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京城傳開
安若晚淡然勾唇,“鄭太醫不必如此,我受之不起如此大禮。
”
鄭太醫雖為人有些居功自傲,可也是個十分惜才的。
他方才為威遠将軍診脈,原本他那紊亂的脈象,如今已經恢複,和尋常人無異。
如此之高的醫術,讓一生見多識廣的鄭太醫都在心底裡暗自咋舌,這姑娘到底什麼來頭,竟這般有本事!
就連太醫院的魁首,都束手無策的病情,竟被這丫頭治好了?
!
“敢問這位姑娘,威遠将軍到底得了什麼病?
”
聽鄭太醫開口詢問,安若晚也毫不吝啬掩飾,“威遠将軍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毒。
”
轟!
一瞬間,将軍夫人腦内一陣嗡鳴,說不出話來。
站在安若晚身邊的楚紫祎也一臉震驚,“什麼?
!
”
三位太醫愣住,年輕的那位立刻開口駁斥,“這怎麼可能?
!
我們太醫院查過大将軍的嘔吐,并無中毒迹象,你切莫胡說八道!
”
安若晚隻是看向那鄭太醫,“有些毒,毒針測不出,無色無味,隻需要一段時日,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
到底是年歲稍長,鄭太醫點了點頭,“老臣的确是曾聽說過有這種毒藥,将軍的身體也确實已然康健,我們幾個就不在此耽誤将軍夫人,回宮禀報去了。
”
一離開庭院,年輕的太醫語氣酸溜溜地,“師父,如今讓那個丫頭出了風頭,咱們太醫院的名聲和臉面往哪兒擱。
”
鄭太醫倒是面色如常,瞥了自己這個徒弟一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下次把你這脾性收斂這些!
”
“是。
”年輕太醫堵着一口氣,也隻能在鄭太醫身後默默應下。
房内。
安若晚也不想再耽擱他們幾人團聚,便将剩餘的泉水交給楚紫祎,“你看着你父親,飲七日這壺中水,你父親便會痊愈。
”
接過裝着泉水的水壺,楚紫祎送安若晚出去,“今日要不是你,我爹爹可能……”
“不說這些了。
”安若晚對楚紫祎笑道:“這不過也隻是舉手之勞。
”
楚紫祎拉着安若晚的手,“這怎麼能算舉手之勞!
你可是我爹爹的救命恩人!
”
“安若晚。
”
楚紫祎拉着安若晚面上似有愧意,“我曾經和安芷甯交好,還以為……你是個隻知道争寵,禍亂家族,無德無才的女子,從前是我誤解你了。
”
聽着楚紫祎的話,安若晚笑了起來,“就算你這樣認為我,我外祖母生辰宴上,你也肯替我解圍,我才是要謝謝你的。
”
楚紫祎掐腰,“羅太師那是故意刁難你,我沒聽到便算了,聽到定是要為你出頭的!
”
外頭馬車已經備好。
楚紫祎依依不舍地松開拉着安若晚的手,“等我爹爹的病情痊愈,我再來尋你。
”
“好。
”安若晚登上馬車,對她揮了揮手,“你快回去吧。
”
不出半日,威遠将軍病好的消息傳進榮親王府。
“王爺,王妃的确是有些本事,不過半日時間,就連太醫都回天乏術,她竟能将威遠将軍醫好,且查出大将軍是中了毒。
”
顧北塵正擺弄着手上的玉牌,渾不在意地開口,“下毒之人你可找到了?
”
“回王爺的話,是個在威遠将軍身邊的将士,找到人的時候,已經死了。
”
料想到會是如此,顧北塵也不意外,“她醫好了楚桓,定會有眼睛盯上她,叫青影幾人護好她。
”
“是,屬下明白,隻是……京中已有人按捺不住動手,可要屬下有些動作。
”
“不必。
”
顧北塵淡淡道:“這些小動作,還牽扯不到那人身上,且再耐心等等吧。
”
“是。
”
顧北塵摩挲着手中的玉牌,唇邊勾起一抹笑,“去,将這玉牌送給她。
”
前腳安若晚剛回府,後腳顧北塵的玉牌就送到了她手裡。
感受着手中溫涼的觸感,安若晚看着不摻一點雜質的雪白玉牌,她向彩環,“來人送這玉牌,還說了什麼?
”
“隻說,見玉牌如見王爺,請小姐您遇事自行決斷。
”
安若晚瞧着玉牌勾唇淡笑起來,“他倒是給了我好大一份殊榮。
”
日子過得飛快,正當安若晚用空間的靈泉,在後院培植出新的藥草之際,威遠将軍府來了消息。
威遠将軍身邊最得力的親信,帶着兩箱子謝禮登門拜訪!
安正謙同府中一幹人等則笑不出來。
如今朝堂之上,文官武将之間波濤暗湧,黨争不斷。
如今他一個文官,如此大張旗鼓地受了威遠将軍的,那是明晃晃的要和文官鬧翻!
!
安正謙連連推拒,“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小女不過是誤打誤撞,能治好威遠将軍的病,也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杜魁是個隻有一身蠻力,腦袋不靈光的,他一說牛眼瞪了起來,“我們将軍一片心意,你們不收,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威遠将軍府?
!
”
這如同老牛粗壯的聲音,吓得孟知意腿軟,坐在高位上站都站不起來。
安正謙的臉色也十分難看,“這…這…這…”
還是安懷玉沉着聲音,在一旁開口,“我們兩家規矩相差懸殊,文人不為五鬥米折腰,大将軍也無需拿這些錢銀子來亵渎我們安家。
”
安若晚和坐在自己旁邊的楚紫祎對視一眼,兩人相視而笑。
“安小姐是我爹爹的救命恩人,若什麼都不表示,也隻會叫你們這些文人覺得,威遠将軍府沒有禮節。
”
楚紫祎特地将文人二字咬得極重,靠着椅背看向安懷玉挑釁地笑道:“更何況,我爹爹送來的厚禮,是交給安小姐的,你們不必太過緊張。
”
安懷玉的臉色變得尤為難看,擡眼狠狠瞪向安若晚,卻隻見她沖自己笑得嘲諷。
不待他說話,安若晚已經站了起來,“那就請楚小姐代我謝過大将軍,謝禮我便收下。
”
她自作主張收下謝,把安正謙氣得頭發暈,踉跄着坐到位置上眼前發黑!
安若晚隻當是瞧不見他們的反應,讓人把謝禮收了之後,跟着楚紫祎一同府去了。
從相府出來,兩人坐在馬車上。
楚紫祎和安若晚對視,兩人笑出了聲,“瞧見你爹的反應沒有,如同吃了蒼蠅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