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57章 由不得你們放肆!
林氏不必回頭,隻聽這聲音,便知來人是誰。
秦老夫人。
她垂眸笑的冷冽。
在遇到方清的事情上面,不管是她這位夫君,還是正經的婆婆,都比自己想象中要來的快。
“給母親請安。
”
哪怕林氏心中恨極了秦老夫人母子,可該有的規矩,卻是依舊分毫不亂。
秦老夫人卻是直接掠過了林氏,而是徑自走到房中,沖着那幾個官差冷肅道:“将人放開,這是我國公府,還由不得你們放肆!
”
見來人是秦老夫人,汪明示意衙役們将方清放開,旋即便見小丫鬟過來攙扶她。
方清疼的冷汗直冒,理智卻還在,見到秦老夫人之後,頓時便啜泣道:“老太君,求您救救我,妾身沒有投毒,更不知道夫人為何要栽贓給我這樣一個罪名!
”
她這會兒疼的幾乎要暈過去,心中又氣又急,偏偏還得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也難得她臉上的表情竟不顯得猙獰。
林氏在一旁冷笑,聽得這話并不接口,反倒是秦老夫人沉聲問道:“林遠黛,你非得鬧得家宅不甯才舒坦是麼?
這一出又是想找什麼茬兒?
!
”
她三言兩語的将所有事情都歸結在了林氏的身上,到了這時候,林氏方才開口,淡淡道:“母親這話是怎麼說的,人證物證都在,您怎麼就笃定是我鬧了?
”
秦老夫人到現在都不能習慣林氏說話會嗆自己,聞言頓時噎了一噎,繼而沉聲道:“我方才聽你說什麼,她下毒害你?
既然你說證據在,那你倒是拿出來看看!
”
聞言,林氏也不多言,隻道:“今晨前來給我看診的大夫李越已經招供,現下就在西城兵馬司,您前些時日是去過的,自該知道指揮使喬楚是個清正廉直的官員,不會信不過吧?
”
這話一出,秦老夫人頓時覺得臉色難看,她前日才過去自讨沒趣,還讓方清挨了一頓打。
這根由起源便是因着林氏跟顧九,她自然不會忘記。
此時被林氏提起來,越發臉色難看,因哼了一聲道:“你少拿官家人吓唬我,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人沆瀣一氣的要誣陷人?
”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林氏,我顧念你身體不适,對你百般忍讓,可我的忍讓是有限度的,若你再這樣胡攪蠻纏,非要鬧得家裡不得安甯的話,我到時候可就不客氣了!
”
秦老夫人提起來林氏,便覺得一肚子火氣。
這些話林氏僞裝的太好,才讓她容忍了這麼多年。
要早知道林氏是這麼性子,當年便是拼着鬧一鬧,也不能讓林氏進門,更遑論讓她生下長子!
如今倒是好了,秦峥是她親生的,這無疑給了她依仗。
這林氏現在成了氣候,不管是秦钊還是自己,想要動她的時候都得掂量掂量。
秦老夫人面色不快,一旁的方清也順着跪了下來,哀求道:“夫人,就算是妾身求求您,便是您不喜歡我,要打要罵妾身都認了。
隻是咱們明國公府在上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您這般鬧的外人皆知,豈不是要讓老爺他們稱了全上京的笑話麼?
”
這話無疑是上眼藥,林氏則是冷笑一聲,道:“方姨娘這般能言善辯,還是等到了公堂再去慢慢說吧。
”
她才懶得跟對方說廢話,反正,這個鍋方清是背定了!
林氏說到這兒,又對汪明道:“勞煩官爺将人帶走了。
”
眼見得林氏竟然真的敢,秦老夫人頓時便冷了聲音,道:“我看誰敢将人帶出去!
”
她到底是有诰命在身的,再加上又上了年紀,下面的官差們倒也不敢真的動粗。
如今見秦老夫人阻攔,為首的汪明便看向林氏道:“夫人,要麼你們再商議商議,我們在外面等候吩咐?
”
這大家族裡面陰私多,瞧着外表光鮮亮麗的,實則這内裡卻有諸多的肮髒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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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明家裡沒什麼背景,就是兵馬司裡的一個小衙役,比不得自家老爺,自然更不敢摻和進來。
畢竟,有些東西,聽得多了,還不如一無所知的好。
聽得這話,林氏也不為難他,隻點頭道:“勞煩您稍後。
”
她也是頭一次栽贓人,雖面上不顯,心裡卻還是有些沒底。
如今沒了汪明在,她倒還更好說一些。
因此林氏吩咐丫鬟去将汪明他們請到偏廳,這才看向秦老夫人,淡淡道:“母親真想看證據?
”
不知為何,方清在聽得她這話之後,總覺得有些不安,反倒是一旁的秦老夫人沉聲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有證據,還是要害人!
”
林氏聞言,冷笑道:“東西先前便讓人送去西城兵馬司了,不過我倒是可以跟您說說是什麼。
人證便是李越自己,他當年借着看診之後投毒害我,現下被抓了現行之後已然盡數招供;枕頭藥方藏毒、另有一枚印鑒作為記号,他言道乃是方清所贈,其間還刻了秦钊的名字,是他的私印。
我已查證過真僞,的确屬實。
”
這話一出,方清還有些迷糊,因尖銳着聲音道:“你在血口噴人,我從不知道什麼藥方,更遑論說什麼私印了!
”
反倒是那秦老夫人有些回過味兒來,神情不善的眯眼去看林氏:“焉知不是旁人想要借着方清的名義嫁禍?
”
林氏唇邊笑意冷冽,淡淡道:“是不是嫁禍,公堂上審問便知。
不過,不管是大夫還是當年舊物,所指正的都是方清。
若不是她的話,難不成還能是國公爺做的?
”
她直接點破了這一層關系,将髒水潑得光明正大:“我覺得,國公爺到底跟我夫妻這麼多年,便是與我關系不和,也不能下作到給我投毒吧?
若真是如此,那他倒是禽獸不如了!
”
這話一出,不止是秦老夫人,就連方清都臉色白了下去。
她不是傻子,也聽明白了林氏的話。
方清雖說這輩子作惡不少,可的确沒給林氏下過毒。
倒不是因為她不敢,而是因為林氏一直都是病歪歪的樣子,壓根就沒有什麼威脅,有她在,自己還能借着林氏擋刀,然後私下裡撈盡好處。
可若是對方不在了,那沒了這個沙包,她在這國公府裡日子未必會有現在這麼滋潤。
所以方清才會強忍着惡心,日日跟林氏虛與委蛇。
畢竟有這麼一個人在,她可以借此機會從秦钊這裡撈太多好處了!
然而現下林氏的話,卻讓她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
這毒怕是真有其事,且……還是秦钊做的!
而秦老夫人更是咬牙,沉聲道:“秦钊是你的夫君,有這麼說自家夫君的麼?
”
什麼叫禽獸不如,當她聽不出來,林氏這是指桑罵槐呢麼!
對于她這話,林氏笑容不變,隻是那眸子裡卻淬着寒芒:“我隻是在做個比喻罷了,雖說那裡面藏着毒的枕頭的确是秦钊所贈,但那李越卻招認,毒物乃是方清所指使。
我信國公爺不會做那些個肮髒下流的事情,怎麼您先急上了?
”
林氏說到這兒,頓了頓,複又加了一句:“還是說,您自己覺得,這些藏毒的舊物是秦钊的手筆?
”
這話一出,秦老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一層,咬牙道:“我何時有這個意思!
”
她要敢這麼說了,那秦钊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别說名聲,怕是這官職都會受影響。
畢竟,殺妻可是大罪!
秦老夫人心中暗罵林氏不是東西,又恨了一會兒兒子做事情手腳不幹淨,方才咬牙道:“你說,你要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