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78章 有些因果
陸昭菱在看到這個姑娘的時候也是頓了一下。
她在這姑娘身上看到了一點眼熟的氣息,一點因果。
“陸安繁去邊關,會經過此處嗎?
”她低聲問周時閱。
周時閱點頭,“應該會。
”
過了前面的那座城之後,陸安繁才會轉道,他要去的地方不是西南駐軍那邊。
本來陸安繁可以走另一邊的道路,但是那邊有一段路最近不太平,所以讓他繞了一段。
現在聽到陸昭菱這麼問,周時閱心頭一跳。
不會吧?
讓陸安繁繞了個道,難道還繞出事來了?
他直接就問,“他出事了?
”
而且是在這個地方出事的?
“之前算過他的兇吉,性命之憂沒有,有點兒小波折,應該是在這個村子裡吧。
應該沒事。
”
“要進去看看?
”周時閱問。
而這個時候殷雲庭才到達。
他一下馬就看向周時閱,“這匹馬不太行。
”
他發現了,大師姐給青音青寶挑的馬都很好,他這馬确實腳力和速度差了點。
“輸了就輸了,大師弟怎可找借口呢?
”陸昭菱說,“好好做飯。
”
她确實是看出來殷雲庭的馬差了些,但是她想讓大師弟做飯啊,所以,大師弟對不住了。
那對祖孫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可能是家裡的事情确實很着急,所以匆匆進村去了,沒有理會他們。
“我們不是要趕路嗎?
不進村吧?
”
殷雲庭見他們都站在村口這裡沒動,覺得有些奇怪。
“那才那姑娘跟陸安繁有點因果。
”陸昭菱說道。
“陸安繁?
你那個弟弟?
”
“嗯。
”
陸家也就這麼一個還能夠撿起來的,陸昭菱是想着,若是他們确實還有幾分血脈相連,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夠坐視不理。
“什麼因果?
”
“那就得進去看看才知道了。
”
陸昭菱對殷雲庭說,“大師弟你跟我進去,”她又看向周時閱,不客氣地安排,“你在這裡看着馬,順便等着他們。
”
“我跟你進去。
”
周時閱有些不放心。
“你進去的話,很有可能招爛桃花哦,還想進去嗎?
”陸昭菱沖他挑了挑眉。
爛桃花?
周時閱立即就想到陸安繁在這裡沾染的因果是什麼了。
人都不在這裡了,陸昭菱還能夠看出來因果,說明事情不小。
“那我就在這裡等着。
你們小心點,殷師弟,好好照顧小菱砸。
”周時閱立即就退了。
他向來會主動遠離可能沾染上的麻煩。
女子,他可能應付不來的啊。
陸昭菱就和殷雲庭進了村。
有了陸安繁的那一絲因果,要找到剛才那對祖孫的家實在不難。
這會兒可能家家戶戶都在家裡做飯吃飯歇息,所以外面沒見人,也就讓他們少了些被人圍觀的麻煩。
那對祖孫的家在村頭不遠,品字形三間屋子挺緊湊,看起來家境也不是村子裡很差的,甚至在他們剛才走過來的那一段路看來,這一家的條件相對最好。
院門隻是虛掩着。
這會兒,裡面傳出來幾聲痛苦嚎叫,又很是壓抑的樣子。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還夾雜着幾道哭聲,哭聲有女人的,也有孩子的,似乎是被男人吓着的哭。
陸昭菱聽到了剛才那個姑娘的聲音響了起來。
“别哭了!
我讓你們别哭了!
就會哭就會哭,煩不煩?
要哭能不能出去?
”
聲音聽起來也有點兒崩潰。
一個婦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小茹,我們又不是自己想哭的,看到你爹這個樣子,我們好害怕,好擔心。
”
“擔心個屁!
”姑娘罵了一聲,“你們的擔心隻是哭,什麼事都幫不上,在這裡礙眼又礙事!
”
“大姐,你好兇,哇......”
又是幾個孩子大哭起來。
那個老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閉嘴。
”
隻是他的聲音聽着很氣弱,沒有什麼威懾力。
“啊啊啊!
”男人又大叫了起來。
“大師姐,這家有些邪氣。
”殷雲庭推門看了看,轉頭對陸昭菱說。
陸昭菱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那個男人撞了什麼邪。
”
但是她還不知道為什麼這家人會跟陸安繁有了因果。
“叫人吧。
”
殷雲庭對裡面喊了一聲,“請問,我們可以進來看看嗎?
在外面聽到了你們家裡的聲音,想看看有什麼能夠幫上忙的。
”
不一會兒,那個姑娘就跑了出來。
這姑娘看起來十七八,長相中上,雖說普通,但也算是五官端正。
她看到了陸昭菱,認出她是剛才在村口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們剛才說什麼?
你們能幫什麼忙?
”
“可以進去看看嗎?
”殷雲庭問。
姑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陸昭菱。
她以為這是一對夫妻。
剛才還有另一個更俊美的公子,不知道是什麼人。
她本來是想拒絕的,但屋子裡一陣咣當聲和砸碎東西的聲音響起,幾道聲音都驚叫起來,她臉色一變,顧不得再想什麼,立即就對他們說,“那就請你們進來幫幫忙!
”
現在她是顧不得了。
陸昭菱和殷雲庭對視一眼,立即就跟着進了屋。
一進去,他們就聞到了一股很嗆人的臭味,這裡面光線很暗,窗都挂着厚厚的布簾,分明就是不想讓光線透進來。
屋裡也沒有什麼東西,一張靠着牆的木床,現在床上綁着一個男人。
是的,綁着。
是用麻繩将他綁在床上,剛才那個老人還一直在揉在他的手腕,好像是在按着他的穴道,想要讓他平靜下來。
床對面站着一排人。
真的就是一排。
一個瘦弱的婦人,幾個高矮不等的孩子,有男孩有女孩。
這一排現在都在哭着。
哭聲也都有大有小,最小那個孩子看起來就全是嗷嗷哭。
這陣哭聲都能讓陸昭菱耳朵嗡嗡的。
而床上那個被綁着的男人這會兒就像一隻困獸在拼命地掙紮着,想要掙開繩子,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不時地大叫大喊着,腿用力亂蹬。
床闆都要散架了的樣子,在按着他穴道的老人這會兒都有些力不從心,連他的手都要抓不住了。
“爹!
”
姑娘撲過去,也幫着按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