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淩香沈瑩飛:“?
?
?
”
陸弘文冷哼一聲,完全不理會她們是什麼表情,隻自顧地道:“我自己放出了消息,稱莫家大小姐看上了我,非得要嫁給我。
我甚至還雇了一個媒人,假裝從莫府出發來到陸家,上門替莫大小姐提親。
我讓所有人都知道莫大小姐非我不嫁,我以為這樣就可以逼莫家就範,再加上我背靠左相府,就可以讓她和她的爹娘迫于壓力和流言,不得不同意這門親事。
而之所以這樣做,原因隻有一個,就是我很傾慕于她,我想要娶她。
可惜莫姑娘看不上我,她不要我。
即使我做了這麼周全的準備,她依然不打算嫁我。
于是我就跪到莫府去求,可惜莫府尹和夫人的态度也很堅決,他們都不想與陸府結親,都覺得我配不上他們的女兒。
對此,我覺得很遺憾,也很失落。
我們陸家早已準備好聘禮,但凡莫蓉冰她點個頭,陸府的聘禮都會立即擡到莫家去。
這事兒任何人都可以向我父親求證,但凡我說了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所以你們剛剛說的不對,不是莫姑娘死皮賴臉非得要嫁給我,而是我手段用盡一定要娶到她。
可惜終究是我配不上她,即使折騰到這個份兒上她還是不想嫁給我。
罷了,既喜歡她,就不會為難她。
所以我不再去提親,散了那些替我傳謠言的人,想着從此以後隻默默守着她就好。
待将來她遇着心愛的人、願意嫁的人,如今我備下的聘禮,便當做給她的添妝,全都擡到莫府去。
所以你們聽明白了嗎?
不是我不要莫姑娘,而是莫姑娘她看不上我。
”
陸弘文這一番話,最後把許多人都給說感動了。
甚至還有人勸莫蓉冰再考慮考慮,說陸家大少爺挺好一個人,對你用情至深,家世又好,你考慮考慮嫁給他吧!
人們勸了一陣,見莫蓉冰并不跟他們說話,都有些悻悻的。
但好在也沒有再為之前的事情起追究的心思,便也暗裡松了口氣,好話一邊說着一邊散了。
至于孫淩香和沈瑩飛二人,沒了起哄的百姓,又有一個護短的陸弘文,她們也再掀不起什麼風浪。
雖然心裡還是不服氣,可是陸弘文就站在這裡,方才說話時又搬出了陸辭秋。
她們誰也不敢招惹陸辭秋,特别是孫淩香,都有心理陰影了。
于是趕緊也走了。
終于所有人都走了,莫蓉冰松了口氣,擡手往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沖着陸弘文屈膝蓋行禮:“多謝你幫我。
流言是我放出去的,是我對不住你。
”
陸弘文趕緊擺手,“那不重要。
總之你記住,那些謠言是我幹的,與你無關,以後不管當着誰你都要這樣說,明白嗎?
”
莫蓉冰想了想,點點頭,“嗯。
”
陸弘文心裡這才好受點,“雖然上次你說咱們兩清了,但我知道,在你心裡,這件事情清不了。
罷了,不提這個。
你今日出門是要去哪?
”
莫蓉冰說:“我哥哥在回春堂治病,我想去看看他。
”
陸弘文便道:“那走吧,我送你去。
”
莫蓉冰沒拒絕,轉了身,默默地往前走。
陸弘文牽着馬,也沒多說什麼,慢慢地在後頭跟着。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路,再加上一個一臉懵的夏山,倒也有人時不時往這邊看幾眼。
陸弘文心裡不太好受,莫蓉冰今日的遭遇讓他預見了對方的未來。
望京城很大,但他們生活的圈子卻很小。
官邸的事,不出半日滿朝皆知。
莫蓉冰指不定被那些人在背後怎麼編排,甚至有人能猜出幾分事實也說不定。
這姑娘以後再想嫁人可太難了,說不定最後就淪落到去給人做個妾,稀裡糊塗就是一生。
他覺得自己其實應該負起責任,就算他并不喜歡她,至少把人娶回去能好好對待,讓她這輩子安安穩穩的,别叫人欺負了。
總比她嫁人為妾,又或是随便嫁個什麼人要強。
可是不行,陸弘文覺得自己可能也給不了莫蓉冰安穩。
或許從前他還有這個自信,但這幾日随着這些事情的發生,他越來越覺得陸家不太對勁。
而且他總覺得,陸辭秋攔着這場婚事,似乎也不完全因為他是雲華裳的兒子,她像是單純的不希望莫蓉冰成為陸家人,單純的不想跟莫蓉冰做親戚。
可莫蓉冰跟她的關系很好啊!
如果能從好朋友變成親人,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應該會很高興才對。
當然,陸辭秋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但是不正常也得有個理由,他覺得這個理由就是自己不知道的、且一直很想要知道的事情。
莫蓉冰去看莫子獻,陸弘文沒跟進去,就在病床外頭坐着,心裡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
等到莫蓉冰出來,見他還沒走,就問道:“你怎麼還在?
”
陸弘文趕緊就說:“我送送你,看着你上了馬車再走。
你記着,上了馬車之後如果不是遇着家裡人,就不要露面,誰叫你也别停,知道嗎?
”
莫蓉冰點點頭,知道他是怕她再遇上孫淩香那樣的人。
于是在陸弘文的護送上,莫蓉冰終于又上了自家的馬車,也沒說再見就走了。
夏山跟着她坐在車廂裡,掀了車簾子往後看看,見陸弘文也牽着馬在街上走,便放下簾子說:“其實……陸家大少爺人也挺好的。
”
莫蓉冰卻輕哼了一聲,學着陸辭秋的語氣說了句:“雲華裳生的兒子,能好到哪去。
”
待陸弘文終于回到陸府,他沒急着進門,先問了門房父親回來沒有。
然後聽到門房說相爺還沒有回府,他竟松了口氣,然後将馬交給了門房,這才進了門。
但進門之後也沒有回自己院子,而是奔着飛雪院兒的方向去了。
不出意外,陸辭秋還是不在家,他不得不放低姿态讨好留下來看家的冬安:“我真的找阿秋有事,你就告訴我她去了哪吧!
我才從回春堂回來,她不在那邊,是出城了嗎?
她走時有說今日都會去哪裡嗎?
好冬安,那日阿秋也見我了,可見我們是真的有正事。
”
冬安平地打了個大哆嗦,見鬼一樣地看向陸弘文:“大少爺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兒?
好冬安這三個字是應該從您嘴裡說出來的嗎?
您不惡心我還惡心呢!
先前我們院兒裡的那個丫鬟,是不是也是聽您這樣說話,才鐵了心的以為事成之後您一定會把她收入房,讓她做妾?
大少爺您可行行好吧!
别禍害人了。
那丫鬟已經被咱們給發賣了,依着二小姐的吩咐,賣的時候跟人牙子說了她因何被賣。
所以您覺得,那丫鬟以後的日子會好過麼?
會有人願意把她買走嗎?
哼!
本來是挺本分的一個人,就是被您花言巧語給騙了。
雖說她是活該,但大少爺您絕對是原罪,脫不了幹系的。
怎麼着,現在故技重施,想要來套路我了?
呵呵,我呵你一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