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擡眸看向了身邊的慕修寒。
他們前腳剛走,慕侯爺就派人追了過來?
隻是這父子兩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罷了,由着他去吧。
慕修寒定定看着躬身站在面前的白發老者,雖然穿着一件尋常的布袍。
可是眼神爍利,精神頭很足,一看便是行伍出身。
是慕侯爺身邊最得力的管事莊伯,之前替侯爺出門辦事走了許久,剛回京城不久。
若是别的人來,慕修寒根本不願意聽對方廢話,直接趕出去。
如今來的人是莊伯,慕修寒倒是不好出手。
畢竟是慕家的老家奴了,還跟随慕侯爺幾度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
“老奴給世子爺請安了,”莊伯躬身沖着慕修寒拜了下去。
“不必多禮,”慕修寒擡手将他扶了起來。
莊伯躬身道“世子爺,老奴奉侯爺的命請……”
“如果是請我回去,大可不必了,”慕修寒斬斷了莊伯的話頭。
莊伯臉上微微掠過一抹尴尬,随後定了定神道“世子爺,按理說主子們的事情,老奴這個做奴才的實在是沒有說話的餘地。
”
“隻是……侯爺他年歲也大了,世子爺是小輩,還是……還是搬回去吧。
”
慕修寒冷冷看着他,突然笑了出來。
“搬回去?
”
他看了一眼簇新的宅子,淡淡笑了出來“這倒是有些難辦。
”
“這一處宅子是禦賜之所,若是空着不住,難免對聖上不尊!
”
慕修寒垂首微微一笑“莊伯,你回去告訴父親。
”
“永甯候府的舊宅住不下我和少夫人,我們搬出來住,一來省的他老人家看着我們煩心。
二來也不會辜負皇上的一片聖意!
對大家都好!
”
莊伯頓時臉色微變,今兒世子爺和侯爺動手已經是大逆不道了。
侯爺抹下了臉面,派他過來請,對于一個父親做到此種地步已經是很沒面子了,不想世子爺這是鐵了心要和侯爺過不去。
可現在這小子翅膀硬了,如今搬出來皇上的面子,侯爺怕是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莊伯隻得硬着頭皮回去複命。
他剛轉身離去,不想慕修寒将他的去路喊住。
他隻得又折返了回來,看向了慕修寒。
“世子爺?
”
慕修寒淡淡笑道“你回去同父親說,人都是有底線的。
”
“慕家二爺要那諾大的慕家家業也好,要整座永甯侯府也罷,甚至想要我的命,這些都無可厚非。
”
莊伯眼角狠狠一跳。
慕修寒臉色卻是一點點的冷了下來,一字一頓道“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的枕邊人!
”
“此生慕修明不死,我便一日不回侯府!
”
莊伯猛地擡眸看向了慕修寒,心頭狠狠跳動了起來。
他不禁暗自替侯爺難過,慕家的親兄弟兩個到了如今水火不容的地步,該如何是好。
“是!
”莊伯應了一聲,緩緩退了出去。
方才慕修寒話語裡枕邊人三個字兒,沈钰珠也聽得真真切切,她心頭莫名感動,卻又糾結得厲害。
他對她的好,她哪裡不懂。
她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可越是如此,越是害怕。
萬一她的娘親和皇家真的有什麼聯系,亦或是她會被牽扯進什麼亂七八糟的局,不曉得會不會連累他。
罷了,且行且看吧!
“珠兒,天色不早了,該歇着了!
”慕修寒牽着沈钰珠的手朝着後院走去。
沈钰珠深吸了一口氣,緊緊跟上了他的步伐。
整座府邸的後院更是闊大,甚至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