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可聽秦墨琛說出無相神三個字,小臉下意識繃緊。
如果以前是堕落的神祇,自然算不上神,而是法力低下的精怪,那現在呢?
蘇可可不敢想象,現在的無相神是不是已經回到了巅峰時期。
有時候,人是很難鬥過神的。
無相神私下作惡多年,卻一直沒被人發現,她很有理由懷疑,是因為有殷正決這個風水界大師在幫它掩護。
蘇可可冷着臉問:“師父,您能想象到嗎?
殷正決這樣機關算盡的人,居然在供奉無相神。
”
反正她是萬萬沒想到的,幾天前聽吳延描述交接人身形打扮的時候,蘇可可的腦中就劃過了這個可能,但大概是潛意識裡覺得太離譜,那念頭一閃而過之後就抓不到了。
可今晚,在看到那個可疑的少年時,蘇可可心中的猜測又重新變得清晰了起來。
殷正決,這個曾經的風水界大師,他在偷偷供奉無相神!
蘇牧成和老曾都很震驚。
雖然蘇牧成假死了很長一段時間,搞自己的複仇大事去了,但無相神的事情他知道,這東西堕落成精怪之後,弄出了不少事。
蘇牧成:“如果是無相神,那的确就對上了。
”
為什麼他們搜尋這麼久,那個老東西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因為他徹底地改頭換面,自然就找不到。
“可這老東西怎麼會做這種事?
”
蘇牧成皺緊了眉。
誰都不覺得殷正決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會貢獻出自己的信仰,被供奉的神吸收的是信徒的信仰之力,殷正決這樣厲害的風水師,他的信仰之力堪比上千個普通人的信仰之力。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信奉一個堕落的神?
就是為了借用無相神的神力改變體形外貌,方便去做一些事情?
如果隻是因為這個,那付出的跟得到的也太不對等了。
這不像是一個自私自利内心狠毒的人能夠幹出來的事情。
誰都覺得不可思議,所以誰都沒有往這方面想。
讨論沒多久,兩個老頭都有些疲乏,先去休息了。
蘇可可坐在秦墨琛的身邊看他,“琛琛,你是不是想到以前的事了?
”
秦墨琛垂眸看她仰望着自己的小臉,散發着寒意的眼漸漸柔和下來,“很難不想到,不過,也沒什麼。
我隻是好奇,君南宇的信仰之力遠不如殷正決,無相神為什麼願意那樣幫他。
交易是平等的,幫一個人改頭換面會浪費不少神力,畢竟這也算是逆天之術,信徒如果拿不出足夠的誠意,高高在上的神為什麼要幫他們?
”
蘇可可聽到這話,也陷入了沉思。
她靠近君南宇的時候,并沒有感受到那種同行人有的氣場,這說明他要麼是個半吊子,要麼就是很多年沒有接觸風水上的東西。
所以就像叔說的一樣,他的信仰之力遠不及殷正決這樣的風水大師。
那麼,他拿什麼跟無相神做交易?
自己的壽元?
還是什麼别的東西?
秦墨琛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瓜,“想不到就先别想了,不要把小腦袋瓜想壞了。
”
蘇可可反駁道:“我可是帝都大學的學生,拿過獎學金的那種,我還修的是心理學,我厲害着呢。
”
秦墨琛看着她,突然問了句,“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
蘇可可:“知道啊,你在想無相神的事情。
”
“不對,你家秦叔叔在想……睡你。
”
蘇可可:!
然後蘇可可就被睡了。
大概是兩人心裡都壓着事兒,所以共同度過了一個激情四射的夜晚……雖然沒抓到殷正決,但是線索有了,無相神幫信徒改頭換面會收取高昂的報酬,外貌體形這東西不會說改就改,所以殷正決至少之前那段時間都以那個老人的形象藏在帝都的某個角落裡。
對普通人來說,隻有一個出現過的地址範圍和一個帶着口罩的模糊形象,帝都又這麼大,對方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這些全都不知道,找出這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但秦四爺不同,他權大勢大,有這些線索,足以找出那人,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隻是——查殷正決的這段時間足夠殷正決用新的身份隐藏起來。
他又不是個傻子,怎麼可能乖乖在原地等他們查。
除非,殷正決暗中藏着什麼不方便挪動的東西。
不管怎樣,事情都算是有了進展。
可誰也沒料到,就是這一次的暴露,吳延突然暴斃身亡了!
明明由殷少離和殷泠冷輪番看管,人卻死在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殷少離提到這件事的時候,明顯壓制着怒火,“我懷疑吳延是被人提前下了什麼禁咒,對方可以控制他的生死。
抱歉可可,是我沒有看好人。
明明你提醒過我,可我還是……”蘇可可抿了抿嘴,“不關你的事,是我提前聯系了交接人,卻沒能抓住對方,他大概是惱怒吳延暴露了他,所以殺了他。
”
吳延雖然是個禍害了不少人的邪道,但不久前蘇可可才跟他做了一筆買賣。
現在,這麼個狡猾的人說沒就沒了,死得猝不及防。
蘇可可并不同情這邪道,隻是覺得,就算這人該死,也不該以這種辦法去死。
這邪道曾不屑地說過,他既然敢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沒想過長壽,也不怕天罰。
現在的結局,他自己可曾想到過?
殷正決老狐狸露了一下狐狸尾巴後又藏了起來,花了好多功夫抓到的邪道說死就死,再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事情,心情很難美麗起來。
蘇可可的情緒低落,秦墨琛察覺到了。
“殷正決的事情我在查,你想得再多也沒用。
”
男人道。
“琛琛,我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腦子,它就是要想那麼多,你說怎麼辦嘛?
”
蘇可可委屈巴拉地瞅他。
秦墨琛按了按眉心,似有些無奈。
思索片刻,他突然道:“要不要出去約個會?
”
蘇可可差點兒沒被口水嗆死,“約會?
”
小妻子誇張的反應讓秦墨琛有些不爽,“怎麼?
嫌棄你老公老了,不能學小年輕約會了?
”
蘇可可:“……我沒有。
”
秦墨琛:“騎馬、射箭、桌球或者看電影,都可以,你選一個。
或者——”男人微頓,“你總是啊啊尖叫,說好爽的那種激烈運動?
”
蘇可可一頓,随即惱怒低吼:“秦墨琛,你真不要臉!
大白天就騷話連篇!
”
秦墨琛皺了皺眉,不解地問:“怎麼了,我記得你很喜歡玩過山車,這麼快又不喜歡了?
”
蘇可可:……蘇可可真特麼想噴他一臉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