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雲咬着牙撐着兩個人重量,差點兒也被帶進了火坑裡,身後的皇家護衛忙狂奔了過來,協助慕風雲将斛律北甯和江淮拉了上來。
那邊的叛軍也将斛律成死死按在了地上,陸清墨顧不上自己衣衫破爛,合不合規矩朝着慕風雲赤着腳跑了過來,直接撲進了他的懷中。
“清墨!
”慕風雲的聲音都發着顫,死死将懷中的女子緊緊箍着,陸清墨的身體微微顫抖,不想慕風雲因為緊張比她抖得還厲害。
慕風雲轉過身一把扯下了跟過來的慕遠帆的外袍,剛要将懷中的陸清墨罩住,可想了想這是别的男人的衣服,他登時将自己的中衣白袍脫了下來,這下子倒是露肉了。
“殿下!
”陸清墨不想大難不死,别後重逢,他就又開始出幺蛾子了。
大庭廣衆之下你脫得哪門子衣服啊?
這不是純粹讓人笑話不成?
不想慕風雲赤着膀子,隻剩下了一條亵褲,卻絲毫不羞恥,将自己脫下來的中衣罩在了陸清墨的身上。
“别的男人衣服臭,你穿我的中衣,我的外袍為了救江淮燒了不能穿了。
”
他将陸清墨裹嚴實了,這才将慕遠帆的衣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慕遠帆臉色一僵,你大爺的!
他看向了身後跟着的慕家軍衛隊長,衛隊長不得不将衣服脫下來遞給了他。
小隊長也不得不脫下衣服送給了衛隊長,一層層脫了下去。
下回跟着主子出來當差,一定要記得多穿幾層。
慕風雲看向了陸清墨赤着腳,方才被吊起來的時候,她腳上的鞋子也掉進了火油坑裡燒了。
慕風雲彎腰将陸清墨打橫抱了起來。
“殿下!
這……這不合适!
”陸清墨慌了起來,想要從慕風雲的懷中掙脫出來。
這也太過尴尬了些,一群人拼殺,這麼多人看着。
“我說合适!
”慕風雲吸了口氣道,“把我殺了頂你的命,也合适!
更别說這個了!
”
陸清墨頓時說不出話來。
那邊斛律長風忙将自己的女兒扶住,瞧着女兒瘦了一大圈,這一次這丫頭怕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本來恨她不争氣,想要責罵她幾句,可是到了嘴邊責備的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許久他歎了口氣“來人!
送長公主回宮!
”
“父皇!
江淮他……”
斛律北甯忙看向了幾乎跪在了地上的江淮,江淮的力氣和好運也就在剛才用盡了,尤其是脊背上的傷口簡直是觸目驚心,被火油燒焦了都,眼見着撐不住。
斛律長風看向了地上半跪着的江淮,眸色間多了幾分複雜之色緩緩道“送到太醫院去!
治不好,就讓太醫把腦袋給朕留下!
”
父皇已經說出來這樣的話兒,斛律北甯終于松了口氣。
斛律長風緩緩走到了火油坑邊被按着跪在地上的斛律成面前,他花白的頭發散落開來,可依然不服輸擡眸死死盯着高高在上的君王。
“王叔!
”斛律長風許久吸了口氣道“你委實太心急了一些,還有……”
斛律長風緩緩俯身看向了斛律成一字一頓道“王叔,你好似從來都沒有看懂朕這個人。
”
“你以為朕上位靠的是什麼,朕有快二十年沒殺過人了!
”
斛律成的眼神瞬間縮了縮,還未來得及說話,突然整個人被斛律長風一把抓了起來。
他不僅僅是草原上的王,也曾經是草原上最厲害的勇士,直接将斛律成提着丢進了火油坑裡。
啊!
!
斛律成的慘嚎聲定格在了那裡!
四周的人紛紛跪了下來,吓得瑟瑟發抖。
斛律長風卻拍了拍手,命人将那些裝着金銀的箱子放在了那些剛才救人,抓人有功的反賊們面前。
“朕說過賞罰分明,得了功勞的賞!
不知好歹的——死!
”
那些人終于松了口氣,紛紛跪下來磕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
這邊慕風雲抱着陸清墨朝着馬車那邊行去。
聽着身後的慘嚎聲,三呼萬歲的聲音。
陸清墨定了定神笑看着慕風雲道“是不是做了皇帝的人,都會變得特别心狠手辣?
你以後會不會也是這樣?
”
慕風雲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凝神看向了懷中眉眼清麗卻有點點髒兮兮的姑娘,笑了出來“行啊,說話間懂得給人下套兒了?
”
“不過呢,那要看誰,比如本殿未來一定是一位開明的君主,能說話就不動手,要動手也不會流太多的血!
”
“本殿可是罕見的仁義之君!
”
陸清墨表示懷疑嗤之以鼻。
慕風雲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垂眸看向了陸清墨,眉眼間的表情卻認真了起來。
“不過隻有一件事情可能讓我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暴君,比如我斛律叔,一腳踹人下火坑的那種。
”
陸清墨問道“什麼事情?
”
慕風雲定定看着她道“就是剛才看到你被吊起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