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秋站起身,指向人們身後的大宅:“蓋房子需要時間,今年的罐頭肯定來不及在新的廠房裡做,所以咱們隻能把這座大宅利用起來。
後面三進院兒我已經占用了,你們隻能可着一進和二進的院子做事。
桃子的采摘期很短,罐頭制作也盡可能一邊采一邊進行,這樣就可以更有效地防止桃子在等待制作的過程中腐爛。
記住,做罐頭的過程中,要關好窗門,屋子也要提前徹底打掃,所有用到的工具,大到鍋,小到一塊抹布,都要盡最大可能确保幹幹淨淨。
我不是危言聳聽,一旦因為不幹淨吃壞了人,别說一壇子罐頭,就是這整個莊子都得搭裡,懂嗎?
我甯願你們做得不好吃一些,也要你們做得幹淨,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
人們紛紛點頭,立即就開始研究在哪個房間開始做事,又自發地立即進行打掃。
陸辭秋見大家都是行動派,也很高興,她問霜華:“還記得在難民營的時候,我讓布莊做的那些廚師服嗎?
”
霜華立即點頭:“記得。
小姐說了,那種東西叫做工作服,穿上工作服,别人就能分辨出你的職務。
小姐還說,廚師的工作服除了識别身份這一作用之外,最主要的是那頂帽子,可以防止做飯的時候把頭發掉到鍋裡去。
”
陸辭秋點點頭,“很好,都記住了。
那等我們回城之後,你就去聯系當初為難民營做過工作服的鋪子,先把廚師服訂做起來。
讓他們派人到莊子裡來量體,每個人做兩套,用作換洗。
另外帽子要多做一些,以免壞了丢了沒有用的。
”
霜華立即把這件事兒記在小本兒上,并且能夠舉一反三:“其他類的人員也要有統一的工作服,跟廚師不一樣,但也要有。
奴婢都記下來,回頭可以讓來量體的裁縫給些建議,要那種輕便好穿,也好活動手腳的。
另外快要入冬了,所有工作服都得做大一号,方便在裡面套上棉衣,這樣就不冷了。
”
她一邊說一邊還對木方道:“等量體的裁縫到了之後,你讓莊子裡會裁衣裳的大嬸跟着多學一學,看怎麼能把人的身形量得更準。
裁縫不能随叫随到,但我們這邊以後卻總有新人進來。
所以最好有人能把量體這件事情給擔起來,這樣每來一個人就先把衣裳給量了,然後我們統一報回裁縫鋪子裡,這樣省時省力。
目前這些事情還隻能在京裡完成,等永安縣建起來就好了,到時候縣裡有自己的鋪子,做什麼都方便。
”說完,又覺得有點兒不太好,然後就問陸辭秋,“小姐,到時候我們自己做了,那京裡給我們做過衣裳的鋪子是不是就閃了一下?
會不高興的吧?
”
陸辭秋想了想,說:“那就不用京裡的人做,咱們營裡不就有現成的裁縫麼!
你着人買布料,買工具,都買好之後送到莊子裡來,再把營裡的裁縫也送過來。
”
她吩咐木方:“在大宅的二進院兒找間屋子收拾一下,讓營裡來的裁縫臨時住進去,另外再置辦些桌椅,給裁縫制衣用。
”
木方連連點頭,“二小姐放心,奴才記性好,這些都記下了,這就叫人去收拾。
”
他說完扭頭就跑,陸辭秋則帶着霜華繼續往大宅裡頭走。
昨天她跟燕千揚從空間裡倒騰了很多東西出來,這會兒還都堆在屋裡院兒裡。
她想去大營一趟,燕千絕近日都在練兵,關于工匠的事她得去跟燕千絕打個招呼,工程必須盡快進行。
另外還有裝罐頭的壇子,什麼私窯,她根本不知道燕千絕有沒有私窯,但她必須為自己那些壇子找一個好的出處。
這事兒不能往燕千揚身上推了,因為木方他們跟燕千揚太熟了,燕千揚名下有沒有私窯,他們很有可能一清二楚,說多了容易露餡。
所以隻能說是燕千絕的。
這事兒也得跟燕千絕打個招呼,至于她的空間會不會露餡兒,她其實對于燕千絕,也沒有過于設防。
且燕千絕那人,隻要她不說,很多時候他也不會多問。
木方很快就回來了,告訴陸辭秋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好,還說做衣裳要大桌子,莊子裡有木料,也有木匠活兒很好的長工,現在就開始做,直接給裁縫做一張好的桌子。
說完,又看着眼前一地的建材,抽了抽嘴角,“二,二小姐,這些東西昨天奴才就看見了,也沒敢多問。
二小姐,這東西是哪來的啊?
啥時候運進來的?
”
陸辭秋說:“昨日運進來的,悄悄的,從後門運進來的。
”
“後門?
哦,宅子确實是有後門,莊子也有,但……”但守着後門的長工也沒說有馬車進來啊?
這麼些東西得運多少馬車?
那動靜可大了去了,能誰都不知道悄悄的就運完了?
他對陸辭秋的話存着很大的懷疑,但他聰明,而且很有眼力見兒。
一看陸辭秋不打算多說,便也不再多問,隻告訴陸辭秋:“在這大宅後頭也是非耕作的空地,大宅兩側都可以通行,咱們要建小樓可以在後頭建。
至于這大宅,奴才想着以後這莊子熱鬧起來了,您和二殿下身份尊貴,莊子裡定然會有貴客常來常往。
正好這宅子收拾收拾給貴客們當做客房,二小姐您看奴才這個想法怎麼樣?
”
陸辭秋點點頭,對他進行了高度贊揚,更說:“莊子裡有你管事,我也放心多了。
”
木方很高興,又道:“隔壁那個沈家莊,奴才今日一早就去看過了。
從前挑事兒的那幾個都已經不在了,剩下的人倒都是老實的。
隻是老弱婦孺過多,幹不得多少體力活兒。
奴才的意思是,二小姐既然接手了沈家那莊子,不如就改個名兒,也把裡面的人徹底換一遍。
奴才跟她們聊過了,那些人從前一直被欺負,所以個個都有點兒陰影,并不願意繼續待在莊子裡做活,也信不着新東家。
所以不如就多給些銀子打發走算了,然後再另外找一批長工入住。
當然,新長工也不好找,但好在京裡牙行多,小姐可以派人挨個牙行都走一遍,或者二小姐要是信得過奴才,奴才就進京去給您挑人。
奴才在莊子裡做慣了,什麼人能幹莊稼活兒,什麼人是假把式,一眼就能瞧出來。
人品不求有多好,但就按着咱們莊上的人來,指定就錯不了。
到時候死契一簽,兩個莊子中間的圍牆一推,奴才見天兒的盯着他們做事,誰都差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