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互選病人
若是旁人被這麼問,隻怕會當場大發雷霆,但現如今被阿日娜點到的大娘卻咳嗽着當真站了出來。
這時人群中有人見到站出來的大娘後,才詫異的瞪大雙眼。
“李家大娘這病,可不好治,如今都準備等死了,這不是給他們出難題呢?
”
“若不是難題,又怎麼能夠分清幾人的醫術高低。
”
聽着人群中的竊竊私語,安若晚也不由得将目光落在李家大娘身上,但一眼看過去,卻并沒有覺得她的身體情況有多糟糕。
“既然郡主的病人,本公主選出來了,那不然他的病人,就讓郡主來選好了。
”
方才那些人的話,阿日娜同樣聽得一清二楚,眼珠一轉,她就将這李家大娘推到安若晚面前。
察覺出阿日娜這點小心思的安若晚冷笑出聲,并未出口反駁此事。
“病人嘛,不若就他了。
”
安若晚看似随意的在人群中一指,沒想到走出來的身影卻是一位渾身腱子肉的鐵匠。
見到此人後,衆人頓時哄堂大笑。
“郡主莫不是看花了眼,鐵匠鋪裡的人,又怎麼可能生病,瞧着他這大塊頭,說他能一拳打死我我都相信。
”
就連阿日娜都不覺勾起嘴角,“莫要說本公主欺負人,郡主可确定就是此人了?
”
安若晚并沒有理會衆人的聲音,擡頭看向阿日娜才一點頭,“不錯,就是他了。
”
既然雙方的病人都選好了,安若晚一招手就讓李家大娘上前來,緊接着才仔細替她檢查着身體。
正當對面那人準備讓鐵匠上前時,安若晚才擡手将他的動作叫停。
見狀,阿日娜立刻站起身,“方才本公主可都與郡主确認過了,怎麼,現在郡主想要反悔了?
”
畢竟方才安若晚已經替李家大娘做了檢查,若是她現在反悔,那阿日娜絕對不可能答應。
“公主這麼激動做什麼,我隻是有一事,想要提前問清楚。
”安若晚的視線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
見安若晚隻是問了此事,阿日娜才放下心來。
“班若。
”
得了男子的名字後,安若晚才一點頭,并沒有多說什麼,轉身看向面前的李大娘。
“這次恐怕要連累郡主了。
”
察覺到安若晚的目光後,李大娘才在一聲歎息後開口。
“怕什麼,本郡主手中,就還沒有治不好的病人。
”
安若晚面上卻挂起笑臉,随後才吩咐大娘躺了下去。
誰知安若晚還沒有動作,大娘就咳嗽起來,緊接着手中捂着嘴的帕子上還滲出了點點血迹,看得衆人不覺擰緊眉頭。
“郡主,我老婆子都這把年紀,也就活夠了。
”
李大娘看着帕子上的血迹,又看了眼安若晚不覺擰緊眉頭的模樣,隐隐還是生出幾分愧疚,方才她就不該站出來。
誰知聽到她這樣說出口後,安若晚反倒開口安慰着她,
“大娘,您别擔心,放輕松就好。
”
說話間,安若晚就試探性的用手在李大娘身上按了按,直到見到她一臉痛苦的擰緊眉頭,才松開手。
正當安若晚這邊還沒有任何進展的時候,另一邊班若看着眼前的彪形大漢,同樣示意他先坐下,替他診脈過後這才蹙起眉頭。
原來眼前的鐵匠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病,但診脈過後這才感覺到,他的脈象不太對勁。
這時看到班若面上神情後,鐵匠也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不由得開口問了出來,“我這身體,應該沒什麼毛病吧?
”
班若卻一臉認真的模樣搖了搖頭,“你的身子不對勁。
”
不過一時半會,班若還沒有看出到底是哪裡不對。
見到班若這副樣子,阿日娜也恢複了幾分嚴肅,畢竟她也曾親眼見識過班若的本事,這麼看來,單就病人的情況來看,他們兩個誰也沒有占了便宜。
很快安若晚就确定了李大娘的情況,應該是和肺痨差不多的病症,隻不過表現出來的形式有所不同。
這時安若晚也明白了為什麼在見到李大娘站出來時,衆人會露出這副神情,若不是安若晚有手镯在手,隻怕遇見這種情況,她也無能為力。
另一邊鐵匠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原來他這一身腱子肉的确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是他的五髒六腑天生就與旁人不同,若是他按照常人的那般生活方式,便不會出現問題,但偏偏他是鐵匠。
由于鐵匠需要每日裡掄起錘頭,這也就導緻他需要用出比旁人更多的力氣,再加上掄起鐵錘的反震,讓他身體内的情況更加糟糕。
不過之前一直因為他沒有生過什麼病症,故而也沒有人發現他的不對勁。
萬萬沒想到今日過來看個熱鬧,被安若晚随手一指,才讓他的病暴露在衆人面前。
等到班若将鐵匠的情況都摸清楚後,才不覺擡眸看向對面,若是安若晚事先并不知曉鐵匠的情況,那她今日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些。
可若是安若晚一早就知道鐵匠的身體狀況,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這人是安若晚安排在這裡的,不然她又怎麼可能一眼看過去,就看出鐵匠身體内的問題。
班若的目光落在安若晚身上許久都沒有動彈,直到鐵匠掙紮着坐起身,才讓班若回過神。
“我身體沒毛病,也就不麻煩你們兩位,我先回去了。
”
鐵匠心中此刻已生出了懼意,不願繼續留在這裡。
不過還沒等鐵匠走出兩步,班若就突然指尖甩出銀針,精确無比的落在鐵匠身上的穴位之上。
在衆目睽睽之下,鐵匠就這般轟然倒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
”
大家都以為是班若對鐵匠動了手腳,不然鐵匠絕對不可能倒在地上。
但班若卻對衆人的聲音不聞不問,徑直來到鐵匠身旁蹲了下去。
随着大家的聲音越來越高,阿日娜也有些坐不住了,“班若,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
這時班若才緩緩擡起頭,“他病發了,我方才隻是在幫他。
”
他話音落下,才将身子側開,衆人這才發現,鐵匠的眼鼻口耳中都流出絲絲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