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C臉色更臭:“立刻派兩個人去伊麗莎白醫院,盯緊送去的那個律師,我就不信他能買通整個醫院!
我去見周SIR,這事已經超出我們的權限!
”
周焰的高層豪華公寓位于港島最繁華的地段。
爆C和阿K站在門口,敲響了房門。
門開了,周焰站在門口,黑色襯衫半敞,露出精壯的胸膛,下身隻穿着一條随意的牛仔褲。
他剛剛沐浴完畢,正拿着白色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
水珠順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線滑落,在柔和的燈光下,他濕漉漉的發梢、眉眼漂亮得驚人。
爆C和阿K兩人愣了兩秒。
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家老大看起來很清純,與平日裡雷厲風行、殺伐決斷的形象判若兩人。
直到周焰不耐煩地挑眉,眼神瞬間變得陰沉:“你們這個點來找我,看樣子,是沒抓到人?
”
爆C和阿K打了個哆嗦,老大到底是老大。
爆C硬着頭皮說起今日狀況:“我們追蹤到了人,但是……”
一頓解釋下來,兩個人都不敢看周焰的眼睛。
周焰的聲音冷得像冰:“去查了對方是不是真的發病了沒?
你們就這麼讓人把重要證人帶走了,是沒長腦子,還是O記的探員都隻會吃幹飯?
”
爆C和阿K立刻縮了縮脖子,如同被訓斥的小學生。
爆C嗫嚅:“周SIR,那個律師口吐白沫的樣子不像假的啊。
”
阿K也趕緊補充:“我們已經讓人盯着醫院了,不會出問題的。
”
周焰冷着臉,一把扔掉手裡的毛巾,大步走向衣架,拿起牛仔外套和槍袋,一邊下令——
“立刻聯系另外一家醫院,帶人把律師李寶樹轉走。
”
然而,當他們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趕到伊麗莎白醫院時,卻被告知李寶樹已經被“家屬”轉出瑪麗女王醫院了。
爆C難以置信地沖值班醫生拔高了聲音:“家屬?
什麼家屬?
他什麼時候有家屬了,他家屬都在英國啊?
”
醫生吓了一跳,馬上翻看記錄:“他被搶救回來後,家屬辦理了轉院手續。
”
他頓了頓:“奇怪,系統顯示他是先離開醫院,然後才辦理的出院手續。
”
周焰轉頭看向原本負責盯梢的O記手下,那兩人垂頭喪氣,額頭上冒出冷汗。
“周SIR,我們明明一直盯到病房的,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把人弄走的……”
周焰額角的青筋跳動,猛地一腳踹在牆上:“都是廢物!
”
爆C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馬上提議:“我立刻讓人聯系海關,禁止李寶樹出境!
”
周焰眼神閃過寒光,冷聲道:“讓阿K去辦。
其他人,立刻去查李寶樹的蹤迹,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
”
就在這時,一個O記夥計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周SIR,麗晶酒店那邊有新發現!
”
周焰和爆C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麗晶酒店,正是當初拉辛死亡的地方。
他們立刻帶上幾個夥計,直奔麗晶酒店。
周焰一行人剛到麗晶金碧輝煌的酒店大門口,就見甯秉安神色淡淡地早已帶人等候在門口。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
周焰眼中閃爍着冷峻的鋒芒和戾氣,甯秉安則藏着不易察覺的敵意。
甯秉安向前一步:“周警官,作為麗晶的總負責人,我必須提醒各位,希望辦案過程能夠盡量低調。
”
他環顧四周的名貴裝飾和衣着考究的賓客:“這裡的客人非富即貴,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
周焰冷笑一聲,諷刺地看着他:“有趣,麗晶死了人,你這位總經理第一反應竟然是擔心錢,甯總果然眼光獨到,生意為上嘛!
”
周圍幾位出入的客人聞言紛紛轉頭,眼中都是錯愕。
甯秉安的臉色瞬間轉為鐵青,眼神銳利如刀:“周SIR,希望你不要因為私人感情,影響專業判斷而亂說話,你這樣不僅影響麗晶的聲譽,更會對整個港府的治安輿論造成負面影響。
”
周焰眼神陰鸷,剛要說話,一旁爆C趕緊湊到他耳邊,低語——
“老大,上頭特别交代過,酒店命案是經營大忌,不能讓個案引起公衆恐慌,影響港府自由貿易經商環境,所以我們這幫差人辦案才都穿便衣的。
”
周焰盯着甯秉安片刻,冷笑一聲,轉身走向電梯。
O記的其他警員立刻跟上。
甯秉安望着周焰挺拔的背影,随即面無表情地示意大堂經理和幾名酒店管理一同跟上。
電梯門緩緩關閉,密閉空間内,兩方人馬各自站立一側,氣氛緊張,雙方都冷着臉。
電梯内的數字不斷跳動,終于抵達拉辛死亡的樓層。
電梯門一開,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種若有若無的異味撲面而來。
整個樓層已經以“修繕客房”的名義被徹底封鎖。
走廊盡頭,幾名穿着便裝的O記警員正在低聲交談。
見到自己老大帶人過來,立刻有人上來說:“現場就在裡面,沒有人動過。
”
周焰微微點頭,冷漠地看了一眼甯秉安,薄唇輕啟:“清場。
”
爆C等人立刻會意,上前一步,攔住了想要靠近的甯秉安和他的手下。
爆C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安少,不好意思,這裡是兇案現場,無關人等不得入内。
”
甯秉安也不惱,冷淡而疏離地點頭:“我當然不會插手警方辦案,隻是作為酒店的負責人,我需要确保住客的安全和利益不會受到影響。
我會在這裡等候周SIR,直到案件調查清楚。
”
說罷,他便帶着人退到電梯口,雙手環胸,冷眼旁觀。
周焰冷笑一聲,懶得理會甯秉安的虛僞做派。
他徑直走向拉辛死亡的客房,一邊走一邊詢問身邊的警員:“新的證人和證據是怎麼回事?
”
一個警員立刻帶着一個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的阿嫲走了過來,阿嫲手裡還緊緊攥着一塊皺巴巴的手帕。
警員立正道:“長官,這位阿嫲剛來上班。
她之前負責拉辛房間的衛生清潔,據她所說,拉辛在她休假前一天給了她一個小箱子,聲稱裡面裝着重要文件,請她幫忙帶出麗晶酒店。
”
周焰轉向那位阿嫲,語氣溫和了許多:“阿嫲,别害怕,慢慢告訴我具體情況。
”
阿嫲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着說:“拉辛先生……他一直都是個很規矩的客人,每次都會給我小費……”
“我要休假前一天,他叫住了我,遞給我一個小箱子,讓我放在清潔工具車裡推出去。
他說第二天我們在隔壁街的便利店見面,他會把箱子取走,還給我一千港币做報酬。
”
阿嫲哆嗦着回憶,眼睛望向遠方,似乎在努力拼湊記憶碎片——
“他……他說……他說有人想搶走他的文件。
那些都是英文文件,我雖然會說點英文,但看不懂那些内容,所以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
她眼中泛起淚光:“誰知道第二天我沒等到他,又急着回鄉下探親,就直接走了,今天休假結束回來上班,才……才聽說拉辛先生死了!
”
周焰挑眉看向一邊帶阿嫲來的警員:“是怎麼發現證人的?
”
警員向周焰壓低聲音解釋:“長官,我發現這個阿嫲一直在打探拉辛的情況,問東問西,神色慌張,所以就起了疑心,把她扣留下來了,結果發現她和拉辛認識!
”
阿K忍不住上前一步,盯着阿嫲:“那些文件在哪裡?
”
阿嫲哆嗦起來,她顫抖着手指向甯秉安邊上放着的清潔車:“在……在那裡面……”
周焰眼神一凜:“爆C,去找!
”
甯秉安看了一眼身邊的清潔車,倒是很自覺地帶着人退開一點。
爆C立刻大步走向那輛看似普通的清潔車。
他翻找着,掀開清潔工具,撥開各種瓶瓶罐罐和毛巾床單,終于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黑色小文件箱。
他興奮地打開,眼睛瞬間一亮:“頭兒,您看,就是這個!
”
他興沖沖地跑到周焰面前,遞上文件箱。
周焰接過文件,迅速翻閱起來。
他原本緊繃的嘴角終于放松了些許,眸中銳色一閃而過。
這是案發以來,第一個好消息。
他嘴角微微上揚:“把阿嫲帶回去錄口供,文件也帶回去詳細分析檢查。
”
“yes,sir!
”爆C立刻應道,招呼手下将阿嫲帶走。
周焰又吩咐:“其他人繼續追查李寶樹的蹤迹,一有消息立即彙報。
”
突然,電梯門伴随着刺耳的“叮”聲打開,阿K臉色鐵青地帶人出來。
周焰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異常,立即問道:“有陳勁松律師和李寶樹的下落了?
”
阿K看到周焰後,立刻敬了個禮,神色沉沉:“SIR,人是找到了,李寶樹就在他在港府的别墅裡。
”
他停頓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但是,李寶樹自殺了!
他脖子上綁着井蓋跳進了他别墅的遊泳池,淹死了!
”
一衆警員瞬間臉色都難看到極點。
周焰隻覺得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在胸腔中翻湧。
他猛地一拳砸在電梯牆上,發出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