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417章 竊取研究成果的白眼狼
回公司的路上,江顧川全程都心神不甯着。
車停到了公司樓下,司機見江顧川一直望着窗外出神,也不敢發出聲音驚擾到他。
江顧川這人其實很不好相處,他專心思考的時候,司機是不敢打擾他的。
最終打斷江顧川思緒的,是手機鈴聲。
那手機鈴聲聽着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索命之音,吓得江顧川一個哆嗦。
他猛然回神,先是定眼看了眼窗外,注意到車已經停到了地下車庫,江顧川不禁有些吃驚。
“到了?
”他問司機。
司機點了點頭,提醒江顧川:“到一會兒了,江總。
”
江顧川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江顧川習慣性将屏幕那面貼着大腿,手機被抽出來時,是背對着江顧川的。
他一邊思考着來電人的身份,一邊将手機翻了個面。
見來電人是厲鋒,江顧川多少有些吃驚。
在工作時候,厲鋒一般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他們通話的頻率一般都放在休息時間。
這個時候,厲鋒給自己打電話做什麼?
江顧川若有所思地接聽了電話。
“阿峰。
”
江顧川剛喊了一聲阿峰,便聽到厲鋒勃然大怒的聲音:“是不是你在裝神弄鬼!
江顧川!
”
這一刻,好兄弟變成了仇人。
一聽到厲鋒那雷霆震怒般的語氣,江顧川不由得心頭一緊。
“你在說什麼?
”他聲音裡帶着些緊張情緒,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
厲鋒聽到了江顧川的問題,在心裡揣測着江顧川到底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在僞裝不知情。
一時間,江顧川沒能聽到厲鋒答話的聲音。
“阿峰?
”江顧川又喊了一聲。
厲鋒這才扯開領帶,沉聲說道:“那封信,是不是你發給我的?
”知道那件事的,一共就五個人。
安旭早就被莫公子給殺了,顧秦川如今還被關在派出所,他自身難保更是無法作妖。
應季是厲鋒的表哥,他們關系素來親密,應季沒搭理突然整這麼一出。
所以厲鋒第一時間就懷疑到江顧川身上,不是沒有道理的。
江顧川聽到厲鋒那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下意識拿起大腿旁邊的那封信,将它捏得皺巴巴的。
江顧川做出一副百事不知的樣子,疑惑地問道:“什麼信?
我沒有給你寫信啊,我又不是沒有你的電話。
”
聽到江顧川如平常一般從容的回答,厲鋒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難道那信件,不是江顧川寫的?
那會是誰呢?
“是什麼信啊?
難道這個年頭,還有純情少女暗戀霸道總裁,偷偷給你寫信表白?
”江顧川說完,還輕聲笑了起來。
可他卻把手中那封信捏得更緊了。
聞言,厲鋒終于确信江顧川不是那寫信之人。
他坐姿稍微放松了一些,這才問江顧川:“你那裡有人嗎?
”
江顧川突然擡頭盯着前方的司機,說:“老德,你先下車。
”
司機趕緊麻利地溜了,盡量遠離這是非之地。
厲鋒聽到江顧川打發走了他的司機,這才重新拿起桌面上那張紙,告訴江顧川:“顧川,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上面寫着:鐵軌冰冷堅硬,火車的輪子從我身上壓過,我好疼。
你還記得我嗎,厲鋒?
”
厲鋒放下紙張,用手指捏着太陽穴,語氣莫測地說道:“落款人是SR。
”
也是SR。
江顧川盯着自己信件上的那個落款人。
江顧川小心翼翼地問道:“是蘇潤?
”
“她早就死了。
”厲鋒腦海裡閃過那名青澀少女的模樣,眼皮微微顫了顫,但他閉上了眼睛,将滿眼的驚恐藏住。
再度睜開眼睛,厲鋒已經恢複了冷靜。
“死人是不會複活的,是有人在替蘇潤複仇。
”厲鋒肯定是有人在暗處裝神弄鬼。
厲鋒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選,他告訴江顧川:“你那個弟弟江臻,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
江顧川與厲鋒想到一塊去了。
他誠實地說道:“對江臻,我是一點也不了解。
”這麼多年來,他連江臻是個男人都不知道,又怎能知道江臻别的情況呢?
厲鋒相信江顧川是真的不了解那個弟弟。
“還記得五年前江臻剛回來的時候嗎?
你們江家給他辦了個歸家宴會,我當時在宴會上看到江臻,便覺得他與那個蘇潤長得有些像。
”
說到這裡,厲鋒的表情便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他問江顧川,“顧川,你說,那個蘇潤,她會不會是...”
江顧川嗓子發緊,啞聲問道:“是什麼?
”
厲鋒:“她會不會是江家流落在外的那個女兒?
我指的是真正的江碧。
”這個念頭一旦産生,厲鋒便無法掐滅它。
直覺告訴厲鋒,蘇潤十有八九就是江碧!
而江臻,多半是知道蘇潤死亡的真相了,裝神弄鬼搞這麼一出,就是要給那個丫頭複仇!
多麼的兄妹情深啊。
江顧川哂笑道:“沒那麼巧吧...”
“你難道不這麼認為嗎?
蘇潤是蘇教授領養的孩子,她恰好與江臻長得相似,她可能真的是江碧。
顧川,江臻在為他的妹妹報仇!
”
“他能把信寄到我這裡來,表明他已經查清楚了蘇潤死亡的真相,甚至查清楚了所有傷害蘇潤的人!
”想到這個可能性,厲鋒便後背發涼。
江臻若真的查到了實情,知道他們四人共同謀害了蘇潤,知道他叔叔為了包庇他而濫用職權,那厲家就完了!
究竟是誰将蘇潤的事捅出去的?
意識到江臻是在報複他們,厲鋒不忘拉上江顧川這個陪葬的。
“江顧川,盡管你沒有和我們一起侵害那個丫頭,但你見證了事情的發生,你還給我們出謀劃策,提供了弄死蘇潤的辦法。
所以,你與我們是共犯。
”
聞言,江顧川眉頭緊蹙着,表情變得陰冷又怨毒。
“阿峰,你想說什麼?
”盡管他已經臉黑如鍋底,但語氣聽上去并沒有絲毫的不悅。
厲鋒警告他:“這件事,你必須替我們保守秘密!
我若被抓了,我第一個要供出來的就是你。
該怎麼做,你該明白。
”
好兄弟,就該一起喝酒吃肉,一起坐牢服刑。
江顧川閉上了眼睛,遮住了滿眼的戾氣,閉眸安撫厲鋒:“放心阿峰,我知道該怎麼做。
”
“嗯。
”
等厲鋒挂了電話,江顧川第一時間将手機朝車子前擋風玻璃上用力地砸去,那一砸,用盡了全力,當場将擋風玻璃砸得遍布裂痕!
敢威脅他!
誰都敢威脅他!
江顧川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這才彎腰撿起手機,踢開車門下了車。
回到辦公室,他關上門,第一時間拿出打火機将那封信燒得個幹幹淨淨。
燒完信件,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槟,然後躺在辦公椅上,閉上了眼睛,靜心冥思,梳理着這件事背後的所有可能。
厲鋒的懷疑會是真的嗎?
蘇潤那丫頭,真的是江碧嗎?
所蘇潤真是江碧,那江臻絕對就是躲在幕後的人。
江臻能查到厲鋒他們四人的存在,對此江顧川雖覺得意外,但也能接受。
畢竟他們四人犯下了侵犯蘇潤的罪行,蘇潤即便是死了,身上也總會留下些什麼痕迹做證據。
但他全程都是旁觀者,就算他暗示厲鋒他們謀殺了蘇潤,但這件事隻有厲鋒他們四人知道,江臻又是怎麼知道的?
莫非,真的有鬼?
鬼這種東西,你不能想,一想就會心裡發毛。
江顧川原本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的,但前些年他在電梯裡遇到了鬼打牆,對這東西便有些微妙的敬畏跟害怕。
難道,真的是蘇潤的鬼魂?
江顧川趕緊抿了一口酒,暗示自己這不可能。
江顧川想到了什麼,驟然站了起來。
他放下了酒杯,拿起桌面上的手機,又給厲鋒打了個電話。
電話沒打通,因為厲鋒正在通話中,大概是在跟應季通話。
江顧川耐心的等了片刻,又撥了一遍電話。
這一次,電話通了。
江顧川接起電話,詫異地問道:“顧川?
怎麼又打電話來了?
”
江顧川說:“阿峰,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
“嗯?
”厲鋒問他:“你指什麼?
”
江顧川說:“如果真是江臻來給蘇潤複仇了,那麼他是從何處知道蘇潤冤死背後的真相的?
知道那件事的人,隻有我們幾人,安旭死了,秦川還在看守所,你與我跟應大哥都不會傻到将這消息透露出去,而你叔叔就更不可能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了。
”
“但我們忽略了一個人。
”江顧川說到這裡,故作神秘地停頓了下來。
厲鋒經他這樣一指點,頓時茅塞頓開,想到了那個人。
“你是說,那個為蘇潤做屍檢的法醫?
”是啊,所有參與過蘇潤案的人中,隻有那法醫是最不可控的。
江顧川:“隻有她最可疑,最不可控,不是嗎?
”
“我知道了。
”厲鋒匆匆說了這麼一句,便挂了電話。
江臻将信件交給麥莺歌後,又聽麥昆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個多鐘頭的新産品設計理念。
等時間到了十一點,江臻終于伸住了麥昆的講述,“行了,我明白了,這是一個非常棒的設計,我很看好你。
”
得到江臻的肯定,麥昆像是打了雞血,“我就知道你會欣賞我的新設計,你是我的伯樂,要不是你是個直男,我都想要和你結婚了。
”
聽到這可怕的言論,江臻忙站起身說:“打住打住,别說了,再說下去咱倆就有一腿了。
”
麥昆擺了個妖娆的姿勢,朝江臻眨了眨眼睛,說:“當然啊,第三條腿。
”
江臻瞪了他一眼。
麥昆收起笑臉,問他:“你是不是有急事?
我看你一直在看手機。
”
點了點頭,江臻繞到辦公桌後面去拿車鑰匙跟手機,他低着頭說:“我師父今天從美國回來,我要去接機。
”
“天老爺,你說的是F神?
”麥昆湊近了江臻一些,擠眉弄眼小聲地說:“咱們的副總裁?
”隻有麥昆清楚F國際智能科技公司這個名字中的'F'究竟指的是什麼。
江臻含着笑意點了點頭。
“能帶我一起去嗎?
”麥昆迫不及待想要見一見副總,傳說中國際前三的黑客F神。
“不行,老師剛回來,她要忙着跟她男人恩恩愛愛,卿卿我我,你去看什麼?
當燈泡?
”江臻拿着鑰匙便飛奔去了地下車庫。
等他開車趕到機場時,顔江跟宋瓷已經到了。
顔江手裡抱着一束花,臉上戴着一塊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盡管如此,他站在那裡依然奪人眼目。
江臻一眼就看到了顔江,他快步走到宋瓷他們身旁,見師父還沒下機,才說:“差點以為我要遲到了。
”
宋瓷告訴他:“飛機延遲了。
”
江臻盯着顔江手裡那捧玫瑰花,忽然意識到他還沒有給韓旺旺送過花。
江臻趕緊打開某同城送花軟件,挑選了一捧520玫瑰,讓人給韓旺旺送去。
宋瓷旁觀到江臻的動作,沒忍住偷笑了下。
三人聊了會兒天,飛機終于平安抵達了機場。
宋翡随着一群旅客走了出來。
宋翡打扮得很飒,上身穿一件白色緊身露腰短T恤,露出腹部那性感又健康的馬甲線。
下身則是一條黑色闊腿休閑褲,搭配一雙小白鞋,顯得腿長而帥氣十足。
她拎着一隻行李箱從通道走出來時,宋瓷差點沒認出來。
因為宋翡換了公主切發型,劉海遮住了額頭,看上去模樣大變。
直到宋翡拉着行李走近了,站在兩米外的位置,喊了一聲:“宋瓷。
”宋瓷這才認出她來。
宋瓷走上去一把抱住了宋翡。
她腹部隆起,抱宋翡的時候地微微弓着腰。
宋翡松開了行李箱,也抱了抱宋瓷。
“你終于回來了,再不回來,你小外甥都要出生了。
”宋瓷埋怨宋翡一去就是四個月。
宋翡早已知道宋瓷二胎是男孩的事,她摸了摸宋瓷的肚子,說:“我們孩子也是個男胎。
”宋翡盯着宋瓷的肚子,多少還是有些羨慕。
宋翡喜歡孩子,也想要體驗下孕育的過程,但她子宮太薄不能孕育。
宋瓷見宋翡盯着她的肚子,還露出了遺憾的表情,猜到宋翡心裡在想什麼,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便松開了宋翡,回頭對顔江說:“江哥,我把宋翡還給你了。
”
宋翡這才收拾好落寞的表情,擡頭盯着顔江。
他們分開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雖然每天都在視頻通話,但視頻見面到底跟真人不同。
宋翡主動抱住了顔江,貼在他耳旁低聲地說了一句:“我好想你。
”
聞言,顔江心花怒放。
他當場摘了口罩,抱着宋翡就是一頓狂親。
宋瓷跟江臻默默地轉過頭去,不敢多看這虐狗的畫面。
顔江把口罩摘了,在機場公然擁吻宋翡,難免會被人認出來。
有人認出了顔江的身份,都停下來,朝他們夫妻倆好奇地張望。
江臻見注意到他們的人越來越多,這才出聲提醒顔江:“顔先生,師父,我們先出去吧。
已經有人認出顔先生了。
”
聞言,顔江這才松開了宋翡,牽着宋翡的手走出了機場。
宋瓷與顔江是坐同一輛車來的,江臻的車就停在他們的旁邊。
四人站在車旁,宋翡對宋瓷他們說:“你們先上車,我跟江臻有話要說。
”
“嗯,好。
”
顔江與宋瓷上了車,他放下窗戶,盯着站在江臻車尾巴後面說話的師徒倆,納悶地說:“他倆有什麼話要說的?
”顔江語氣聽上去酸溜溜的。
宋瓷笑着拍了拍顔江的肩膀,“你是醋神嗎?
他們就是單純的師徒,可沒有别的暧昧關系。
”
顔江努了努嘴,嘀咕道:“剛下飛機,不跟我好好說話,倒是跑去跟别的男人說話了。
還說什麼隻愛我,會疼我,呵...”
宋瓷:“...”
果然男人吃起醋來,都是智障。
宋翡靠着江臻那輛瑪薩拉蒂的車尾,她說:“你上次電話裡說,讓我去公司擔職,我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習慣了藏在電腦後面操控一切,你讓我去公司上班,我不習慣。
再則,公司是你一手創辦起來的,它屬于你。
”
江臻态度堅持地回應道:“但公司的啟用資金都是你的,師父,沒有你,就沒有F國際。
我給公司取名F國際,就是要時時刻刻提醒我,飲水不忘挖井人,要記着師父對我的好。
”
宋翡搖了搖手,說:“沒必要,我就你這麼一個徒弟,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宋翡想到一事,又說:“對了,你昨天跟我提過董必的事。
”
江臻忙點頭,“對,他是江東藥業藥品研發部的組長,是個很有才的人,‘肺立克’就是董必研究出來的。
我想着師父是病毒專家,可能也聽說過董必這個人,這才跟你提到了他。
”
“我的老師傅寒深曾說過,肺立克是一種非常不錯的治療肺癌的藥,江東藥業将肺立克這種藥的價格定在百元以下,是難得的良心企業。
”
“不過...”宋翡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擰了一下。
見狀,江臻便問道:“不過什麼?
”
“這事我還不确定,你等我打個電話仔細問問我老師,晚上我會再去找你的。
先走了,晚上見。
”宋翡拍了拍江臻的胳膊,便上了車。
江臻立在原地沉吟片刻,這才開着車回了市區。
車上,顔江将玫瑰花放在宋翡的懷裡,他說:“這是我早上親自去玫瑰園采摘的,你聞聞,有沒有我愛的氣息?
”
宋翡嗅了嗅,說:“聞到了大糞的氣息。
”
宋瓷:“噗——”
顔江黑着臉糾正宋翡:“玫瑰施的是肥料。
”
宋翡也彎唇笑了笑,然後抱緊了那捧玫瑰花。
到了莊園,宋翡抱着花一下車,韓淼跟韓珺就打上了她懷裡玫瑰花的注意。
韓淼甜甜地問道:“姨,我可以要玫瑰花嗎?
”
宋翡被韓淼這聲軟糯糯的姨給甜到了,趕緊抽了一朵漂亮的玫瑰花給韓淼。
韓淼拉了拉韓珺的胳膊,對她說:“快喊人啊,喊了有玫瑰花。
”
韓珺酷酷地喊道:“姨。
”就沒有第二個字了。
宋翡:“...”
宋翡盯着比她還要酷的小女孩,還是抽了一朵玫瑰花,送給韓珺。
丫頭們騙到了玫瑰花,就牽着鴨子跑了開了。
宋翡盯着那隻肥嘟嘟的小鴨子,一臉納悶地問宋瓷:“你為什麼給她們養一隻鵝?
”有錢人不都是養狗?
養貓?
再土豪點兒的家庭,幹脆就養老虎獅子了。
第一次見到養鴨的。
宋瓷說:“養了吃鴨蛋。
”
宋翡嘴角一抽,“沒見你這麼持家過。
”
在宋瓷家裡吃了午飯,下午宋翡便跟顔江一起回了他們自己的房子。
顔江上午就找人打掃過房子了,因此宋翡回家時,屋子裡幹淨的一塵不染。
她看到客廳裡有個大包裹,便問顔江:“你買了什麼?
”
顔江見到快遞,轉身就去餐邊櫃拿剪刀。
他拿着剪刀回來,對宋翡說:“是我給孩子買的嬰兒床到了。
”
“是嗎?
”
兩人一起拆了包裹,發現嬰兒床需要手動安裝。
顔江說:“這個我來,你去休息。
”嬰兒床裡面送了扳手,附帶着安裝教程,顔江便盤腿坐在地上,打開安裝說明書研究起來。
宋翡心裡惦記着事,她說:“你安裝吧,我給我老師打個電話。
”
“傅老師嗎?
”
“嗯。
”
宋翡一邊打電話,一邊聽顔江說:“你師娘從戰前退役回來了?
”
“回來了。
”傅寒深的妻子沈知意是一名戰地記者,年紀大了,終于退役回國了。
宋翡說:“我看她發朋友圈,最近好像在學習肚皮舞。
”
“挺好的,給自己找個事做。
”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立,傅寒深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工作,過了十幾秒才接聽電話。
發現電話接通了,宋翡對着電話喊了聲老師,然後回頭對顔江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顔江便不吭聲了。
“老師,在忙什麼?
”宋翡走到沙發上坐下,順手拿過一個抱枕,便沒骨頭一樣癱在了沙發上。
傅寒深說:“I國那邊出現了上百人感染不知名病毒事件,樣本送到了我這裡,我正在研究呢。
”這個時候接到宋翡的電話,着實稀奇,傅寒深問宋翡:“你回國了?
”
“嗯。
”
“什麼時候過我這邊來幫忙?
”傅寒深得知宋翡回國了,便想将她叫過去當苦力。
宋翡則說:“我要繼續休息,等我孩子滿一歲了,我再回去工作。
”
傅寒深笑罵道:“懶骨頭!
”
其實宋翡并沒有真正在休息,在紐約的時候,她一直都在跟莊龍博士學習,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深造了。
“打電話做什麼?
”傅寒深忙着要工作,隻想挂電話。
宋翡這才說起正事來。
“老師,你還記得嗎,你去年曾跟我說過,你曾經有位老朋友,他一生都緻力于研究肺癌藥物。
”
聞言,傅寒深蹙眉想了想,才說:“蘇豫笛教授?
”
“對,就是蘇教授。
”宋翡脫了拖鞋,盤腿窩在沙發上,她聽到傅寒深說:“蘇教授去世八九年了,如今我都很少會想起他了。
你突然提到蘇教授,是要做什麼?
”
“是這樣,我記得你說過,江東藥業五年前新上市的那個肺立克,跟蘇教授研發的那種藥品非常相似,我想知道,這個相識,是指哪方面?
”
傅寒深眯起了眸子。
他摘下另一隻手套,拿着手機走出研究室。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傅寒深盯着窗外,說:“這也就是你問起,我才跟你說個實話。
”
“老師,你說。
”
傅寒深歎了口氣,才說道:“實不相瞞,我與蘇豫笛是同門師兄弟,他大學是在京都大學讀的,與我是同專業的學生,我們有着同一個導師。
當年蘇教授本是跟我一起約定好,将來要進國家研究院工作的,但他後來因為家庭原因轉了專業,去了經濟系。
”
“蘇豫笛成功修得經濟學博士位,便去了南星大學任教,後來又重新撿起了醫藥學。
他隻用五年時間就拿到了醫學博士位。
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經常有電話往來,他跟我說,他父母都因為肺癌病去世的。
但治療肺癌的藥物太貴了,将他家錢财耗盡了不說,人還沒有救回來。
他說,他一定要研究出能治愈肺癌的藥物,造福更多人。
”
“那之後,蘇豫笛便一邊教學,一邊研究肺癌解藥,他研究了近十年的時間。
約莫是在2013的中秋節,他來我家拜訪我,與我徹夜長談,曾跟我說起過他的研究心得。
”
“他告訴我,他已經研究出了肺癌的解藥,但因為那藥的副作用大,仍需要繼續改善。
他與我說的那種解藥的成分以及作用,都跟江東藥業在五年前上市的肺立克很相似。
”
“所以我一直懷疑...”傅寒深按了按額頭,低聲說道:“我懷疑,蘇教授去世後,他的研究成果被人盜取了。
”
宋翡聽罷,眸色頓時冰冷下來。
她告訴傅寒深:“老師,你可能不知道,研發出肺立克這種藥的人江東藥業的研發部的組長董必,這個董必,他...是蘇教授的學生。
”
聞言,傅寒深頓時變了微妙起來,他道:“你是覺得...”
宋翡冷笑道:“蘇教授怕是認了一頭白眼狼做學生!
”
傅寒深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是不要臉!
”
------題外話------
關于董必出現的原因,竟然沒有一個人猜對了的。
你們都不懂我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