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天下兵馬大将軍的威名,原是元将軍的爺爺輩打下來的,原本一代就不世襲,但元家世代守國護家,戰場上奮勇,元将軍曾經跟着國師出生入死,以寡敵衆,揮師而去。
故而,國師請皇上繼續保持這個封号,留給了現在的元将軍。
雖說現在并沒有像上上代那般連年戰争,也沒有那麼大的軍功,但元将軍依然功不可沒。
陳仟荷看着元鴻烈遠去的身影,站着沒有動,丫鬟上前伸手攙扶着她。
“小姐,夜露深重,咱們還是快點回府吧。
”
“好。
”
挽簪花的生意實在是太火爆,她訂了一些成套的衣裳首飾,直到方才才全部做好,她急着想要,所以就晚上出來拿了。
“成閑,抄近路回去。
”
“是,小姐。
”
護衛聽着,便打馬将方向轉到了右邊,而不是直行,仟荷看着車裡擺放着的整整齊齊五套衣裳五套首飾,抿唇笑了笑,這些衣裳真好看,比全州的好看多了。
好在她們在京城有宅子,也有鋪頭,所以吃穿用度什麼都不用愁。
父親寫信過來,讓她相看相看,若是有合适的,就趕緊告訴他們,如此一來,他們也好做準備。
有了聯姻,他們才能上奏,回京城來。
遠處,
一座巷子裡,七八名黑衣人等了半天,也沒能等到陳仟荷的馬車。
于是調了一個人去看,結果發現,她們早就走了。
一身黑衣的蘇長情,一腳踢在手下的身上,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卸了她的車轱辘,然後再沖出一些黑衣人打劫,他再上前營救。
結果,
人家抄了近路走了,那便說明,有人把車子給她弄好了。
若是讓陳仟荷看中了那人,豈不是給别人做了嫁衣,該死的。
……
弄不成功,就隻能回府,聽着二房那邊傳來的念經的聲音,蘇長情冷哼了一聲,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件事情,他得再算計算計,絕對不能讓别人得到了陳仟荷。
……
這一算計,就零零整整的想了七日,因為府上有喪,他多少要去幫忙,喪事整整持續了七日。
雖然動靜不大,但該有的儀式全都舉行了,該來吊唁的人,也都來了。
還從皇覺寺請了一百零歲高齡的空凡大師下山誦經,讓蘇二爺好在冥間,得以重新投胎做人。
因着蘇府連死三人一嬰,加起來是四人,所以蘇丞相拜請空凡大師幫忙清潔宅院。
空凡大師自是願意,于是便命座下十位徒孫做清事。
他則坐在廂中的蒲團上,轉珠念經。
蘇璃原本正在畫簪子、珠花、钗飾的圖樣,隐隐的,聽到空氣裡流淌着佛經的聲音,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披了一件繡着文竹的鬥篷,走了出去。
大師是從皇覺寺來的,幾日之後,曲家三房會上皇覺寺理佛、念經、吃齋飯。
攤開手心裡一枚精緻的小盒子,蘇璃往主院走去。
佛經聲聲入耳,似蒼穹入幕,跌進心間,蘇璃聽着覺得通體舒泰。
得道高僧到底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