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可那小身闆抱起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标準公主抱,走起路來還特别輕松,一點兒勉強的意思都沒有,那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潘穎傻眼了幾秒鐘才回過神,立馬跑在蘇可可前面前面,去路上攔車。
“對了可可,不能送師兄回家,泠冷師姐在家,如果送師兄回去,師姐會知道。
也不能回玄門,如果回玄門,其他人會知道。
”
蘇可可皺眉,“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麼多?
”
“師姐接管位置,本來就有很多人不服氣,如果離師兄受傷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到時候——”蘇可可眉頭皺得更緊,“你們殷氏玄門已經内亂到這種地步了?
”
潘穎苦笑,“是啊,是不是覺得有些可笑?
我也覺得可笑,師父下落不明,老長老死的死傷的傷,都這樣了,那些人還想着争權奪利。
那些沒離開的弟子不就想着自己已經熬了這麼久,舍不得離開麼,不見得對玄門有多深的感情。
”
在玄門出事以前,潘穎眼裡的門派的确是師兄弟情深,長輩慈愛,可是在經曆過這麼多之後,她早就不是活在象牙塔裡的小師妹了。
風光了這麼多年的殷氏再落魄還是有利可圖,所以有些人想盡辦法地取而代之。
這裡面有的姓殷,有的不是。
最艱難的時候不是齊心協力一同渡過難關,卻在鑽營這些東西,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繁榮背後的這些髒污呢?
不管師兄和師姐再怎麼努力維持表象,玄門都不再是以前那個玄門了。
“既然不能回家,也不能去玄門,那就先住我那兒。
”
蘇可可道。
潘穎有些遲疑,“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
“不會,我手裡房子很多,随便借你們一套。
”
潘穎:……蘇可可直接帶兩人去了自己在鑫苑的房子。
這裡她住過,稍微收拾收拾就能住人。
“……他體内的五髒六腑被陰煞之氣侵蝕,我剛才幫他排出了大部分,剩下的他自己應該有辦法排出來,至于這斷掉的筋脈,我有辦法幫他恢複,隻是時間會久一點。
”
潘穎一聽這話,大喜過望,“可可,你真有辦法?
”
蘇可可當然有,姬家風水秘術博大精深,但她好奇的是,殷家那個叛徒風水師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潘穎口中的……催眠術。
催眠術多種多樣,他們姬家秘法裡的催眠術,能直接摧毀人的意識,比心理學上的催眠術威力大多了。
所以,這邪道用的又是哪種?
蘇可可心中有很多疑惑,全等着殷少離醒來幫她答疑。
趁着殷少離昏迷的空檔,蘇可可又幫他驅了一次陰氣。
用精火驅逐,見效最快,因為陰陽對立,又能互相融合。
不過這東西用多了對蘇可可不好,在感覺到一點兒疲乏之後,蘇可可就不敢再用了。
她現在特别注重養生,加上身邊又有叔盯着,舍己為人的事情還是少做。
“怎麼還不醒?
”
蘇可可納悶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可可。
”
潘穎突然叫她,表情有些尴尬,“師兄氣息均勻,好像隻是……睡過去了。
”
蘇可可一愣,側耳聽了聽。
心跳沉穩,呼吸均勻,的确隻是睡着了。
“不然,我叫醒師兄?
”
潘穎口上說着叫,聲音卻不自覺壓低。
蘇可可搖搖頭,也放低了聲音,“算了,讓他睡吧。
”
殷少離這麼自律的人,在這種情況居然也能睡着,大概是真的太累了。
這人喜怒不形于色,從不會将負面情緒帶給别人,就像他到了學校,是一身光環的校草學霸,也是說一不二的玄學社社長,看起來風光不已。
可他,明明剛經曆了家族巨變。
殷少離這一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蘇可可沒去打攪他,也沒有離開,和潘穎去了另一個卧室。
“可可,這裡有我就行了,你不回學校沒關系嗎?
”
蘇可可看了看時間,心口不一地回了句:“沒關系。
”
其實,隻是因為太晚回不去了。
這個點校園大門已經關閉,宿舍門也關了,她就算翻牆爬進了大門,也沒法翻窗進宿舍。
蘇可可偷偷給單梨打電話求助:“梨子,今天有事不回去了,你幫我想想辦法糊弄過去。
”
“不是吧可可,你才跟你家琛琛分開幾天啊你就空虛寂寞冷了?
居然偷偷溜回去!
”
“想什麼呢你?
是因為有個朋友受傷了,在給他療傷。
”
“啊?
你又不是醫生,你療什麼傷?
”
“是内傷,去了醫院也沒用。
”
單梨最近接觸了不少風水玄學,聽到這話一下就懂了,“那可可,你也小心一些。
宿舍查房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我把被子拱起來,再在枕頭那兒放上假發套,保準蒙混過關。
”
“謝謝梨子,回頭請你吃飯。
”
“不用請吃飯,你多給我講講風水玄學就行了。
”
“沒問題!
”
蘇可可給單梨打完電話又給家裡的醋壇子說了一聲。
“……嗯,知道了。
”
男人這次表現得格外大度,都沒多問。
蘇可可抓了抓小臉,覺得某人有些不正常。
秦墨琛聽到小丫頭的疑問,低笑出聲,“我說小可可,我又不是女人,怎麼可能一天到晚拈酸吃醋?
偶爾吃一吃,那是情趣,吃多了那就是煩惱和壓力。
放心,秦叔叔不會給你帶去任何煩惱,朋友有難,理應相助。
”
蘇可可挂完電話後還是一臉懵逼。
所以說這人啊,有時候就是怪,人家吃醋的時候,就覺得對方幼稚。
真變得深明大義了,反倒覺得對方不正常了。
殷少離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剛醒來的時候,那一雙眼還有些迷茫。
周圍的環境很陌生,他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被子以嫩黃色為底,上面遍布了許多橘色的卡通胡蘿蔔,眼睛看着很舒服,手摸着也很柔軟。
床頭的枕頭是一個長着兔耳朵畫着兔子臉的粉紫色兔子枕頭。
殷少離盯着那兔子枕頭看了足足三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