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怎麼了?
”這
女人的男友見她神色不對,一臉不悅地看向蘇可可,“你對她說了什麼?
”
蘇可可不禁氣短,“我、我隻是……”要
怎麼說呢?
我隻是好奇你女朋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站在蘇可可身後的秦墨琛産長腿一邁,上前一步,他看向眼前的男人,無形中釋放出迫人的威壓,“我家丫頭想跟你女朋友談談,為了你好,最好回避一下。
”
那年輕男人惱了,“我說你們兩個真是莫名其妙!
我和我女朋友好端端坐着,你們無緣無故就湊上來,也不知你這小女友跟我女朋友說了什麼,把她吓成這樣!
你們趕緊走,不然我就報警了!
”
秦墨琛不禁蹙眉。
那女人雖然臉色還是很難看,但已經回過神來,她連忙拉住自家男友,“嶽輝!
别胡鬧。
”
女人整理了下情緒,重新笑了起來,“這位小姑娘我認識,她剛才隻是跟我開了個玩笑。
對了嶽輝,我剛才不是說想吃爆米花麼,你去給我買一桶吧,要焦糖味兒的。
”
陳嶽輝遲疑地問道:“小玲,你真的認識這兩人?
她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威脅你的話,所以你才想要支開我?
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千萬不要避着我。
”
趙小玲笑着捶了他一拳,“嶽輝,我說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
這裡四周都是人,他們能對我做什麼?
還有這個小姑娘,她長得像壞人嗎?
”
陳嶽輝打量蘇可可那張小臉兒,帶着點兒嬰兒肥,一對黑眼睛晶亮晶亮的。
确實……不像。
“不行,她留下可以,這個男人必須跟我一起走。
”陳嶽輝盯着秦墨琛,一臉警惕。
蘇
可可看向她叔,“那叔就跟他一起去買爆米花吧,我突然也想吃了,嘿嘿,我要奶油味兒的。
”
秦墨琛:……“
你忘了你是來消食的?
還敢吃?
”秦墨琛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肚皮。
蘇
可可趕緊收緊肚子,“平的對不對?
好像已經消化掉了。
”秦
墨琛看她一眼,懶得拆穿,“買一份小的。
”
蘇可可頓時眉開眼笑,“好啊好啊。
”秦
墨琛繼續補充道:“正好我餓了,給你二十顆,剩下的我吃。
”
蘇可可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叔,你咋這樣?
”秦
墨琛勾了勾嘴角,看向那人,“走吧。
”陳
嶽輝看到他跟蘇可可相處的場景之後,剛才的警惕已經沒了。
能夠露出那種溫柔又縱容的神色,這種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回頭看了一眼,對秦墨琛道:“看得出來,你跟你的小女友感情很好。
”秦
墨琛眉頭蹙了一下又松開,“她才十八歲。
而且,我比她大了足足十歲。
”所
以,你們為什麼會以為是那種關系?
陳嶽輝:“所以我才說是小女友,怎麼,不對?
”
秦墨琛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沒必要多做解釋。
他
話題一轉,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你女朋友這幾天行為異常?
”陳
嶽輝猛地駐足,皺眉看他,“你什麼意思?
”
秦墨琛淡淡道:“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你的表情已經洩露了你的答案。
”陳
嶽輝頓時陷入了沉默。
行為異常……小
玲這兩天的确有些行為異常。
以前她不怎麼化妝,可最近卻喜歡化濃妝,身上也噴了味道很重的香水;她
變得不喜歡白天出門,說是怕曬黑皮膚,如果要出門,一定會打傘,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很多。
還
有,她走路的姿勢變緩慢了許多,偶爾會給他一種肢體僵硬的感覺。
但是,除了這些異常,其他方面都跟以前一樣,她還是自己喜歡的小玲……賣
爆米花的小店離廣場有十分鐘左右的腳程,來回二十分鐘,足夠兩個女人談點兒什麼。
蘇可可在趙小玲身旁坐下,“你别緊張,我看得出,你身上沒有怨氣戾氣,你男友也沒有任何被吸食精氣的迹象,所以我剛才問你那個問題,隻是出于好奇。
”
“是麼,我還以為你是來收我的,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已經是個行家。
”趙小玲扯了扯嘴角,笑容看起來有些僵硬。
她
知道,她現在笑起來的樣子很醜,畢竟這具身體已經是死了,她沒法露出更多的表情。
嶽
輝在身邊的時候,她會努力讓自己笑得跟以前一樣,雖然那樣很累。
現在他不在,她也就不想裝了。
女
人低下頭,神情有些落寞,“是啊,我已經死了兩天了,一時恍惚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死的時候都沒人發現。
我
跟嶽輝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在我出事的前一天,他才剛剛向我求了婚,我不想離開他,我舍不得……”蘇
可可安靜地聽着,沒插話。
“死後我遇到一位大師,他看出我執念未消,所以用秘法将我送回了身體裡。
我答應那大師,陪伴嶽輝最後三天,三天過後我就放下執念。
而今天,是最後一天。
”
趙小玲摸了摸自己的臉,“每天回家,我會把空調打到最低,可惜,即便如此,我的身上還是出現了屍斑,身上的屍臭也越來越重,所以我隻能用厚厚的粉底和味道濃郁的香水來掩蓋身上的異常。
我知道嶽輝其實已經察覺到我有些不對勁了,但他什麼都沒問。
”
蘇可可不懂這些情情愛愛,但她站在趙小玲的角度,将戀人代入師父,如果讓她和師父生離死别,她肯定也舍不得,隻是——“
人死不能複生,你又何必強求?
”趙
小玲嘴角動了動,“小妹妹,你想多了,我隻是死得太突然沒能好好跟他告個别,這種事情我知道,強求不了。
”
她望着遠處嬉戲打鬧的幾個孩子,聲音輕得像是在呢喃:“你放心,今天一過我就會離開,哪怕再不舍。
”
這是她跟那位大師的約定,他幫她完成陪伴男友三天的心願,之後她也幫他一個忙。
蘇可可想了想,安慰道:“雖然你和他今生注定無緣,但你和他羁絆已生,下輩子或許還能做情侶。
”“
真的嗎?
”她笑了笑,雖然臉上的笑容依舊很僵硬,但她的眼裡有憧憬,仿佛帶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