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王爺擡眸,看着一臉笑意的齊王,淡淡開口。
“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你出現的次數再多,璃兒的心裡也不會有你。
”
齊王眉眼微怔,紅唇微微泛白,但很快又染着淡雅的笑意,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絕王緩緩閉上雙眸,不再看齊王,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眼底翻着多少的無奈,齊王對璃兒的感情,是越來越收不住了,他甚至表現得十分的明顯。
“皇兄,如果我執意要搶走璃兒,你待如何?
”
耳邊傳來齊王溫熱的聲音,絕王爺睜開雙眸,擡手将他推開,齊王哈哈笑着跌坐在對面的位置上,動作依舊潇灑,絕王爺看着齊王,語氣決絕。
“誰搶,殺誰!
”
齊王倏地擡眸,似笑非笑的看着絕王爺,他的話很狠,但是他的眼底卻是沒有任何殺意的,他對自己,到底還有着兄弟的情誼,齊王點頭,換了一個問法。
“皇兄,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帶走璃兒,可以嗎?
”
“可以。
”
這二個字說得沒有任何的猶豫。
“如果你能讓她幸福,帶着她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好,你可以與她成親,生兒育女,讓她幸福到老。
”
齊王爺原本伸手捏了一塊糕點玩,但是聽到絕王這句話的時候,手裡的糕點跌了回去,他苦笑了起來,心底也是苦苦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但是覺得心情很複雜,他仰頭看着頭頂上的祥雲花紋。
“但我從不會因為這樣,而希望你去死。
”
“皇兄,别阻止我見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也不是傻瓜。
”
絕王爺的臉色終是緩和了起來,兩人沒有再說什麼,便一路沉默到了風滿樓。
他們兩人下了馬車,轉頭時,蘇璃還沒有下來,絕王俊臉有一絲擔憂疾步走了過去,木香正好掀開簾子。
“王爺,小姐睡着了呢。
”
絕王看着趴在軟榻上睡着的蘇璃,柔柔軟軟的小身子,粉嫩嫩的小模樣,看着便讓人覺得想要揉進懷裡,進去将她抱了出來,齊王遠遠的看着他那細心寵溺的模樣,心裡的苦澀就像是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一圈一圈的漸漸蕩開。
雲樓主出來迎着他們進了最好的雅間,因為冬天已過,春日漸漸走近,雅間裡的花朵兒也多了起來,明豔而又舒适,木香關了幾扇窗戶,流影站在窗前看了一眼,周圍一片平靜。
連公子說自己會受傷,他已經做好了要受傷的準備,但是這會兒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異樣。
流影抱着劍坐在窗戶上,十分的警惕,齊王爺和絕王爺看着熟睡的蘇璃,便叫了一壺好茶,靜靜的飲着。
窗外,
淅淅瀝瀝的小雨果然飄落了下來,他們兩人,靜靜的坐在窗前的軟榻上飲茶,流影坐在窗戶上染着細雨,蘇璃在睡覺,木香侍候在一旁,也不知道為什麼,齊王和絕王竟覺得,這番模樣,十分的美麗。
轉頭,
看向窗外美麗的景緻,偶爾還能聽到外面街市上人們說話的聲音,一切都是那般的祥和。
“流影,我去一趟挽簪花,小姐新設計了一些衣裳,我去看看成品如何!
”
“好。
”
流影看了一眼細雨,拿了一把雨傘扔給了木香,木香接過之後,輕輕轉身出了門。
蘇璃看似沉沉的睡着,但是體内的紫藤術卻在遊走,她的身子如今越來越好,紫藤術已經重新複功了,如今她的體内已經有了少許的真元。
腕上的七星珠漸漸的瑩耀着淡淡的光芒,絕王和齊王同時看到了,起身走到她的身旁,看着她腕上的珠子,眼裡都一抹喜意,這樣是否說明她的身子開始康複了?
一隻鴿子落在流影的身旁,流影将它輕輕抓住,然後抽出它腿上的密信,将鴿子放飛。
信裡寫着的是斷命坡的事情,沈宅裡的人已經全部救出來了,沈玉瑩和韓輕揚也被抓住了,如今正往京城的方向趕,估計下午就能回到京城。
陸阿離帶着人已經駐進了山上,自立一派,并且也與沈家簽訂了合約,沈家每年給十萬兩銀,他們則保沈家的船隻平安無恙。
沈玉瑩和韓輕揚到時候會被送進順天府進行審問,亦或者是送回瀞王府,交給瀞王爺處理,流影倒是覺得交給瀞王也不錯,讓瀞王幫忙審出蒼王的下落。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蘇璃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眸,坐起來的時候,隻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都舒服了起來。
她笑了笑,知道這都是紫藤術的功勞,身子一好,連聽力都比以前厲害了許多。
齊王和絕王眼眸溫柔,看着榻上那美麗的少女,忍不住紅唇綻笑。
“璃兒,可餓了?
”
齊王爺笑着問蘇璃,蘇璃點頭,随後齊王便讓小二進來安排膳食,絕王則讓人去打了水過來與蘇璃洗漱,替她整理青絲。
流影将密信交與她看,蘇璃看過之後投進了火裡,風拂進來的時候,帶着一絲絲的濕意,蘇璃擡眸,看着密麻的小雨,果然是下雨了呢。
“木香呢?
”
“去了挽簪花。
”
蘇璃點頭,走到窗前,看着人煙漸漸稀少起來的街市,轉頭與流影說話。
“你去接她,怎麼還沒有回來?
”
“恩。
”
流影拿了一把雨傘,正要從窗口躍出去,卻在擡眸間,猛然間看到街頭處奔出來一道身影,她懷裡似乎死死的抱着什麼東西,很是狼狽,後面有兩三名下人打扮的男子正在狠命的追她。
“救命啊……”
尖叫的聲音讓蘇璃倏地擡眸,随即一掌拍在窗戶上。
“是木香,快。
”
流影幾乎在同一時間似箭一般飛了出去,蘇璃一躍而起,好在絕王爺速度快,一把将她的細腰攬住,齊齊跳下去,否則蘇璃現在的身子,非摔個大跟鬥不可。
中間隔着一條不太寬的河流,幾人幾乎是風馳電掣般便掠了過去,流影身形淩厲,長腿竄過去,便把那幾人給踢得飛出去好遠,緊接着另一道月牙色錦袍的男子也緊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