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到她們如金童玉女般齊齊走來,賞心悅目,倒是臉色也好看了起來。
畢竟蘇璃的醫術,比太醫們都要好,而且也實在,有病治病,不會像太醫,滑頭得很,生怕出錯惹上罪責!
“皇上……”
兩人上前施禮,之後又是一番相互見禮,蘇丞相看着蘇璃,眼裡閃過一絲複雜和懊惱。
他現在有些後悔把病竈放出去,母親這一招着實是夠狠。
他一直知道,母親是個狠角色,但卻未料到,母親連這種病源都能夠找到,或者說,她一直留存在自己的手中。
淩兮顔那個賤人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蘇長情又不是他的親生兒子,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蘇璃和望月。
蘇丞相走到蘇璃的身旁,眼神并不看她,隻是與她輕聲說話。
“切不可接皇上的話,也不要答應去看病,可明白?
”
蘇璃擡眸看向蘇丞相,眸底有一絲淡淡的疑惑,她與絕王懷疑的名單裡面,就有蘇丞相,可是蘇丞相此時的舉動,卻又是何意?
蘇丞相看着蘇璃一副不解的模樣,心下頓時着急起來,看來她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要說話,太醫院的院判上前與蘇璃施禮。
“郡公主,不知郡公主可有聽說過,京中出了一種怪病?
”
蘇璃蹙眉,輕輕搖頭。
“璃每日深居簡出,繡鳳冠霞帔,兩耳幾乎不聞窗外事了,太醫指的是什麼病?
”
蘇璃此番問過之後,神情微變,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太醫朝她點頭。
“便是仁善堂曾經擡進去的那一個病例,據臣所知,仁善堂到現在都沒有開業。
”
蘇璃恍然,似乎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事情,蘇璃點頭,神情也嚴肅了不少。
“沒錯,那是我發現的第一個病例,為了安全起見,我給所有的人都消了毒,仁善堂也在熏藥,不準外人進入,那名病人我也有安置,但是實在是查不出病因,沒能救下那名少年。
”
“那少年,郡公主是如何處置的。
”
太醫追問一句,蘇璃淡淡回答。
“拉進深山,燒掉之後,用藥包裹着埋了,所到之處全都灑了藥粉。
”
太醫眼裡溢出一絲佩服,蘇璃的處事,十分嚴謹,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
洛丞相突然間轉身,沉着臉開了口。
“聽說,現在的病曆都是從仁善堂裡傳出來的,郡公主作何解釋?
”
蘇璃聽着洛丞相的話,微微蹙眉,正欲說話,蘇丞相卻先說了話。
“洛丞相這話從何說起,仁善堂治病救人,難道病是從仁善堂出去的,據本相所知,是有人把那病人擡進仁善堂,而且璃兒也做了最妥善的處理,洛丞相此話,是否過于牽強。
”
其他大人聽着亦是微微點頭,蘇璃的藥鋪名聲一直很好,醫術也是最好的。
有人擡了病人進去,自是第一時間救治,而且那種病,誰也不知道會有傳染性。
洛丞相冷笑了笑。
“可是那天呆在仁善堂的人,有人回去之後,就得了病,如此一傳二、二傳三……整個村子都開始爆病。
”
“說起來,還是仁善堂的大夫疏忽的緣故!
”
洛丞相話音剛落,便有二三名大臣一起附和,明裡暗裡都把責任往仁善堂的身上推。
蘇丞相眼底戾意染上,擡手時,有一名大臣上前。
“洛丞相此言好沒道理,敞開門治病救人,難道還要先在外面攔着,看看能不能治好,再讓對方進門不成?
”
“此病不止是京中的大夫無法治療,就連太醫院,都沒有把握,如何又把這件事情,怪罪到郡公主的身上去?
”
“照洛丞相這般說,京中沒有一個大夫可以治療此病,豈不是個個都要被問罪?
”
太醫院的大醫聽到這句話時,齊齊顫抖了一下,臉色一片蒼白。
元鴻烈的父親元大将軍看向洛丞相,眉狠狠的蹙了起來。
他是武将,洛丞相是武丞相,按理他們的關系是最好的,但是元将軍此刻卻覺得洛丞相是否過份了一些。
鴻烈能有今日,多得郡公主的幫助,而且鴻烈跟的是絕王,他這個父親自然也要跟着兒子走。
齊王爺冷眼看着洛丞相,玉王爺的眼神則是在蘇丞相和洛丞相的臉上徘徊了一下。
嘉王爺和翰王靜靜的站着,沒有什麼表情。
國師雙手束在身後,遺世獨立一般一個人站在一側,誰也不理。
身上冰冷的氣息,讓人都不想靠近。
洛丞相冷眼看着蘇丞相,笑了笑,問他。
“燕雲幹旱日益嚴重,百姓都無法播種耕田勞作,不知蘇丞相可有解決之法。
”
蘇丞相和戶部尚書袖中的手同時緊緊一握,兩人同時出列,與皇上施禮。
蘇丞相眸底微動,一幅早已想好對策的模樣。
“皇上,此事微臣已與璃兒商議過了。
”
蘇璃美眸冷擡,随即明白了蘇丞相剛才為何要為自己說話,讓大家都認為他們還是一家人的模樣。
原來,
他在為這件事情做鋪墊!
呵呵,
今天可是進了兩個套啊,一個是銀子,一個是病……蘇丞相這雙管齊下,一定要弄死自己嗎?
皇上聽說他與蘇璃做過商量,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蘇璃執意要辟府另住,難道不是因為他們之間不和嗎?
“璃兒會拿出白銀五百萬兩,交與微臣,微臣與戶部尚書,定會将燕雲的百姓做一個妥善的安排。
”
絕王側身,看向蘇璃,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他都看出來了,這是蘇丞相給蘇璃下套。
齊王爺和玉王爺同時看向蘇璃,眼裡有一絲擔憂。
“五百萬兩?
郡公主竟這般的有錢?
”
“郡公主何來如此多的錢财?
”
……
大臣們細小的議論着,眼裡的震驚和佩服顯而易見。
皇上亦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蘇璃,他已經看出一點門道來了,否則方才蘇璃不會眼裡露出驚訝和憤怒。
“璃兒。
”蘇丞相一幅慈父的模樣,轉身看着蘇璃“你也可以将錢送進宮來,先進國庫,再開庫赈災,救助百姓,如此一來,百姓們定會感恩皇上的恩德。
”
這樣一來,
錢是蘇璃出,功是皇上的,勞是丞相的,說到底,功勞被他們倆占去,蘇璃什麼也沒有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