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423章 江顧川身亡,江臻掉馬甲!
誰能想到,誰敢想到,厲鋒與江顧川這群人,竟然是合謀的殺人犯!
怪不得!
怪不得厲鋒與應季被雙雙帶走後,兩家的家長連個屁都不敢吭一聲。
這殺了人,還是情節如此嚴重的先奸後殺,他們厲家跟應家就是有天大的權勢,也是無法将這件事擺平的!
按照警情通報所說,那厲芒濫用職權、包庇殺人犯,懲罰自然不會輕。
踢出黨籍那是必須的,廢職入獄也是必須的。
厲家這次算是元氣大傷了,獨生子厲鋒被抓了,厲芒也被抓了,本就人丁稀薄的厲家,這家更是凋零了。
昨日還鼎盛風光的厲家,今天再看,不免覺得蕭索凄涼起來。
此刻,厲鋒的家裡,哭聲一片。
厲芒下午被逮捕後,他的妻子便帶着獨生女兒來到了厲絕的家裡。
母女倆站在厲絕家門口,厲家二夫人指着厲絕家别墅大門破口大罵:
“厲絕,你看看你們厲家生了個怎樣的魔王!
那遭天殺的,害死别人還不夠,連我男人都給害進去了!
若不是為了留住你們厲家的獨苗苗,包庇厲鋒那個小畜生,我家厲芒又怎麼會被抓進去!
”
“你們厲家重男輕女,把厲鋒那獨苗苗當個寶,寵着他慣着他,把他養成了個無法無天的小霸王!
現在好了,全都進去了!
全都進去了!
厲家就要完了!
咱們都别活了!
”
厲家二夫人怒火攻心之下,将所有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厲芒的女兒則蹲在一旁無助地流淚,一想到爸爸被堂哥拖累,要遭受牢獄之災,她心裡便恨死了這個堂哥。
厲夫人與厲絕站在門後面,聽着老二家的罵着那些難聽的話,卻找不到立場為自己家做辯護。
厲家二夫人在厲絕家門口鬧了半天,最後哭得暈了過去,才被傭人給抱進了厲絕家。
再次醒來,已是半夜。
此時,望東城警方正好在官網上發布了警情通報,厲芒的女兒拿着手機,看完了通報,便将手機丢到了母親的懷裡,嚎啕大哭,說:“媽,爸爸這下完了!
”
二夫人趕緊拿好手機,盯着警情内容讀了一遍,弄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明白自己的男人是真的沒法出來了,心裡頓生絕望。
這下老公的烏紗帽被摘了不說,人還得被關進去受罪,二夫人頓時悲從中來,大喊一聲:“我的老天爺啊!
”喊完,二夫人便從沙發上滑了下來,跪着去到了厲老爺子的靈牌前。
二夫人仰頭望着老爺子的遺像,扯着嗓子哀嚎道:“爸啊,厲家被你那不孝子孫子給毀了啊,我家厲芒也被連累進去了,爸,爸你可得保佑咱們一家啊!
”
厲絕與夫人像是兩隻鹌鹑,抱臂坐在沙發上,默默地落着淚,隻能幹聽着老二家的女人在那裡訴苦哀嚎,都沒勇氣開口喊她閉嘴。
誰讓他們理虧呢。
這一夜,可不止厲家通宵坐到了天明。
顧家與厲家挨着不遠,就住在同一片别墅小區,兩家的房子正好圍繞着一條人工河而建。
上遊的厲家鬧騰的厲害,下遊的顧家卻沉默的異常。
今日厲芒被抓走後,顧父聽聞了風聲,便猜到是當年那件事被揭發了。
他回到家後,便給全家的幫傭都放了一天假,讓他們自行離開。
如今顧家這寬大的宅子裡,就隻有顧父顧母與顧秦風三人。
顧父看到了那份警情通報,他雙手緊緊捏着實木椅子的扶手,氣得嘴唇一直在顫抖。
顧秦風時刻注意着父親的反應,真怕父親受不了刺激,會暈死過去。
但顧父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加之顧秦川從小就是個不省心的,顧父也許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天。
這會兒,他整個人憔悴得像是眨眼就能倒地不起,但他還撐着一股怨氣,坐得筆直。
半晌後,顧父才開口歎道:“事已至此,你弟弟是撈不出來了。
無論是15年在南星市犯下的那樁罪,還是今年劉清那件事,都能讓你弟弟在裡面脫一層皮,掉一身骨。
”
顧秦風聽懂了顧父的意思。
父親這是要放棄了顧秦川!
“父親,我們真的要放棄秦川嗎?
我正在找厲害的律師,也許...”
顧父直接伸手堵住了顧秦風的話,他說:“全國上下,多少雙眼睛盯着這件事,你的律師再厲害,他能大過天?
大過民意?
”
顧秦風便不說話了。
“你弟弟是個不成器的,從小就愛惹是生非,不讓我們放心。
”顧父抹了把熱淚,深深地拍了拍顧秦風的肩膀,對他說:“秦風啊,你可得給我争口氣啊,你弟弟做的那些混賬事,讓我和你媽無臉見人,我們就隻有指望你了!
”
顧秦風看了眼哭得泣不成聲的母親,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事已至此,不管他們再如何斡旋,顧秦川這次都要栽進去了。
秦舒雅中午便帶着孩子們飛去了父母所在的東嶽市,将孩子們哄睡下後,秦舒雅這才敢來到客廳裡,打開電腦查看應季那邊的情況。
當得知應季與厲芒他們都被帶走後,秦舒雅一片怔然。
她将那封警情通報讀完,已是吓得淚流滿面。
一對兒女聽到了動靜,都從房間了裡跑了出來,一把摟住媽媽的脖子,關心的問道:“媽媽,媽媽怎麼了?
”
秦舒雅說不出來。
女兒擡頭盯着筆記本電腦中播放的視頻,正好瞧見父親雙手戴着手铐,被警察從銀行抓走的畫面。
六歲的女兒便天真地問母親:“媽媽,警察叔叔為什麼要抓爸爸?
爸爸是壞人嗎?
”
秦舒雅聽到這話,心髒絞痛。
兒子在一旁,也發出了軟糯糯的聲音,他說:“媽媽你說過,警察叔叔是抓壞蛋的,爸爸是壞蛋嗎?
媽媽,我們的爸爸是壞蛋嗎?
”
秦舒雅再也繃不住了,一把摟住一對子女,哭訴着說:“孩子們,爸爸不是壞蛋,爸爸不是壞蛋...”
“那警察叔叔為什麼要抓他?
”小孩子的話,把秦舒雅問得啞口無言。
秦舒雅默默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林景看着同事将那條警情通報發了出去,想到這則通報會引起怎樣的山崩海嘯,林景眼裡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
都說京都水深,他看着望東城也不遑多讓。
這群禍害,終于是一鍋端了。
林景準備下班時,遇見了陳勝宇,陳勝宇就站在局裡大門口的廣場上,靠着他的二手汽車。
林景很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滿了失望。
林景越過陳勝宇就要走,陳勝宇趕緊攔住了他。
“林隊。
”
林景垂眸,他伸出手仔仔細細地摸了摸陳勝宇身上的制服,片刻後,才說:“脫了吧,你不配。
”
陳勝宇頓時便紅了雙眼,“對不起,林隊。
”
“你沒有對不起我。
你對不起的,是你的良心。
”林景沒再賞陳勝宇一個眼神,昂首闊步地走了。
第二天他再去局裡,便收到了陳勝宇的辭職信。
林景沒有絲毫猶豫,便批了他的辭職信,給遞了上去。
陳勝宇見林景一句話都不想跟自己說,知道自己寒了他的心,也無顔面對林景。
他低着頭,像隻膽小的鹌鹑,将所有東西收拾好。
盡管林景并未将陳勝宇是叛徒的消息透露出去,但一起共事的同事都是人精,都猜到了陳勝宇的所作所為。
見陳勝宇抱着東西從辦公室裡出來,也沒人敢去給他送行。
盯着陳勝宇那個空出來的位置,林景對身後的下屬問道:“周思薇還有多久才會康複,等她上班,通知她來重案一組。
”
“好!
”
吩咐好這件事,林景便驅車去了醫院。
目前所有人都被送去了看守所,要接受檢察院的調查與審核,但江顧川因為深受重傷,還一直在醫院躺着。
林景來到醫院,将車停好,正要上樓,便看到了江臻。
江臻今天穿着一件酒紅色的真絲寬松襯衫,搭配一條黑色西裝長褲,寸頭依然遮蓋不住他俊秀精緻的五官,與那雙充滿了戾氣和冷芒的雙眼。
他站在醫院門口,頗像是一個來醫院門前拍攝雜志的男模特。
林景走到江臻面前,似笑非笑地問到:“等我?
”
江臻說:“這段時間,辛苦林隊了。
若沒有林隊,我妹妹的冤情,怕是永遠也得不到伸冤。
”江臻後退一步,鄭重地給林景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林警官,多謝你。
”
見他彎腰緻謝,林景收起了眼裡的玩笑之意,對江臻說:“快起來,我做這一切可不是為了你。
”
江臻擡起頭來,狹長的冷眸中裝着一些零散的笑意星光,他說:“嗯,林警官是為了自己的良心。
”
林景被江臻這話調侃的還有些不好意思。
“林警官,讓我請你吃頓飯吧。
”江臻指着醫院對面的早餐店,說:“也不是什麼高貴場所,就那家早茶店,怎麼樣?
”
林景回頭看了眼街邊那家占據了一二樓的早茶店,他早上惦記着陳勝宇的事,還沒吃早餐。
聽江臻這麼說,林景便覺得有些餓了。
“那行,走吧。
”
林景與江臻去了早茶店,點了兩屜小籠包,一些幹蒸餃子和粥。
吃飯時,林景聽江臻說了許多他兒時與江碧被販賣出國的經曆,那些經曆,聽得林景直皺眉。
得知江臻兄妹小時候過得那麼不容易,好不容易苦盡甘來,江碧卻又死于非命,林景這頓飯吃得都不是個滋味。
他望着面前這個個子高高,容貌俊秀的青年,歎道:“你也是不容易。
”
江臻擦了擦嘴邊的粥沫,對林景說:“再不容易,也都熬過來了,往後,都是好日子。
”
“這麼想就對了。
”
林景匆匆擦了擦嘴巴,便起身說:“走了,我還得去問江顧川幾個問題。
”
“哦?
”江臻跟着起身,跟在林景身後詫異地問道:“江顧川犯的那些事不都調查清楚了麼,怎麼還有話要問他。
”
林景回頭朝江臻露出一個意味綿長的笑容,他問:“你這是跟我打聽内情?
”
江臻便不說話了。
林景快步走出了早餐廳,便朝醫院那邊走了過去。
江臻擡頭朝住院部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嘴角随之掀起一個嘲弄的幅度。
往後,都是好日子。
林景這次來找江顧川,是要跟江顧川問問安旭死亡這件事。
當年安旭在紙醉金迷咬人那件事有些蹊跷,林景想要問問,在那件事裡,江顧川又參與了多少。
林景坐直達電梯走出去,與一個戴着口罩的矮個醫生擦肩而過。
兩人點了點頭,林景便徑直去到江顧川所在的病房。
他與守候在門口的值班警察說道:“辛苦了,我進去看會兒他,你快去吃個早飯。
”
“好。
”
林景推門而入,卻發現江顧川已經不在裡面了。
林景愣住。
人呢?
林景趕緊回到護士台,厲聲質問道:“59号床的病人呢?
”
護士知道59号床的病人是個重要嫌疑犯,以為人丢了,她被吓破了膽,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們沒看到他啊,你們的人,不一直都守在門口嗎?
”
林景大吃一驚,他正準備叫醫院的人開監控搜查江顧川的去處,便聽到外面有人驚聲尖叫,吼道:“有人跳樓啦!
”
林景心裡咯噔一響!
誰跳樓了?
林景趕緊跑去江顧川的病房,朝窗台一看,這才注意到那窗台的窗戶打開着。
見狀,林景心裡的不安頓時放大。
林景幾步走到窗台,朝樓下一看,便瞧見樓下花壇旁邊,斜斜扭扭地躺着一個身穿病号服的男人。
不是江顧川,又是誰!
江顧川這姿勢,明顯是從高空墜落,腦袋砸到了冰冷堅硬的花壇上,當場氣絕身亡的!
江顧川躺在那裡,身邊流着一些暗紅色的血液,眼睛還瞪着的,那是一幅死不瞑目的模樣。
林景迅速跑到樓下花壇處,此時那裡已經圍着好幾個看熱鬧的人。
看到警察過來,這些看熱鬧的人趕緊站遠了些。
林景蹲在江顧川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
不出意外,江顧川斷氣了。
林景掩飾住眼裡的震驚,回頭看了眼六樓的窗台。
那麼高的窗台,江顧川是自己跳下來的,還是被人推下去的?
他身上傷得很重,按理說不能爬上窗台跳樓才對...
江顧川的遺體很快被醫務人員送去了地下冷庫,林景則跑去調取了監控。
看到了監控,林景才發現就在二十幾分鐘前,有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眼睛口罩的醫生去江顧川病房問診過。
值班的警察隻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覺得這人是醫生,沒必要在意,便将醫生放了進去。
那醫生在裡面呆了五分鐘左右才出來,他出來的時候,身上的白大褂略有些淩亂。
這人,正是林景從電梯裡走出來時遇到的那個人!
林景排查了全院的監控,才找到這人易容前的裝扮。
脫了白大褂,那人身穿一件黑色棒球服,個子很矮,看着身體很清瘦,他殺了人後便從住院部後門離開了。
警方對兇手展開了全力的追捕,在天快黑時,成功地在一家醫院找到了對方。
彼時,他正在伺候自己癱瘓的老婆洗澡。
見到警察破門而入,對方并沒有露出驚慌害怕的表情,他擡頭看了警察一眼,聲音沉悶地說道:“稍等,我給她換身衣服,就跟你們走。
”
負責帶隊的警察聽到這話,露出了頗為複雜的神情。
“盡快。
”
警察退出病房,等了片刻,那緊閉的病房門從裡面被打開,男人一臉平靜地走了出來,主動伸出雙手,說:“走吧。
”
林景得知兇手被抓,他趕回局裡的時候,審訊已經快要結束了。
下屬告訴林景:“林隊,兇手非常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都沒怎麼問,他便把該說的都說了。
”
林景嗯了一聲,問道:“他說了什麼?
”
下屬說道:“他的情況頗令人唏噓的,也實在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下屬推開審訊室的門,對林景說:“林隊,你自己去聽聽吧。
”
林景掃了眼那個名兇手。
兇手約莫隻有一米六六左右的身高,在男人裡面算是矮小的個子。
很難想象他這樣的身軀,要将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從九十多公分高的窗台下推下去,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兇手名叫林靜,跟林景的名字非常相似。
林靜已經交代完畢犯罪過程和原因,見林景來,隻是撩開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去,默不吭聲。
林景拉開另一把椅子坐下,打開審訊記錄看了起來。
原來,這個男人的妻子曾是一名肺癌患者,後來服用了肺立克,控制住了病情,經過手術切除術保住了一條命。
但那場病情也把這個本就不算富裕的家庭的存款,花費的所剩無盡了。
但隻要人好了,林靜也是開心的。
但這樣平靜的日子,隻持續到了去年十月,便被另一個噩耗給打垮了。
妻子中風了!
妻子中風後偏癱在床,就連洗臉吃飯拉屎拉尿都需要林靜的幫忙。
妻子喪失了所有行動能力,林靜又是個老好人,對妻子不離不棄,便每天都隻能在家附近打些零工,打工的時候還得跑回家來給妻子倒屎尿盆。
上個月,林靜因為工作忙碌,沒來得及去小學接放學回家的女兒,結果女兒竟然在公交站被人拐賣了!
女兒被拐賣,徹底壓垮了這個瘦小男人心裡的最後一絲希望。
那時候,他想過自殺,想過帶着妻子去跳湖自盡!
還沒來得及實施一系列的求死行為,便在無意中得知了肺立克這款藥品,有緻人中風偏癱的後遺症!
這一個月,林靜一直在跟其他受害者家屬一起維權,眼見着維權路無望,而江顧川又因為犯罪要被抓去坐牢了,林靜再也忍不了了。
萬念俱灰下,林靜選擇了犯罪。
林景看完審訊記錄,擡頭跟對方提了一個問題:“殺了江顧川,你知道等待你的,會是什麼嗎?
”
林靜并不作聲。
會是什麼結果,他心裡其實也清楚。
林景又問道:“你想沒想過,你進去了,你的妻子該怎麼辦?
誰來照顧她?
”
林靜目光微閃,沉默了片刻,他才說道:“自求多福。
”
聞言,林景合上了審訊記錄冊,什麼都沒說,便走出了審訊室。
他回到辦公室,一回去便将那辦公室的門砰地一聲給關上了。
林景掏出一支煙來抽着,他在腦海裡整理着今天早上發生的那些事,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早上江臻喊他去吃早餐,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家夥,怕是早就發覺有人想要加害江顧川,故意拖住他的腳步,不準他去阻止這場謀殺!
林景越想越憋屈。
但江臻清清白白,他抓不住江臻的把柄,這件事,隻怪他江顧川壞事做盡該遭報應。
江臻坐在F國際總部大廈的總裁辦公室内,他平靜地看完江顧川身亡的報道新聞,這才起身走到了落地窗邊。
外面下着雨,淅淅瀝瀝。
“媽,那個家夥,和你一樣墜樓死了。
”江臻将雙手貼在玻璃上,感受着玻璃的涼度,心也跟着一寸寸冷了下去。
叮鈴鈴——
手機鈴聲,打斷了江臻的沉思。
江臻見電話是麥莺歌打來的,猜到她打來這通電話的原因,他接了電話,問道:“回來了?
”
麥莺歌在電話裡面說:“江先生,令妹的骨灰盒已經完好帶回。
”
“嗯,來公司樓下。
”
“好。
”
江臻挂了麥莺歌的電話,想了想,又給韓旺旺去了一個電話。
韓旺旺正在單位食堂吃飯,接到江臻電話,還以為他是要請自己吃飯。
韓旺旺接了電話便對江臻說:“你電話來晚了,我已經在吃飯了。
”
江臻便說:“那先吃飽,吃飽了來找我。
”
韓旺旺下意識說:“可我下午還有工作...”
江臻打斷韓旺旺的話,他說:“丫頭被送回來了。
”
韓旺旺愣住。
她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解讀明白江臻這話的意思。
韓旺旺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說,江碧的骨灰盒,已經送過來了?
”
“嗯。
”
韓旺旺趕緊丢下筷子,說:“我這就來。
”
“别開車,打車來,下雨開車不安全。
”
“好。
”
韓旺旺乘車去到F國際樓下的時候,江臻正站在大門口,等着她。
江臻穿着一身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他身後還站着六七名F國際的高層領導。
所有人,皆是一身黑衣。
這是江臻第一次以F國際總裁的身份站在公司大門口,撐着傘來來往往的路人,紛紛朝着那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好奇地張望着。
這個人,如此地年輕,卻站在首位,他是誰?
這一幕,被有心人看見,拍了下來,很快便傳遍了望東城每個大人物的耳中——
F國際·智能科技的老闆現身了!
大家打開圖片,瞧見了人群最前方那個捧着母親與妹妹遺像的俊秀青年,一時間都震驚了。
F國際·智能科技公司的老闆,竟然是他!
誰也想不到,江家那個散落在外十多年的孩子江臻,竟然是國際上最著名的高科技智能公司的老闆!
怪不得F國際會買下江東藥業的鬧鬼大廈!
别人眼裡的鬼,是江臻眼裡的娘啊!
江臻見韓旺旺來了,朝她招了招手,說:“來我身邊。
”
韓旺旺趕緊走到江臻身旁。
江臻慢條斯理地戴上了一雙純白色的手套,然後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捧過藍若雲與江碧的遺像。
韓旺旺則戴上手套,捧着江碧的骨灰盒。
一群人,以江臻為首,登上了一排純黑色的汽車。
所有車頭前,都插着黃色菊花,打頭陣的那輛黑色汽車前頭,還系着一條白色的布。
這一看,便是一群送靈車。
靈車從鬧鬼大廈門前出發,一路冒着雨默默前行,它們最後停在了藍若雲被葬的那片陵園前。
江臻抱着遺像下了車,與韓旺旺一起,冒雨走到了藍若雲的墓碑前。
藍若雲的墓碑旁,有一塊空地,這塊地早就被江臻買了下來,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場。
他們到時,工作人員已經将那塊墓碑挖好了。
江臻放下遺像,接過韓旺旺手裡的骨灰盒,跪了下來。
他将妹妹的骨灰盒放進小棺材裡,親自用手,一捧捧地将土壤灑在骨灰盒上。
韓旺旺紅着眼睛站在一旁,雨水将她的眼淚一起沖刷幹淨。
埋葬好江碧,江臻讓韓旺旺撐着傘,他躲在傘下給這對可憐的母女燒了有些黃紙。
邊燒,江臻邊說:“媽,妹妹,咱們一家人,團聚了。
”
江臻主動現身,親自坐實了他就是F國際智能科技公司的老闆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江東藥業唯一繼承人的身份,順利繼承了江東藥業。
江東藥業如今是個爛攤子,江臻願意繼承江東藥業,主動背鍋,董事會的一群董事那是求之不得。
繼承了江東藥業,就得為江東藥業犯下的罪行買單。
正式掌管江東藥業後,江臻做了一系列大動作。
第一、便是力排衆議将江東藥業正式更名為‘AK藥業’。
第二、他大刀闊斧地踢走了一批蛀蟲,撤掉研發部門董必一組組長的職務,将董必帶領的一組所有成員全部辭退。
第三、正式宣布全球停産并下架旗下藥品‘肺立克’,對所有服用過肺立克,出現了中風偏癱情況的患者家庭主動做出賠償,賠償金額示病情嚴重性而定,最低三十萬,最高六十萬。
江臻上任不到一個月,便成功地将補償款撥款到位,平息了家屬們的怒火。
經此一戰,AK藥業雖元氣大傷,但信譽好歹是保住了。
就在大家翹首以盼,好奇江臻該用什麼法子才能讓AK藥業起死回生之時,AK藥業官方微博突然更新了一條爆炸性訊息——
AK藥業V:她是最年輕的天才病毒專家,她是醫學病毒界的解語花,她是宋翡!
AK藥業全體員工,熱烈歡迎宋翡正式持股入駐AK藥業,擔任AK藥業研發部部長一職!
AK藥業,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