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也有點兒算不明白賬，合着親上加親是這麼個加法？

　　德妃跟甯妃也想開了，現在甯妃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德妃也覺得自家孩子體現了人生價值，似乎是不是殘疾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皇上認可了他們的功績，那就沒有白拼命。

　　甯妃說：“孩子們都能在一起過年，這就說明他們的感情很好。
以前哥哥們對妹妹照顧不周，但以後不會了。
長樂有什麼事隻管去找她二哥九哥，隻要他們在京裡，不管什麼事都會幫忙。
”

　　季淑妃也說：“往後大家常走動，你是阿秋和芳華的親姑母，那咱們以後也成親戚了。
”

　　宸妃這才反應過來：“對了，對了，聽說皇上把芳華訂親給了七殿下？
”

　　季淑妃一提到這事兒就樂，“可不是麼！
渣男……不是，皇上，皇上這輩子可算幹了一件讓人順心的事。
”

　　老皇帝狠狠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你還不如不說呢！

　　一說起陸芳華，季淑妃那可真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宸妃唠。
在她眼裡，陸芳華哪都好，不等宸妃表達看法，她先把陸芳華的好說出一大堆來，聽得宸妃都一愣一愣的。

　　後來宸妃說：“其實爾煙你不用同我打聽芳華的消息了，我應該同你打聽才對。
你見她的次數比我多，你對她的了解也比我多。
聽你說起她與七殿下的種種，我竟是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孩子也長大了，也可以談婚論嫁了。
就是爾煙你們家那孩子，他……喜歡姑娘了？
”

　　季淑妃抹了一把老淚，“可不就是麼！
要不我怎麼說我感謝你那侄女呢！
要是沒有她，我們家湛兒還不知道要蹉跎到啥時候。
我這一天天的跟他也是操碎了心。
你說我也不是那性格啊，他爹也不是那性格啊！
那孩子随誰呢？
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

　　老皇帝真想把她嘴給堵上，這特麼的，越說越下道，再說下去他都有新帽子戴了。

　　于是重重地咳了兩聲，然後發現沒管用，季淑妃該說什麼還是說什麼。

　　這邊兩個未來的親戚說得熱鬧，甯妃和德妃覺得自己也應該主動争取些什麼。

　　于是她們跟江皇後打聽：“陸家還有沒有别的孩子啊？
我們家兒子也單着呢！
”

　　江皇後想了想，“還真有。
一個三姑娘一個五姑娘。
”

　　甯妃想了想說：“那我家要三姑娘，我家孩子大。
”

　　江皇後搖頭，“那差的也太多了，三姑娘跟四姑娘同歲。
你們家千揚都三十出頭了，能當人家爹了，不合适不合适。
但老九翻了這個年才二十二，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

　　德妃想了一會兒，壓低了聲音說：“我聽說過一件事情，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就是随口這麼一提，你們别往心裡去。
我聽說陸家那三姑娘在羽王府住過一段日子，是那陸傾城出嫁時給帶過去的。
這事兒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勁，所以……”

　　江皇後拍拍桌子，“那陸傾城忒不是個東西，跟陸蕭元一個樣。
但我聽說那位三小姐在羽王府也隻是做客，老六沒把她怎麼着。
不過你既然提了這事兒，那咱們也不能硬撮合。
不如你家考慮考慮五姑娘吧！
”

　　德妃點點頭，“五姑娘行，年紀是小了點，但可以等嘛！
反正現如今不都是得等麼。
那永安縣主說不滿十八不讓成婚，所有人都得等。
那别人都等得起，我們家千意自然也等得起。
”

　　老皇帝覺得這個話題逐漸離譜，“你們都沒有考慮一下孩子們的感受嗎？
這有一搭沒一搭地就開始撮合，人家樂意麼？
”

　　德妃也猶豫了，“是啊，千意他腿不好，我怕陸家那五姑娘嫌棄。
”

　　“朕不是說這個樂不樂意，朕的意思是說……是怎麼說來着？
江媛媛，阿秋那個話是怎麼說的來着？
哦對，自由戀愛。
人家主張自由戀愛，就是大家在一起多接觸，看對眼了家裡再幫着張羅。
不然家中張羅得再歡，人家也是不能幹的。
”

　　德妃想了想，就說：“那今兒不就是在接觸麼！
千意跟千揚都上陸家吃飯去了。
”

　　老皇帝聽了這話也默默地給自己的兒子們點了個贊，真是夠主動的，好樣的。

　　所以說，燕家這一代是注定要被陸家給吃死了是吧？

　　衆人又鬧騰了一會兒，外頭有宮人進來，手裡端着盆炸丸子。

　　衛離就問：“哪來的啊？
禦膳房添菜了？
不是說不讓他們管麼！
他們做菜不好吃。
今兒這飯菜都是皇後娘娘跟淑妃娘娘親自張羅的，禦膳房跟着起什麼哄啊？

　　哎不對，這怎麼拿盆端來的呢？
禦膳房現如今都這麼豪邁不拘小節了？
”

　　宮人苦笑，“衛公公，這炸丸子不是禦膳房做的，是宮外送來的。
”

　　“宮外？
”衛離想了想，“小陸府啊？
”

　　宮人搖頭，“不是，是莫府。
是莫家那位大夫人親自送來的，一直送到了宮門口，說一定要端來請宸妃娘娘嘗嘗。
”

　　人們一愣，請宸妃嘗嘗？

　　宸妃更加不解，“為何隻提到我？
你們可是聽錯了？
”

　　宮人還是搖頭，“絕對沒聽錯，就是這樣說的。
為了怕咱們傳錯了話，莫大夫人還給了打賞。
”他一邊說一邊把一大塊銀元寶托了起來，“奴才不敢要，請衛公公處置吧！
”

　　衛離能要這玩意麼，“行了，給你你就拿着，大過年的當壓歲錢了。
你再好好說說這盆炸丸子是怎麼回事？
那莫大夫人可有說過，為何隻提到宸妃娘娘？
”

　　“說了。
”宮人道，“莫大夫人說，因為她給小陸府也送了炸丸子，七公主很喜歡吃。
她就覺得既然七公主喜歡吃，那宸妃娘娘應該也喜歡吃，就特地新炸了一盆給娘娘送來。
”

　　衛離懂了，揮手讓那宮人下去，然後自己把丸子端上了桌。

　　“各位，明白了吧！
是七公主喜歡吃！
”衛離笑呵呵地說，“丸子是莫家大夫人炸的，莫家就是望京府衙門那個莫家，莫大夫人就是望京府尹莫大人的發妻。
她說七公主愛吃她的炸丸子。
宸妃娘娘，您，明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