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曼菲氣得摔了電話,狠狠地将報紙揉成一團。
沒錯,光憑“相似”二字,根本無法扳倒甯媛。
更何況,甯曼安的态度已經明确無誤地告訴她,大姐并不會站在她這一邊,反而還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都是為了家族利益,她甯曼菲的幸福難道就不是家族利益的一部分嗎?
憑什麼?
憑什麼甯媛那個從内地來的“土包子”,可以嫁給秉安?
而她,堂堂甯家正經二小姐,卻要被家族利益犧牲,遠嫁海外?
她不甘心!
甯曼菲快步走向衛生間,也不管臉上妝容了,捧了幾把冷水潑向自己的臉。
冰冷刺骨的水流刺激着她的每一寸神經,讓她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
不,她絕不能就這樣輕易地認輸!
一定要挖出甯媛的醜聞,最好将她徹底逐出甯家!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腦海,甯曼菲猛地想起什麼,快步回到辦公室,翻找起手裡的拍賣資料。
她的目光落在文物入庫時間上——昨晚。
也就是說,那些古董現在應該就在甯家的倉庫裡!
她一把抓起文件,快步離開自己的辦公室,走向綜合辦公室。
“七小姐,有什麼事嗎?
”張組長正在整理文件,核對拍賣會細節,看着甯曼菲行色匆匆地沖進來,不禁詫異地問道。
甯曼菲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張組長,我想去看看倉庫裡的那批藏品,聽說昨天剛入庫,我想提前欣賞一下。
”
張組長推了推眼鏡,有些為難地說道:“七小姐,這恐怕不行。
打開倉庫需要甯媛小姐和甯二夫人的共同簽字。
”
“什麼?
還要簽字?
”甯曼菲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
她随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又壓低聲音問道,“以前不都是可以直接看的嗎?
”
張組長推了推眼鏡,解釋:“二小姐,這是主席定的規矩,都是為了加強對藏品的管理,畢竟這次的拍賣會規模比較大,東西也比較貴重。
”
“我可是晨光名媛會的理事!
”甯曼菲強壓着怒火,“難道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嗎?
”
張組長依舊不為所動,說:“二小姐,我實在無能為力。
您也知道規矩,我這也是為了甯家的聲譽着想,還請您多多體諒。
”
甯曼菲心中暗罵:一個雇傭來的下人,如此頑固!
她咬着後槽牙,心裡恨得牙癢癢。
但也知道,如果她繼續糾纏下去,很可能會驚動甯二夫人和甯媛,到時候就更不好辦了。
“行,我知道了,我晚點再聯系二嬸和小妹。
”甯曼菲皮笑肉不笑地說完,轉身離開。
離開了綜合辦公室,甯曼菲臉色陰沉地撥通了自己秘書的電話——
“立刻給我找個頂尖的偵探!
我要徹查甯媛最近從内地帶回的那批古董,它們的來源、細節,我要一清二楚!
特别是……”
她就不信了,自己搞不到這批貨的資料!
甯曼菲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加重了語氣:“給我仔細查查看,這批古董是否跟最近那起轟動法國的博物館失竊案有牽連!
”
爹地和老爺子一直在努力鞏固甯家在港府的地位,他們絕不會容忍任何可能玷污家族聲譽的事情發生。
如果她能證明甯媛不僅參與了走私,而且這件事情還極有可能引發更大的醜聞……
那麼爹地和甯老太爺就會意識到,甯媛帶來的不是财富和榮耀,而是無盡的麻煩!
……
綜合辦公室裡,張組長吩咐人去收拾甯曼菲的辦公室——
雖然這位理事小姐幾乎不來,但是二夫人說了會給她保留職位和辦公室——
甯家的小姐就算大學畢業就沒上過班,身上的頭銜也是不能少的。
“二小姐真是奇奇怪怪的,不像來視察,倒是像來找茬的……”跟着一起收拾的職員忍不住吐槽。
張組長心裡一動,又想起甯曼菲高跟鞋恨不得在地上踩出來個洞的背影……
這位二小姐平時很少來公司,今天怎麼突然對倉庫裡的藏品這麼感興趣?
她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甯二夫人的号碼。
“會長,您好,我是張組長。
剛才七小姐來公司,說是想看看倉庫裡的那批藏品。
”
電話那頭的甯二夫人頓了頓,語氣帶着一絲疑惑:“曼菲?
她去看藏品?
她對這些東西一向不感興趣啊……”
“是的,會長,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二小姐還說,以前沒有要簽字的規定,似乎對新規定有些不滿,所以特意向您彙報一下。
”張組長如實彙報。
甯二夫人沉吟道:“我知道了,我會問問她的。
你最近盯緊點倉庫,沒有我和阿媛的簽字,任何人都不許進去。
”
“明白,會長。
”
挂斷電話後,甯二夫人放下手中的文件,陷入了沉思。
甯曼菲一向對家族生意不感興趣,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到要查看倉庫?
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想到這裡,甯二夫人立刻撥通了甯媛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喂,媽?
”甯媛的聲音清脆悅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
“阿媛啊,曼菲剛才去公司了,說是想看看你從内地帶回來的那批古董。
”甯二夫人開門見山,語氣裡帶着一絲擔憂。
“她?
看古董?
”甯媛拿着電話的手一頓,握着鑲鑽的簽字筆,在客人名單上輕輕敲了兩下。
甯媛輕笑一聲,語氣裡透着幾分了然:“呵,八成是二姐又在憋着什麼壞水了。
她本來就看我不順眼,這會兒怕是又想抓我的小辮子了。
”
甯二夫人有些無奈:“曼菲以前讀書的時候不是這樣的,雖然驕縱了些,但也是天真可愛的,被你大姐甯曼安保護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