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擔心是阿恒揍人的時候,下手太重才把唐珍珍弄到現在昏迷不醒。
但看起來和阿恒沒有關系。
醫生看榮昭南的樣子,又再解釋了一下:“我再說清楚點吧,嫌疑人是服用了一種藥物,又同時吸入了一種藥物。
”
“我們無法判斷到底是哪種劑量過大,還是兩種藥物疊加催情與影響大腦的藥物作用過大,導緻現在的情況。
”
“但是情況不太樂觀,再這樣下去她要上呼吸機了。
”
榮昭南有基本的醫療常識,知道要上呼吸機就意味着這個唐珍珍可能出現血氧下降,甚至呼吸衰竭的情況。
她的代謝能力再差點,再下去就是腎髒衰竭。
她自己搞起的兩種的藥物,都是國内完全沒有的藥物,也意味醫院根本不了解藥物毒性沒有太好的手段治療。
也不知道唐珍珍這個蠢貨為了坑衛恒,現在把自己都要弄得不死也殘的下場,會不會後悔。
榮昭南忽然想到的是衛恒:“唐珍珍的後遺症這麼嚴重,那咱們自己的同志會不會……”
醫生點頭:“這也是為什麼,目前衛恒同志看似情況穩定,但我們依然要求他留院觀察的緣故。
”
他頓了頓,看下手裡的醫療記錄:“除了他自己身體素質很好,還有一點就是,他似乎因為受傷,曾經在治療期間接受長時間、大劑量地使用麻醉藥物成分。
”
“所以,衛恒同志對此類藥物相對不敏感,這也是他能那麼快蘇醒的原因。
”
榮昭南想起自己調過衛恒的檔案,他曾經因為排爆,受過嚴重的傷,住院三個月。
不知道甯媛是否知道。
醫生又說:“我們推測,那個犯罪嫌疑人大概是知道衛恒同志對神經麻醉或者興奮類的藥物都不太敏感,所以疊加大劑量的使用了藥物。
”
榮昭南眉心擰了起來,對着醫生說:“希望院方能盡一切辦法把這個女人救治清醒,否則她牽扯的這件案子,會比較麻煩。
”
醫生點點頭:“我們明白的,一定盡力而為。
”
榮昭南抱着手臂,看着病房裡慘白着臉的唐珍珍,他狹長清冷的眼裡閃過陰沉的光。
幕後的人,運氣倒不是一般的好……
……
甯媛在複大送走了喬大叔,回到咖啡店裡。
甯二夫人心情很好地拉着甯媛說了一會兒話,又跟着唐老和夏阿婆去了後廚磨咖啡,做點心。
其實是想了解甯媛以前在鄉下插隊幾年的日子。
甯媛也沒攔着,生下她的人在乎她,這讓她心裡很舒服。
不過嘛……
也有人讓她不那麼爽了——
甯秉宇打發了幾個跟班去邊上坐着,淡淡看着她:“你好大的本事,連主管領導都幫你說話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
”
甯媛坐在他對面:“怎麼,你以為我很喜歡跟你共事,我又不像你,靠甯家活着。
”
甯秉宇臉色冷了冷,卻一時間無法反駁。
他冷聲道:“你要以顧問的身份進項目,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發揮,好好看着項目運作就行,别不懂裝懂就好。
”
甯媛涼涼地道:“哦。
”
雖然她不想和他這個刻薄的家夥合作,但顧問身份,給她很大的便利,既不用承擔太大責任,又有好的學習機會。
她當然樂得高興,讓霸道雞賊總裁親自給她當商業導師。
實在有什麼意見特别不合的,她扭頭就跟喬局長告霸道總裁的狀就是了。
甯秉宇哪裡想到叉燒妹已經打算給他這個雞賊霸道哥上眼藥了,見她居然難得沒有頂撞自己,臉色也稍微好了點。
甯媛見狀,笑眯眯:“啊,對了,甯大少,那個關于給我氣泡水項目創業金的事兒,你要不現在落實一下?
都大半年了。
”
甯秉宇挑眉:“你還缺錢?
”
那個創業金也就一千塊,在現在的人眼裡也許确實是一大筆錢。
但不說媽咪給甯媛換了幾萬人民币,光甯媛這個店鋪的規模,流動資金沒有幾千塊都運作不起來。
甯媛一臉無辜地道:“那個項目現在我轉讓給了新東家,創業金當然要給新東家,我隻是作為股東分紅而已。
”
甯秉宇一愣,但轉念一想,她會把項目轉讓也正常。
比起氣泡水,她手裡的這個商場,更賺錢!
甯秉宇端起咖啡,不可置否地說:“先看看你的項目主理人,我才能做決定。
”
他頓了頓:“如果她的執行力和計劃書不能讓我滿意,這份創業金也會取消。
”
甯媛翻個白眼:“知道了,雞賊哥。
”
甯秉宇皺眉:“你叫我什麼?
”
她叫他哥?
但是“機賊”是什麼?
他普通話還沒有好到能聽懂内地方言的地步。
甯媛朝着他扯扯唇角:“意思是你是大佬。
”
甯秉宇冷哼一聲,用粵語說:“我本來就系你大佬。
”
粵語裡大佬最基本的詞義就是——親大哥,衍生詞義才是黑幫大哥和行業厲害人物。
甯媛偷偷翻個白眼,朝着咖啡櫃台招招手:“紅玉姐!
”
不一會,楚紅玉就拿着一疊走過來了坐下,她等了小半天了。
“你好,甯大少,我是甯媛的室友,也是這次項目主理人,您可能不記得我了。
”她把手裡的材料放在桌子上。
甯媛朝着楚紅玉擠了下眼:“你們先談,我去後面廚房看一下我媽咪。
”
紅玉姐希望能單獨和甯秉宇談談,免得讓甯秉宇覺得她是在借着自己來要錢。
甯媛離開後,桌子上就剩下甯秉宇和楚紅玉兩個人。
甯秉宇看着面前那張美豔絕倫的面孔,淡淡地道:“我記得你。
”
楚紅玉一愣:“是嗎?
”
甯秉宇喚了葉特助來收材料,順勢喝了一口咖啡:“過于驚豔的臉,很容易讓人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