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起身去了繡房,這人啊,總是喜歡自動送上門去死,拉都拉不住,明日的狩獵若是不讓他去,他肯定記恨,可讓他去了——
……
一邊動着手上的活一邊想着要怎麼辦,一直忙到深夜,她的廂房還是燈火輝煌。
咔擦——
一聲輕響卷着冷風吹了進來,蘇璃吓了一跳,擡眸望去,因為長時間對着刺繡,眼睛有些花,看清楚的時候,眼前已經多了一道黑影。
“是你?
”
這不是流影嗎?
他怎麼臉色蒼白,捂着肩膀做什麼?
血腥味?
蘇璃握着剪子朝他走了過去,流影周身防範四溢,蘇璃冷哼了一聲,剪刀朝他刺去,流影閉着眼睛,竟然不躲。
幾下就剪掉了他肩膀上的衣物,那裡紅腫一片,鮮血并不多,但看起來,他很疼。
“你就算救我,我也不會跟你。
”
流影仰頭看着蘇璃,依然不服的說着,蘇璃伸手扯掉他臉上的黑巾,一張俊朗的臉龐頓時呈現,蘇璃笑了笑。
“随你。
”
幸好當時打了兩套工具,今天又去鐵匠鋪讓老闆多打了一樣鑷子,細長但是能夠使上力的。
輕手輕腳準備好東西之後,蘇璃拿了一個布包遞給他,咬在嘴裡。
肩膀已經紅腫,隻能将肉劃開,取出暗器,會很疼。
烈酒倒在他的肩膀上時,流影死死咬着布包悶哼起來,身體都有些輕顫,蘇璃沒有任何猶豫,動作又快又狠,撐開他肩膀上的肉,用酒沖開血液,迅速找到那枚銀針。
……
足足弄了大半個時辰,才把他的肩膀包紮起來,扶着他倒在自己的床上。
此時的流影,赤果着上身,蘇璃喂他吃了一些桌子上的小食,喝了一杯水,才讓他休息。
……
清晨,
流影睜開眼睛的時候,順着光芒處,看到一抹美麗清瘦的身影,還在忙碌着。
腰帶已經繡到了尾處,隻剩下幾針就可以封針了。
而且腰帶還是兩面的——竟是技法超群的雙面繡,可卻比雙面繡要厲害得多,因為這條腰帶,一面用雕繡,一邊用彩繡,各有特色。
她——一晚上都沒有睡覺!
看了一眼自己睡着的床,流影眼裡有懊惱呈現。
蘇璃擡眸,清亮的眼眸有些泛紅,疲憊的扭了扭脖子,站起來走了幾步,臉色也有些蒼白。
“起來——”
蘇璃拿了一套男用的成衣放在床上,從裡到外,一整套,是寶藍色的。
不再是他一直穿的黑色。
流影一怔,他都好多年沒有穿别的顔色的衣服了,坐了起來,試了試,果然沒有昨天那樣巨痛,腫也消下去了,如果不是因為取針劃開了肌肉,他現在已經沒事了。
發現自己光裸着上身,流影年輕的臉上有一抹紅色,蘇璃冷哼。
“現在才害羞是不是遲了一點,我都看了一晚了,快點穿衣服,有事給你做。
”
“我說過,我不跟你。
”
流影看到她轉身,急忙抓起衣服一隻手勉強的穿了起來。
“沒讓你跟我,但你要還人情不是嗎?
幫我做件事,就算兩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