這話,對于姜道臣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睨了一眼司冥,沉聲道:“看來,你是沒什麼要說的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直接便要将司冥的嘴再給堵上。

  見狀,司冥頓時瞪大了眸子,急急忙忙道:“不不不,我有話要說。
不知你們是民是官?

  瞧着這個架勢,有點像是匪徒,不過,據說官匪一家,說不定這些人是官呢?

  念及此,他的眉眼轉了轉,道:“我承認,我這兩日偷了些東西,可是都是不值錢的首飾,賣了還不到五兩銀子呢,不至于抓我吧?

  他疼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不過眉眼裡的精光卻依舊十分明顯。

  姜道臣聞言,卻是先掃了他一眼,繼而淡淡道:“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說完這話,他直接便将司冥的嘴給堵上,看着對方嗚嗚的說不出話來,自己則是漠然道:“現在離目的地還有段距離,我給你時間好好思考幾個問題——”

  他說到這兒,聲音都冷卻了下來:“其一,你是誰;其二,緣何綁架秦夫人;其三,與那酒館老闆,是何關系;其四,你們教中有何目的。
四個問題,給你半個時辰,若到了地方還回答不出來,我大可幫你想一想。

  男人的聲音裡似是裹挾着寒冰似的,莫說是司冥,就連車内的兩個下屬們也都為之神情一冷。

  這樣的姜道臣,他們從未見過。

  司冥起先還帶着幾分僥幸,可待聽完他的話之後,便知道,自己暴露了。

  這一瞬間,司冥幾乎悔斷了腸。

  先前的時候,沐凝就警告過他,不要讓他太大意。

  可是見顧九太過柔弱,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且不說自己會武功,單說身上那些個毒物,都足以讓那小娘子乖乖就範。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顧九非但對他那些毒物沒有反應,反而還差點将了他一軍。

  好在他還備了後手,這才逃了出來。

  誰知道,這才半日的功夫,竟然又被人給捉了。

  念及此,司冥的神情越發多了幾分懊惱來。

  他這些年從未失手過,的确有些輕敵了。

  可這也不完全怪他,誰知道這上京的人,戰鬥力竟然都這般強悍!

  見司冥的眼神不住地變來變去,姜道臣也不多言,隻穩穩當當的坐在馬車上,神情裡滿是淡漠。

  方才他在外面,是聽到二人的對話的。

  雖說不知道他們所說的教中是哪一個,可他卻有一種直覺。

  這二人,恐怕跟紅蓮教脫不開關系。

  至少眼前這個叫做司冥的男人,是脫不開關系的。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沐凝,她又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

  馬車辚辚而行,一路疾馳而過。

  因打了大理寺的标,所以過往的百姓們都紛紛避讓開來。

  饒是如此,也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到了大理寺。

  下午出去的時候,鄭懷洛是坐鎮大理寺的。

  姜道臣吩咐人将司冥扔到單獨的審訊監牢中,自己則是回去拿了幾樣卷宗。

  鄭懷洛正在咬了根筆漫不經心的寫着什麼,見他回來,下意識笑道:“聽說你帶了個犯人回來,可要我去幫忙?

  偌大的大理寺中,人人都知道,論起來審訊的手段,笑起來毫無殺傷力的鄭小爺乃是其中翹楚。

  往常的時候,審訊的活計基本上都是交給鄭懷洛。
不過這一次,聽到他的話,姜道臣隻是頓了頓,搖頭道:“殺雞焉用牛刀,我去吧。

  聞言,鄭懷洛頓時嘿然笑道:“我說老姜,今兒個天上下紅雨了?
你居然會誇我?

  他啧啧稱奇,姜道臣卻沒心思跟他貧嘴,隻随手将桌案上沒處理完的卷宗丢過去,淡淡道:“你這麼閑,幫我把這些處理了,明兒一早要發回刑部的。

  刑部與大理寺,原本是兩個獨立開來的。
可是因着秦峥掌管着十八密衛,再加上皇帝也有些别的隐秘打算,所以便将所有牽涉到人命的大案要案,通通要先過一趟大理寺。

  大理寺若核準,便可發回刑部,若大理寺不核準,便可上奏皇帝。

  自然,這些事情,尋常時候都不需要秦峥來做,都是他的兩個副手。

  平常時候,這事情都是姜道臣的事兒,然而今日他要去審訊犯人,自然便都扔給了鄭懷洛。

  見狀,鄭懷洛神情一苦,咬牙道:“我說老姜,要不你還是用用我這牛刀?

  比起來看這些,他更願意去刑訊,那才是他鄭小爺在行的呢!

  得了他這話,姜道臣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加了一句:“今夜請你吃飯。

  這話一出,鄭懷洛臉色的苦瓜瞬間收了起來,笑眯眯道:“我聽說懷甯街開了一家酒館,老闆娘生的妩媚,酒水也好,要不咱們去那兒?

  繞過朱雀大街不遠,便是懷甯街。

  而那個酒館……

  是沐凝開的。

  姜道臣一瞬間捏了捏拳頭,深吸一口氣,這才回頭,似笑非笑道:“武德樓,愛去不去。

  他說完這話,也不看鄭懷洛,轉身便朝着外面走去,而他的身後,果不其然瞬間傳來鄭懷洛的聲音:“去去去,哎,我去!

  然而姜道臣已然走遠了。

  鄭懷洛歎了口氣,複又喜氣洋洋。

  他倒不是沒錢吃飯,隻是有人請客,總讓他這個月又寬松一些。

  誰讓他爹雞賊的很,因着他不肯娶妻,已經斷了他所有的供應。
先前河南赈災,原本讓他小小的賺了一筆,誰知道皇上一道旨意送到家中,那些個賞賜,都被他爹給扣了下來!

  偷偷存小金庫的幻想破滅,鄭小爺覺得自己現下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慘字。

  身在貧民窟,活的簡直不如狗。

  人生艱難!

  ……

  姜道臣卻不知道自己走後,鄭懷洛已然自己将自己腦補出了十多種可憐的模樣,他進了刑訊監牢之後,連神情都冷卻了下來。

  監牢内常年不見陽光,内中還帶着未曾沖刷幹淨的血腥味兒。

  正中有個男人被綁在那裡,四面都是格外猙獰恐怖的刑具,而一旁還有一個火爐在燃燒着。

  那男人,赫然是才被送過來的司冥。

  “想好了麼?

  這牢房裡不透氣兒,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司冥就已經熱出了一身的汗。

  聽到姜道臣的話,他下意識擡起頭來,卻是裝瘋賣傻:“我可是好人,你們大理寺都是這麼颠倒黑白胡亂抓人的嗎!

  方才他看到門口的擺設,已然認出來這裡是官府了。

  能這麼快抓到自己的,想來隻有大理寺的人。

  他心知肚明自己這次栽了,然而面上卻不肯承認,畢竟若是承認了,那等待自己的刑罰隻會更嚴重。

  聞言,姜道臣卻是笑了笑。

  往日裡,這位老好人笑起來的時候,神情堪稱溫和可親。

  可是這次,那笑容裡卻帶着冰刃,森然且冷。

  “看來,你還是沒想清楚。

  見姜道臣這模樣,不知為何,司冥瞬間起了些不好的預感。

  “你……你想幹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捏緊了自己的手,胳膊脫臼了,他使不上來力氣,可是現下被吊在這裡,若是姜道臣靠近自己的話,那他手上的毒,說不定還有機會用到這人身上!

  隻要他中了毒……

  那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聽得司冥的話,姜道臣随手從牆壁上摘下來一把匕首來,淡淡道:“如你所見。

  他恍若沒看到司冥的小動作似的,卻在對方擡手的那一瞬間,精準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旋即,那匕首便透過司冥的手骨,狠狠地将他的手釘在牆上。

  随着男人殺豬似的聲音響起,姜道臣的話也清晰的在他耳邊炸開:“刑訊逼供。

  那慘烈的叫聲從刑房裡傳出來,守在門外的下屬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幾分不可思議來。

  往日裡隻知道小鄭大人是個表面乖的狠角色,今日才知道,原來姜大人也是個不好惹的!

  二人打了個寒顫,聽得裡面那慘叫聲不斷地傳來,一時竟然有些不忍聽下去。

  他們怎麼覺得,裡面那人的聲音,比先前小鄭大人來審訊的時候,犯人們叫的還慘呢。

  ……

  秦峥從府衙出來後,直接便去了濟世堂尋顧九。

  彼時顧九才由着莊子期教會了幾樣配毒的技巧,才在興奮勁兒呢,見到秦峥來了,頓時便笑眯眯的招手道:“夫君。

  她眼中的狡黠,秦峥沒有錯過,卻是仿若未見似的,直接便走了過去,含笑問道:“怎麼了?

  顧九将自己配置的毒藥在他面前晃了一晃,見他不閃不避的,複又無奈的笑道:“您居然一點防備也沒有,不怕我真傷害你?

  這要是旁人,怕是早就躲開了,也就是秦峥,居然這麼信任她。

  見狀,秦峥無奈的失笑,摸了摸她的頭,道:“夫人這般厲害,便是傷害了為夫,必然也有法子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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