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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 第75章 再遇白臨淵

大理寺卿的寵妻日常 蘇行歌 5795 2024-10-11 15:10

  蘇澈拒絕了她的茶,搖頭道:“多謝夫人,都是分内之事,屬下不敢居功。

  前世今生,顧九其實也隻見過蘇澈幾次面,但卻知道這是秦峥十分信任的心腹。

  可他竟然能将心腹派到自己身邊,顧九一時竟不知該作何表情。

  她深吸一口氣,才問道:“世子什麼時候讓你來……唔,保護我的?

  這話實在是難以問出口,顧九總覺得自己有些給臉上貼金的嫌疑。

  好在蘇澈永遠是那一張波瀾不驚的臉,對她的問題都能平淡的回答:“這月初二。

  顧九算了下日子,果然是她在孫家出事之後。

  也就是說,她的猜測是正确的。

  而這個猜測,并沒讓她開心多少,相反心裡竟然有些堵得慌。

  顧九深吸一口氣,捏着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好一會兒才道:“我這裡無需人保護,你還是回去跟着世子吧。

  她可以肯定前世裡秦峥從未派過人保護自己的,而今生的這個改變,非但沒有讓顧九開心,反而有些恐慌。

  前世皆如前塵散去,今生她打定了主意要遠離對方,可偏偏他對自己的好,讓顧九心中的防線開始動搖。

  若她有朝一日,不舍得離開秦峥,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

  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将一切偏離常規的錯誤,都給剔除掉。

  聽得顧九這話,蘇澈難得有些愣神,旋即拱手道:“沒有主子的命令,屬下不能走。

  顧九睨了他一眼,倒是被這人的冥頑不靈給氣到,咬牙道:“怎麼,你主子讓你保護的人是我,我不需要你保護,難道還得經了他允許不成?

  她說到這兒,又有些疲憊道:“再者我一個女流之輩,跟你男女有别,你這般跟着我,讓人看見了,是想毀我的名聲還是想毀他的名聲?

  這話倒是讓蘇澈沉思了一番,繼而拱手道:“夫人提點的是,屬下這就去回禀主子。

  眼見得這人告辭了,顧九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并不是聖人。

  前世秦峥害了她的命,今生她得以重來一次,并不代表那些過往煙消雲散。

  前世恍若一夢,可卻是真切發生過的。

  她不報仇已然是底線了,若再次放縱自己愛上秦峥,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

  她在心中自虐似的将慘死的景象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才壓下了那分悸動,旋即深吸一口氣。

  “小姐,胭脂做好了,您可要來看看?

  聽得門外下人敲門,顧九才回了神,擦了擦頭上的薄汗,應聲道:“這就來。

  隻是她到底心中思緒雜亂,什麼事情都做不下去,草草看了胭脂成品之後,又囑咐了幾句,便出門去了。

  街上人聲鼎沸,屬于俗世的喧嚣将顧九的給拉回了塵世間。

  她深吸一口氣,終于覺得一顆心漸漸地安定了下來。

  此時天色還早,想起先前春曉的邀約,索性朝着武德樓走去。

  武德樓就開在長安街不遠的朱雀橋邊,臨水而建,自二樓可看到護城河邊楊柳依依。

  上京中三大酒樓之一,景美、菜美、戲美,因此每到飯點都是爆滿。

  因着顧九來的早,所以現下還有位置。

  她定了二樓的雅間後,并未告知春曉,隻是要了點心茶盤,打發時間等開場。

  方才在外面時,她看了一眼酒樓挂出的戲曲單子,見上面隻寫了三個字,卻是白蛇傳。

  這出戲古往今來唱者不少,隻今日聽春曉的意思,卻是個新編的。

  顧九嗑着瓜子打發時間,不過片刻,便見武德樓内陸陸續續的落座不少。

  待得小半個時辰後,已然座無虛席了。

  戲台上鑼鼓聲起,一醜角兒當先出場,念白了一段,點了時間地名,就此引出一段傳唱百年的佳話來。

  一出戲自開場後便精彩紛呈,卻是與顧九尋常聽得不大相同。

  這出戲雖為白蛇傳,可講的卻并非許仙與白娘子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而是新編了一出負心漢與癡情女的悲劇。

  而春曉所演之人,則是青蛇。

  直到一出戲落幕,顧九還沉浸在這劇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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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麼都沒想到,竟會是這個結局。

  負心薄幸如許仙,命喪青蛇之手;癡情不改如白蛇,自甘永鎮雷峰塔救他;至于青蛇,曆人間愛恨,散盡修為,眠于深山之中。

  當真是一出悲劇。

  台下唏噓歎息着衆,倒是掌聲不斷。

  戲班之人盡數上台道謝,便見那些金銀珠寶等物不住地台上扔去。

  顧九倒是頭一次見還有這般打賞法子的,瞧着有趣兒,隻是她在二樓,若扔下去怕是要砸着人,因叫來店小二,賞了一錠銀子。

  待得店小二去了,她這才轉身倒了杯茶去喝。

  方才看的太專注,半日都未曾喝水。

  誰知她才喝了半盞茶,卻猛地頓住。

  倒不是因着别的,隻是,她見到了一個熟人。

  去歲的新科狀元,白臨淵。

  在這裡見到白臨淵并不稀奇,可稀奇的卻是,他正在說話的人,是春曉。

  此時戲台上的人都已經下去,隻剩下仆從跟學徒們在收拾雜物,如春曉之類的角兒們是已然下台了的。

  而他們此時說話的地方,便是後台。

  也是趕巧了,顧九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們衣服的邊角。

  因着離得遠,顧九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隻是看表情,那春曉的眼中……顯然是含着情的。

  白臨淵背對着自己,顧九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聯想起先前在公主府的所見,顧九忍不住微微蹙眉。

  這人不是才跟公主府的侍女苟且麼,什麼時候又搭上了春曉?

  當真是,浪蕩。

  顧九心中給這人下了評價,就聽得門外有人來敲門。

  她應了一聲,便見戲班班主進來,恭聲笑道:“多謝夫人打賞,特來道謝。

  那戲班班主是個女人,年約四十出頭,一雙眉眼含笑多情,可見當年風采。

  顧九因笑着應了,道:“班主客氣了。

  那班主顯然是在挨個道謝,跟顧九略微寒暄了幾句便走了。

  顧九再次往後台看的時候,見那邊已然空無一人了。

  她捏了捏眉心,想着這到底是别人的事情,便将此事抛在了腦後。
待得吃飽喝足之後,轉身下了樓。

  問清楚店小二茅廁在哪裡,顧九徑自去了後院。

  她先前喝茶喝的有點多,這會兒想去茅廁。

  武德樓裡裝潢不錯,茅廁也幹淨。
且淨手的地方還放了一塊銅鏡,可供人整理衣冠。

  顧九整理好衣服,這才出門。

  誰知才走了沒兩步,倒是與一人狹路相逢。

  “秦夫人?

  後院拐角處,男人長衫而立,模樣倒是生的好。

  可惜他這一雙眉眼裡帶着邪光,渾然沒有那日宴會上的清正,讓顧九看的不大舒服。

  顧九蹙了蹙眉,頓住腳步,點頭道:“白大人。

  隻是心裡卻詫異,這人不是才去見了春曉麼,怎麼又出現在這兒了?

  她才這麼想着,就聽得白臨淵手中折扇一揮,笑眯眯道:“秦夫人也是來聽戲麼?
真是巧了,在下也喜好聽戲。

  聞言,顧九心中腹诽,鬼知道他是喜歡聽戲還是喜歡唱戲的人。

  她心中這麼想着,面上也帶出幾分不耐煩來,問道:“白大人有事兒麼?

  言外之意便是,若沒事兒她就走了。

  這個白臨淵與那日在宴會上所見截然不同,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對于顧九直白的厭惡,白臨淵眼中不滿一閃而過,複又笑道:“無事,隻是那日見夫人,驚為天人,想要認識認識。

  他正好攔住了自己的去路,顧九眸中陰霾一閃而過,冷笑道:“白大人,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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