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甯媛一巴掌甩得眼冒金星。
那男人好不容易緩過來,大嚎一聲:“媽!
”
然後就要返身來打甯媛。
但是地方狹窄,他奮力轉身不靈活,甯媛正準備準備提膝狠頂他胯下。
叫他知道什麼是男人不可承受的痛。
可歐明朗比她動手還快,一把勒住了男人脖子,往後拽。
歐明朗笑容冰冷:“哎呀,大哥,對不住,你受傷了,我看看你的傷!
”
他雖然不理解甯媛怎麼突然發瘋不顧後果地動手打人。
但也不能看甯媛一個姑娘對陣一家人!
甯媛和歐明朗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後,她反手一把揪住差點抓到自己衣服的那個媳婦的頭發。
甯媛抓着她腦袋就朝着卧鋪的架子上一撞:“砰——!
”
那個女人瞬間腦門上腫了老大一個包,鼻涕眼淚都出來了,尖叫:“啊啊啊——”
“我的兒!
”老太太眼冒金星地,沒搭理媳婦,要撲過去抱自己兒子。
甯媛反手又一個巴掌舉起來朝她抽過去:“奶奶,你幹嘛呢,你怎麼不看我,你不是喜歡孩子活蹦亂跳嗎?
”
老太太瞬間捂住臉,尖叫着躲到角落去了,哀嚎:“打人了、瘋子殺人了,叫警察!
叫警察!
”
兩個七歲的雙胞胎徹底驚呆了,隻會尖叫哭泣。
邊上終于有人看不過去,忍不住說:“你這個人怎麼連孩子都想打……”
歐明朗機靈地冷笑:“我妹妹犯病了,誰惹她,她打誰。
”
甯媛一轉身,陰恻恻地盯着說話的男人,嘴裡卻說:“哥,我想吃水果,給我水果刀……”
歐明朗勒着男人,搖頭:“法律上精神病殺人不用坐牢,我怎麼敢給你刀子?
”
下一刻,衆人驚恐萬狀地看着甯媛從行李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她小圓臉上笑得可愛:“啊,哥哥不給我,我還是找到了,讓我看看哪個蘋果可以削皮了。
”
說完還在那一家子臉上掃了一圈。
那一家子瞬間渾身一悚,被抽腫臉的老太太馬上拉着自己的一個金孫就往走廊出溜。
另外那個女人也馬上緊緊抱着另外一個男孩貼着卧鋪床走,害怕得臉色鐵青地捂住他的嘴往外走。
歐明朗得了甯媛的眼神,這才放開了那個被自己勒住的男人。
三十多歲的男人差點吓尿了,返身就尖叫着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一家子全跑去叫乘務員和乘警了。
甯媛也懶得理會,反手就把中鋪的邋遢行李全部扯下來,丢在地上。
但除了那一家子,周圍的人也會害怕又警惕地盯着甯媛——瘋子殺人不用負責!
而且還是個未成年的瘋子。
歐明朗倒是笑了笑,對周圍的人說:“我妹不被刺激的時候,是正常的,剛才是被那個要打她的男人刺激了,才發病。
”
這話一說,周圍的人才沒那麼緊張——不刺激就不發病,那還好。
歐明朗看向甯媛,眨眨眼:“妹妹,把水果刀給我,我給你削水果,有水果吃,我妹妹就正常了。
”
這話一說,周圍的人又死盯着甯媛。
甯媛大眼彎彎地笑了笑,很乖地遞給了歐明朗:“好的呀,哥,我要吃蘋果。
”
周圍人這下終于放心下來,心裡也忍耐不住罵剛才那個男人混賬——
你他媽刺激一個未成年的神經病幹嘛?
還好,那個小姑娘看着現在不發病了,隻盯着她哥手裡的蘋果,還挺乖的樣子。
“呐,小妹,先擦擦手,再吃果果。
”歐明朗丹鳳眼含笑。
一副好哥哥的樣子給甯媛遞了一個手帕,然後才開始削蘋果。
甯媛看着他眼底的揶揄。
她在别人看不見的角度,低聲道:“别得寸進尺,你比我小,看着比我老,我才讓你假裝哥的!
”
沒辦法,是讓她長成這副軟啪啪的樣子,以前勞作皮膚黑,還成熟點。
現在她自己把自己養得白嫩了很多,更顯得像未成年人了。
歐明朗噎了一下,什麼叫看着比她老!
!
他壓低聲音不爽滴遞給她半個蘋果:“那榮昭南不長得更老!
”
甯媛:“可是他長得好看,特别标緻,身材也很好!
”
歐明朗撇撇嘴:“什麼審美,喜歡标緻的小白臉,你要在舊上海,肯定被拆白黨騙光家産!
”
甯媛斜眼睨着他:“你不也是小白臉嗎?
隻是長得沒他标緻!
”
歐明朗覺得自己胸口瞬間中了一個“回旋镖”加“一箭”,沒好氣地道:“我那是比他有男子氣概!
”
甯媛大眼彎彎,笑着啃蘋果:“他是戰場上的太歲,你連戰場的邊都沒摸過的小毛孩,說這話不虧心?
”
歐明朗再次中了一箭,咬牙切齒地換話題:“你剛才就這麼把人打跑了,他們一家子不會善罷甘休!
”
甯媛慢吞吞地繼續啃脆甜的蘋果:“怕個屁,現在不在學校,不用怕記過、不怕被人記住臉,我自有辦法。
”
在哪個環境就要遵從哪個環境的遊戲規則,少給自己找麻煩。
不然,她早就把丁蘭那女人抽一頓了,不是觊觎她男人,就是觊觎她朋友!
約莫半個小時,乘警和乘務員艱難地從人群間擠過來。
“誰,是誰在這裡拿刀打架?
”
甯媛看着他們拼命把自己從過道上擠擠挨挨的人群裡拔出來。
豆腐乳王同志帽子都歪了。
甯媛忍不住歎了口氣,唉……
科技還不發達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半個小時才能擠到案發地,真有受害者,黃花菜都涼了。
王緻和帶着人千辛萬苦地擠過來,就看見明明那麼擁擠,但甯媛和歐明朗周圍卻沒啥人。
這兩人正在把自己髒掉的卧鋪上的枕套、被套全拆下來。
最上面的一個卧鋪,一個姑娘整個人在上頭老老實實地縮着。
王緻和忍不住納悶:“這是怎麼了,表……”
“剛才有人要打我。
”甯媛趁着他那個自來熟的“表妹”兩字吐出來前,打斷了他的話。
這種時候,可不能和乘警攀關系,否則那一家子能給王緻和惹麻煩。
歐明朗也看向王緻和,禮貌地道:“是的,剛才那個男人要打我妹妹,把她的精神病激發作了,不信您可以問問周圍人。
”
王緻和呆滞了好一會:“發病?
”
隊長沒說他妹有精神病啊,而且那小夥子和表妹不是同學嗎……
但周圍人陷入歐明朗的語境引導裡,想想剛才确實是男人先動手,也都點頭:“是的!
”
歐明朗繼續有條理又禮貌簡單地兩句話說了事情經過。
王緻和在火車上工作什麼人沒見過,這會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他冷眼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一家子:“你們别沒事找事,管好自己的孩子!
”
那老太太忿忿不平地朝周圍人噴口水:“他們這幫殺千刀的都在放屁,就是嫉妒我家有雙胞胎金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