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早就候着陸嬰之前從陸家帶過來的随從。
這些人聽到正廳裡自家主子的命令,曉得該是他們活動活動的時候了。
幾個人按照大小姐給的信物去了郊外的林子,早就有人在那裡等着了。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兩個陸家的家奴抓着一個穿着青布衣衫,腦袋上套着黑布袋的高大男子,走進了沈家的正廳。
正廳的門再一次被秦管家從外面關了上來。
屋子裡暗沉沉的,那個人被捆得結結實實,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一跪似乎碰觸到了他身上的傷口,他頓時悶哼了一聲。
陸嬰親自上前一把将那人腦袋上套着的黑布袋扯了下來,露出一張兇狠年輕的臉。
這人耳朵上的刀疤,還有那兇惡的眼神,看起來不像是善類。
他狠狠瞪着四周的人,沈嘯文看着這種兇悍之人,下意識的向後退開。
沈知禮卻臉色巨變。
陸嬰到底是怎麼抓到此人的?
生死門的人都是高手,即便是沈家的護衛,加上陸家的護衛也不一定是生死門這些殺手們的對手。
況且這些殺手從小訓練有素,當時那種情形下,現場一片混亂,想要抓住他們談何容易?
即便是抓住,也應該頗費時日,最低也得半年多的光景吧?
現在才過去幾幾天,這怎麼可能?
那人雖然捆得結結實實,被押着跪在地上,可身上暈染出濃濃的傲嬌和冷冽來。
他嚣張的看向了四周的人,唯獨眼神撞上沈钰珠那張嬌俏闆正的臉,乖乖低下了頭。
沈钰珠眸色微微一閃,淡淡掃了那個生死門叫小七的一眼。
那人頓時慫了。
陸嬰冷冷看着面前的小七。
“說!
這書信上的供詞可否是你寫的?
”
小七仰起頭幹脆的說道“是老子,沒錯兒!
”
陸嬰點着沈知禮道“這位公子,你可認識?
”
他高聲道“老子認識的,老子既然招了,便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
“呵呵!
大哥的局真的是越來越設得精妙了,小弟着實的佩服!
”沈知禮突然轉過頭死死盯着沈知儀不放。
沈知儀也惱了。
“二弟,此人在書信上已經說得分外的明白,你居然還在狡辯!
你攀扯我做什麼?
”
沈知禮猛地擡起頭看向了沈嘯文道“父親,孩兒在這個家裡當真是呆不下去了!
“
“母親偏心大哥也罷了,想讓大哥住進沈府來,這也罷了!
”
“可是母親被大哥騙得團團轉,這算什麼?
”
“一封書信,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從來的證人,便是青口白牙要定孩兒謀害嫡母的罪,孩兒不知道大哥是何居心?
”
沈知禮突然跪在了沈嘯文的面前,大哭了出來。
“父親,孩兒真的是被冤枉的!
”
“罷了,這個家既然容不得孩兒,孩兒走就是了!
”
“沈家以後就交給大房的大哥管着吧,也不曉得母親這般偏信大哥所為何意?
”
沈钰珠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
好一個沈知禮,人證,書信都在,還能胡攪蠻纏到這種地步。
緊緊咬着沈知儀不松口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陸嬰和大哥身上潑髒水,還要不要點子臉面。
一邊的小七也呆了呆,看着大哭的沈知禮冷笑了出來“沈家二爺不必演戲!
”
“我們江湖中人講究的是道義,二爺你當初可是口口聲聲說隻要除掉當家主母!
”
“到時候你掌控了沈家,還能掌控主母的陪嫁銀子,有我們兄弟幾個的好處,怎的不認識我們了嗎?
”
沈知禮的身子微微一僵忙看着沈嘯文道“父親,父親您可是要為我做主啊!
”
“他們陷害孩兒,孩兒現在是百口莫辯,孩兒是父親親生的,父親難道眼睜睜看着孩兒遭受這種不白之冤嗎?
”
他猛地點着一邊的小七道“這種江湖刺客,父親應該馬上告知知州大人,命官差将他抓起來,判他個刮刑才解恨呢!
”
小七一聽,頓時臉色微微一愣。
他猛地擡眸看向了沈钰珠。
這個女人之前可是保證了他和哥哥們的,隻要他能出面指證沈家二爺,一定會保他們一條活命。
若是現在被抓進了官府裡可如何是好?
一直不說話的沈钰珠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了哭得涕淚縱橫的沈知禮面前,看着他的僞善和陰險,更是心頭暗自冷笑出來。
“二弟,演戲也要有個度!
”
沈知禮一愣,擡眸看向了沈钰珠,眼底的怨毒一晃而過。
陸嬰這個女人雖然霸道卻是個沒多少心機的,今天能設下這樣的圈套,想要将他套進來,他不信沈钰珠沒有參與。
“長姐,小弟不明白你說什麼!
”
“小弟知道長姐你素來同大哥關系要好,自然是幫他說話的。
”
“這沈家難不成沒有公道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