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紅玉有些無奈地苦笑地攏了下掉了扣子的衣領:“我本來應該和梅麗莎一起住的,但是我這個樣子……實在不好解釋。
”
東尼看着她那副樣子,挺贊同的。
誰會相信她和大少互毆了?
!
他想了想:“你在這裡等等,我記得大少有準備一些送給甯媛小姐的衣服在我房間,拿一套給你,今晚你不嫌棄的話,去我房間睡一晚,我在這邊看着大少。
”
雖然梅麗莎、馬克他們這些能跟大少來内地做事的,都算心腹,嘴很嚴,也很有專業素養,不會亂說話。
但謹慎是對的,大少這副樣子,他也不太放心。
楚紅玉想了想甯媛的身高體重,自己勉強還是能穿進去的:“麻煩幫我拿連衣裙的款,謝謝了!
”
褲子肯定會短,還是連衣裙保險點,都是小碼能穿。
東尼把楚紅玉送到自己隔壁的房間,自己拿了一套換洗衣服,又給她找了一套給甯媛的衣服出來。
楚紅玉看着裁剪精良,款式新穎漂亮的定制連衣裙,有些感慨:“你們大少對自己的義妹挺好的。
”
東尼笑了笑,沒說什麼:“你好好休息。
”
楚紅玉;“謝謝你,東尼。
”
折騰了一下午外帶一晚上,驚心動魄的,她确實身心俱疲。
東尼剛要走,忽然想起什麼,轉身交代她:“你好好休息,房間的浴袍和毛巾都是服務員新換的,你可以用,明天我來通知你,你再回學校。
”
“好,”楚紅玉這樣機靈,自然明白東尼的意思。
她昨晚從甯大少房間裡衣衫不整地出來,今天再從東尼房間裡出來。
就算港府是開放的地方,流言蜚語也不好聽,她離職了,東尼還要在大少身邊做事的。
……
第二天一早
東尼在沙發上忽然聽見房間裡有動靜,他馬上坐了起來,看向房間。
随後就看見甯秉宇揉着額頭從床上坐起來。
“大少!
”東尼看着他伸手在床頭櫃摸眼鏡,立刻起身過去,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備用眼鏡。
這一副是定制的無框水晶鏡。
甯秉宇接過,揉着一跳跳脹痛的額角起身:“幫我拿一杯熱水。
”
他一低頭,發現自己竟沒穿上衣,手臂上更是一陣刺痛
甯秉宇收回看着自己胳膊傷口的目光,看向客廳裡一片淩亂,他忍不住眯了眯眼:“昨晚有人闖進來刺殺還是搶劫?
”
東尼給他遞上倒好的溫熱茶水:“大陸這邊外事賓館門口都有帶槍的警衛,不會有人闖進來,隻是昨晚,大少喝醉了,您沒有怎麼吃東西,就喝了一斤多白酒,等會最好要吃一點胃藥。
”
大少有壓力性胃炎。
甯秉宇拿茶杯的手一頓,微微挑了下劍眉:“所以……昨晚這是我自己砸的?
”
東尼點頭,言簡意赅地彙報:“是,您還和我打了一架,傷口是因為您搶我的匕首,不小心劃傷的,一會需要向賓館申請幫您換房間和賠償。
”
甯秉宇慢條斯理地喝了茶水,揉了揉脖子:“難怪今早神清氣爽,下次回去找個靶場,打一輪。
”
東尼:“……”
得,老闆高興就好。
甯秉宇喝完熱茶,解下表盤都砸破的勞力士扔在床上,向浴室走去:“幫我準備新表和衣服,今天什麼行程?
”
東尼點頭:“今天中午十二點還有和平飯店的飯局,還有就是……”
他頓了頓:“昨晚楚紅玉和我一起送大少回來,您發作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她。
”
大少怕是斷片了。
甯秉宇腳步一頓,微微蹙眉:“嚴重麼?
她人在哪?
回去了?
”
東尼想了想,不太确定:“有出血,但應該不嚴重,可能皮外傷,我讓她在我房間休息,她下午還有課,應該是要回學校。
”
甯秉宇劍眉微擰,直接交代:“我記得她是陪我進電梯的……你幫我安撫她,該賠償還是要賠償,我再另外找時間和她面談。
”
說完,他就進了浴室。
身上那種出了汗的黏膩還有酒氣,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這種失控,還是不要再有。
東尼想說,楚紅玉大概不會再來上班,但是聽着浴室裡響起的水聲,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找楚紅玉,問問她什麼想法。
……
另外一邊,楚紅玉這一晚都沒怎麼睡好。
就是總做夢,光怪陸離的夢。
她看見自己十幾歲放學,在家裡遇到跟着父親回來的蘇學明。
他清秀俊朗像四月清風,笑着沒周末都陪她去爬山,他們手牽手走到山頂,然後……
他臉上笑容忽然變得猙獰,一轉身忽然把她推下山崖。
她恐懼慌張之中抓住了懸崖邊的叢生的樹木與雜草:“學明!
”
再擡頭時,卻看見蘇學明一臉惡意滿滿:“死去吧你!
”
她絕望地死命扯住那些雜草,卻無人來救,眼看要掉下去,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忽然有人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墜落的勢頭。
她瞳孔微縮,卻發現懸崖上的人,不知道怎麼變成了甯大少。
他那張斯文的俊臉,正垂眸看她,淡淡地說:“别放手,我拉你上來。
”
她愣住,恐懼的心仿佛瞬間平複,呢喃:“你怎麼會在這裡……”
甯秉宇忽然面無表情地說:“因為你需要支付緊急救援費——十萬港币,支票還是現金,彙票也可以。
”
楚紅玉:“你還是讓我死了吧,謝謝!
”
甯大少一臉淡定地把她拖上來:“0薪簽助理合同一百年,人脈和背景都給公司服務,産假、喪假可以給你多計一個月。
”
楚紅玉又怒又恐懼地掙紮:“啊——放手,你這個殺千刀的資本家!
”
“呼!
”她瞬間垂死病中驚坐起,腦子還有些恍惚。
楚紅玉喘着大氣兒左右看看,天色已經大亮,門外“咚咚咚”敲門聲沒停。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擦了擦頭上冷汗,俏臉發白地攏好浴袍,下床去開門。
楚紅玉站在門邊,輕聲問:“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