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可驚訝道:“扮新神使?
”
據王大姐說,新神使選出來之後,會由村長帶領着上山,其他村民則隻能在山腳,目送兩人上去。
因為山神的地盤意識很強,就算是村長也不敢将人送到頭。
等到半山腰遠遠能看到山神廟的時候,村長便不得不停下來,隻讓新神使一個人上去。
蘇可可想到這兒,立馬就想明白了,“你是想在神使一個人上山的時候,将人偷偷換下來?
”
殷少離嗯了聲:“明天大家的關注點都在那神使上,我們換條路上山等人。
”
上山的路的确隻有那一條,但沒有山路的地方并不是就上不去了。
兩人才說沒幾句,那王大姐便過來喊人,“小弟,我跟隔壁劉嬸子說好了,你去劉嬸子家住一晚,明天跟我們一塊熱鬧熱鬧。
”
殷少離應了一聲,對蘇可可道:“有事手機聯系。
”
“好。
”
晚上,王大姐家的男人幹活回來了,這人也姓王,人長得很結實,身上的肌肉都是一塊一塊的,蘇可可稱呼他一聲王大哥。
村裡的人都睡得早,不過九點,夫妻兩人就上了床。
屋子不太隔音,蘇可可的耳力又好,能清楚地聽到兩人的談話。
剛開始這對夫妻說了些有的沒的,但很快就提到了明天的選神使大賽。
王大姐有些興奮地問:“東哥,你覺得明天誰會被選為新神使?
”
王大哥:“老李家的二兒子,或者村長家的老三。
村長家老三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兒。
要是我長得好看一點兒,上屆神使肯定是我。
”
語氣頗為遺憾。
五年過去,他老了,又出來一些更優秀的年輕人,機會更小。
王大姐笑罵道:“你怎麼這麼沒皮沒臉呢?
你是長得壯,但你個子不夠高,人也不夠好看,誰選你?
就算勉強選上了,山神也不會承認你,你隻能去山神廟當奴仆,等你下山,我早就嫁人了,才不等你這死鬼!
”
“花花,你舍得不等我嗎?
”
“我呸,我當然舍得,你又不是香饽饽,以為人人争搶呢?
啊!
死鬼,輕點兒。
”
“心口不一的婆娘,趕緊給我生幾個兒子,以後等咱們兒子當上神使了,咱們這一輩子也就不愁吃穿了。
呃,呃,呃。
”
蘇可可聽着那伴随着各種不和諧聲音的對話,耳朵突然一燙,連忙從兜裡掏出一張隔音符貼在了牆上。
說完話再運動不行麼?
本來還想繼續聽聽有關神使的事兒,現在是沒法聽了。
隔音符一貼,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蘇可可躺在床上,明明很累,但就是沒有困意。
以前的她睡眠質量超級好,一着枕就能睡着,而且不挑地兒,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心裡裝的東西多了,她就不是那個随時随地都能睡得跟頭小豬一樣的蘇可可了。
睡不着,她就幹脆爬起來,走到窗邊,打開了窗簾。
從這個地方可以看到遠處那座神山,因為山很高。
那是一座不跟其他山脈接壤的孤山。
這邊的天氣跟帝都不一樣,到了冬天,隻有一部分樹木會落葉,很多還是郁郁蔥蔥的。
神山上的樹木長得尤其青蔥,山很高,繁茂的樹木遮擋住了村民說的那座山神廟。
等到半夜的時候,月亮高懸在空中,整座神山都好像明亮了起來。
蘇可可開法眼看了看。
大概是隔得太遠,她沒有看到什麼邪氣和鬼氣,也無法判斷,住在山神廟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管這東西是什麼,它吃了疙瘩村村民近三百年的供奉,肯定得到了不少好處,修為也不能小觑。
但蘇可可有些不解。
這位山神每隔五年就會收一位神使,還要求必須是年輕的,強壯的長得好看的男性,如果不是為了吸收陽氣又是為了什麼?
不過,要是真像王大姐說的那樣,吳延被山神扣下了,他那長相肯定當不成神使,隻能當奴仆。
蘇可可想象到那邪道一臉屈辱地幫這位山神幹活的樣子,突然體驗了一把幸災樂禍的滋味兒。
也不知在窗邊站了多久,她才終于感覺到了兒困意,連忙爬上床睡了。
第二天,蘇可可是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的。
雖然昨天就從王大姐的話裡知道選神使很熱鬧,但親眼看到的時候,蘇可可還是驚到了。
居然比過年還熱鬧!
一大早的時候,每家每戶就開始放鞭炮,整個疙瘩村的鞭炮聲此起彼伏。
從村頭開始,有人開始敲鑼打鼓。
外面早早就有村民開始走動了。
“快快,我們趕緊去搶位置,不然等會兒連個站腳的地兒都搶不到!
”
王大姐一大早就做了面條,招呼蘇可可和殷少離吃完後,立馬帶着兩人去搶地盤。
這年頭看熱鬧也得起早,不然就隻能看人頭。
王大姐顯然是搶位置的個中能手,硬是帶着蘇可可和殷少離開辟出了一條道路。
三人成功跻身看熱鬧的最佳席位。
足足站了一個小時後,以村長為首的五個評委才入座場中的評委席,二十個經過重重篩選進入最後角逐的神使候選人也各就各位。
場地四周全是看熱鬧的村民,密密麻麻圍成了一個水桶。
蘇可可沖那二十個候選人看過去,不禁嘴角一抽。
這些人是認真的嗎?
這哪裡是選神使,這是在選肌肉美男吧?
那二十個神使候選人像是不怕冷一般,隻穿着薄薄一件汗衫,身上發達的肌肉把那衣服撐得滿滿的,全是一塊塊的凸起,十分明顯。
其中最高的一個有一米九幾,比她家琛琛還要高一點點,再加上那誇張的肌肉,真的是特大一塊頭,頂五個蘇可可。
不過,這些人的肌肉都是常年幹活練出來的,并不是那種為了好看練出來的花架子。
最結實的那個肌肉男渾身都是力量,蘇可可覺得,他能一拳砸死個人。
“那是村長家的三兒子,他今年的呼聲最高!
而且……”王大姐看蘇可可盯着那大塊頭,就巴拉巴拉地解釋起來。
“哦哦。
”
蘇可可興緻缺缺。
比賽還沒開始,周圍的村民就開始大聲呼喊,還有吹口哨的。
那場面,怎麼形容呢,蘇可可覺得自己好像到了什麼選秀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