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望着她，問：“秦姑娘笑什麼？
”
秦星笑了一陣笑夠了，擺擺手，“說了你也不懂。
”
冷月微微蹙眉，深知自己跟她隔了一千多年的代溝。
“
你剛才輸了，所以你要選什麼？
”他問。
秦星想了想，回道：“那就真心話吧。
你可以問我任何想知道的問題，我必須對你講真話，不能有任何隐瞞。
”冷
月點點頭，開始想問題。
然而五分鐘過去了，他還沒想出來。
“冷琅玕，我頭上都快長草了，你怎麼還沒想出問題，你再不問，這一輪就作廢了。
”
“秦姑娘。
”冷月頓了頓，看着她問：“你想我離開嗎？
”
秦星登時愣住，嘟囔道：“好端端的幹嘛問這種問題？
”冷
月道：“大概是因為你是我這一千多年來唯一一個這樣接觸過的人。
”
秦星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笑，沖他眨眨眼，“你既然能把我引到那山洞裡，應該也能将别人引入山洞裡，我怎麼就成你的唯一了呀？
”冷
月默了一會兒，如實道：“那處乃荒郊野嶺，尋常人根本不會從那裡經過，且最初的我能力不足，想将人引去那處并不容易。
後來我慢慢修道，便走得稍遠了一些，可以抓附近的小鬼，讓他們為我所用。
第一個被抓來的是個過路經商人，那人口上答應得好好的，可是我放他離開之後，那人再也沒有回來。
其
實我大可以在他身上留下一絲陰氣，若他食言，便會日日噩夢纏身，但此舉非君子所為。
”
秦星聽到這兒嘴角一抽。
死闆的老鬼，你都死得不能再死了，你還在考慮什麼君子不君子。
冷月繼續道：“第二個是道士。
”
秦星吃驚不已，“道士？
古代那種道士？
那不是專門捉鬼的麼，你居然敢找道士幫忙？
”冷
月歎道：“等了好久才等來一個人，我也沒得選擇，那小道士剛入道觀不久，沒什麼本事，對付不了我。
他跪在地上叫爹叫娘，哭得十分凄慘，我覺得他不堪大任，并将人放了。
”“
第三個……”
秦星不知不覺間便又規規矩矩地坐了回去，一手拄着腦袋，紅撲撲的臉蛋對着他，聽他語調不緊不慢不高不低地講着這些，偶爾打一個酒嗝兒，聽得十分出神。
再
看那對開開合合弧度漂亮的嘴唇，突然就心不在焉起來。
“……後來便是你，再錯過這一次不知又要等到什麼時候，所以我便幹脆跟着你。
”秦
星微微回神，笑道：“可可說你是地縛鬼，不能離開去世的那一片區域，所以你能跟着我是因為那白玉扳指嗎？
”
冷月點點頭，“對，我常年練武，尤以騎射居多，所以這枚扳指從不離身，上面都是我的氣息，我将它煉成了我的容器，可以不受地方束縛，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當然，必須有人先将它帶出去。
”秦
星撇撇嘴，“所以你就偷偷鑽我兜裡了？
真不害臊。
”冷
月臉頰微紅，“那是不得已之舉，希望秦姑娘不要介意。
”
秦星嘴角一勾，笑道：“看在你長得這麼好看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你的無禮了。
”
冷月朝她敬了一盞酒，“這一盞酒算我給秦姑娘賠罪。
”
他一飲而盡之後，問：“所以，秦姑娘的回答是什麼？
”
秦星：……
她自己都快忘了啥問題了，沒想到這老鬼還記得，鬼的記性都這麼好的嗎？
“
呃，既然是講真話，那我就不騙你了，剛開始當然是恨不得趕緊把你這老鬼送走，我是個普通人，不是可可那樣厲害的風水師，跟鬼打交道我還是挺害怕的。
”
冷月聽到這話，如星的眸子微微閃了閃，“是麼，我以為你不怕我，平日你與我對話并未露怯。
”
秦星大笑起來，“那是因為我會裝啊，除非是在自己人面前，否則我會裝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這樣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說
到這兒，她朝他身邊湊近一些，“但是，現在見到你的真面目之後，我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而且你以前是個英雄，就算死了也還是個英雄，我不應該害怕一個為國捐軀的大英雄。
”冷
月微微垂頭，面無表情，“一個連兄弟都護不住的英雄？
”秦
星白他一眼，“你怎麼這麼喜歡鑽牛角尖？
在我心裡，你就是英雄。
”
冷月聽到她的話，赧然垂頭，問：“秦姑娘可還要繼續遊戲？
”
“要要要，當然要，我有好多話想問你呢！
”
然而秦星在冷月手裡一連好幾把都輸了，“這不科學，你說有迹可循，可我剛才明明打亂了規律，怎麼還是輸了？
”“
願賭服輸。
”冷月臉上沒有明顯的笑意，聲音卻很輕快，“第五個問題。
”說
完這句他卻頓住，似乎不知該問什麼了。
秦星眼珠子一轉，笑眯眯地給他提了個建議，“你可以問，我喜歡哪一款的男生。
”
冷月抿了抿嘴，沒問，微微偏開了頭。
秦
星看他這副仿佛被調戲了的害羞樣兒，實在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哈哈笑了好一陣後，高聲地自問自答，“我就喜歡你這款的！
冷琅玕，你特麼完全就是照着老娘我喜歡的樣子長的，我愛死你的容貌和身段了！
”
冷月偏開的臉陡然間變得通紅，瞪着她道：“秦姑娘，你休得胡言！
”“
哈哈哈，我可沒胡言亂語，是大真話，真的不能再真了，你說你怎麼就長得這麼讓我喜歡呢，劍眉星目挺鼻桃花唇，太好看了！
你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
撲通撲通狂跳，我都要窒息了。
”冷
月眉緊擰，身闆挺得筆直，一副随時都會起身離開的模樣。
秦星逗過老古董之後，掩唇偷笑一聲，“唉唉，我錯了，給你道歉行不行，今夜月色如此之美，冷公子可别浪費了良辰美景啊，來，我們繼續。
石頭，嗝兒～剪刀、布！
”
秦星以為他生氣不會理他，沒想到她說完之後，他還是動了。
對
方偏開頭沒看她，目不斜視地出了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