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勁松回到辦公室,幾個親信圍上來。
财務總監試探着問:“陳總,要不要現在操作?
錢已經全部到賬了,我們布局那麼久,我有信心在雙重審核機制下,也能把錢弄出來……”
陳勁松懶散地靠在真皮椅背上,嗤笑:“呵,急什麼?
甯曼安可不是吃素的,她還沒完全入套。
”
他眼中閃過詭色:“現在她肯定盯緊了賬戶,就等着我們動手。
我們一旦轉錢,她立刻就會察覺,到時候我們就沒法把全部資金都轉走了。
”
高管有些擔心地皺眉:“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廉政公署、O記甚至商業罪案科都開始盯上我們了。
”
老闆在警界有人,但廉政公署ICAC那邊很難插手。
陳勁松深深吸了一口手裡的煙鬥,并不在意地說:“耐心點,我的人會搞定的,我的目的可不隻是卷錢走這麼簡單。
”
“甯家的流動資金被卷走,隻是傷他們的元氣,但他們全球那麼多物業和牢固的基礎,當初還吞掉了查家的産業,光這一招傷不了他們的根基。
”
他吐出一團煙霧,眼神變得深邃陰狠:“我要的是讓甯家徹底垮台,連根拔起,讓甯家成為我們收割港府優質資産的大出血口,就像宰豬一樣,捅動脈放血,也要點技術和耐心的。
”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
陳勁松不耐煩地接起電話,聽筒裡傳來他律師張寶樹慌張的聲音——
“陳董,救命啊!
我剛從英國度假回來,一下飛機就被廉政公署的人盯上了!
他們說要調查我,我吓得趕緊來找你!
”
“結果在停車場,又被O記的人給堵了!
我現在躲在停車場保安室裡,他們在外面砸門呢!
陳總,你得救救我啊!
”
陳勁松臉色瞬間陰沉如墨,扔了煙鬥:“你先别慌,待在那别動,我馬上下來。
”
靠,周焰那個渾蛋,到底在發什麼瘋,收了他五十萬啊!
居然真讓人來抓他的人?
!
他轉頭對高管和财務說,“你們先别動賬上的錢,等我消息。
”
說完,他帶着幾個保镖,氣勢洶洶地離開了辦公室。
……
停車場保安室外。
爆C正不耐煩地踹着門:“張寶樹!
别他媽躲了!
趕緊給老子出來!
你再不出來,老子就叫人把門拆了!
你這算是妨礙公務!
”
他那張平日裡就不好看的臉此刻更是臭得要命。
保安室裡,一個穿着Armani西裝的男人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冷汗直流,正是陳勁松的律師張寶樹。
他不停地對兩個保安搖頭,示意不要開門。
兩個保安也是一臉為難,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們吃着佳林的飯,可外頭那幾個是警察啊!
身材高大的阿K站在一旁,黑着臉道:
“張律師,我們隻是傳喚你去問話而已,你一個英國籍的律師,沒有犯罪的話,怕什麼?
别讓我們浪費時間,大家都不好過。
”
但門裡毫無動靜。
爆C惱火得很,直接掏出槍來對準門鎖:“死撲街,你不出來,就别怪老子打碎門鎖了!
”
阿K看着爆C的舉動,低聲勸道:“爆C,注意點,别把事情鬧大,這律師是英國人,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不好交代。
”
爆C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說:“怕個鳥!
老子在O記幹了這麼多年,還怕他一個鬼佬律師不成?
他要是真沒鬼,躲什麼躲?
我看他就是心裡有鬼!
”
他說着,就示意跟着自己的夥計們退遠點,他要打鎖頭了!
“這位O記的探長,火氣這麼大?
O記隻是傳喚人而已嘛,搞得像拘捕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港府要戒嚴了,這麼興師動衆的!
”
此時陳勁松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現了,他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爆C盯着他,嗤笑:“陳董倒是來得快啊。
”
陳勁松走到爆C面前,輕飄飄地問:“既然不是拘捕,隻是傳喚,有傳票嗎?
”
爆C冷冷一笑,啐了一口:“呵,早就料到你們這幫人事多,阿K,把傳票拿出來。
”
身材魁梧的阿K面無表情地拿出傳票,遞到陳勁松面前:“看清楚了!
”
陳勁松接過傳票,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
“傳票是沒問題,不過呢,我那可憐的律師剛剛心髒病發作了。
你們總不能強行帶走一個病人吧?
等他去醫院治好了,你們再來也不遲。
”
阿K幾人還沒反應過來。
爆C已經沉下臉,冷冰冰地盯住了陳勁松:“你怎麼知道律師犯病了?
”
陳勁松臉上挂起一抹譏諷的冷笑,轉向站在保安室門口的手下:“叫保安開門。
”
手下人立刻上去敲門。
保安聽到上司的聲音,立刻打開了門。
爆C和阿K幾個探員迅速沖進去,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們僵在了原地——
張寶樹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臉色已經泛青,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阿K驚駭地瞪大眼睛:“點解啊!
十分鐘前我們還看見這個律師好好的,怎麼突然……”
陳勁松肥胖的雙手插兜,慢條斯理地插入對話:“救護車馬上就到。
這是我的律師,不是什麼罪犯,警官們,是不是該救人為先?
我一直以為警察的職責是保護港府市民的人身安全,而不是迫害無辜市民。
”
話音剛落,救護車警笛聲由遠及近。
阿K轉頭,果然看見救護車的燈光閃爍着駛來。
陳勁松的手下立刻将“奄奄一息”的張寶樹擡上了救護車,揚長而去。
爆C幾個隻能幹看着救護車的門關上,嗚嘯着消失在夜色中。
陳勁松整了整西裝領口,目光掃過幾位警官,停在爆C臉上,一臉嘲弄——
“以後希望諸位不要那麼莽撞行事。
萬一人出了什麼事……我可是要告你們濫用職權的。
”
說完,他轉身帶着人離去,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張揚。
阿K氣得臉都綠了:“就這麼讓他走了,陳勁松的出現太及時了,而且張寶樹心髒病發作的時間也未免太巧合了!
我們明明查到這個張寶樹手裡有一批文件,能證明陳勁松僞造貸款資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