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朝的夏志河顯然有些煩悶,臉色也就不是太好,江家的事雖然沒有直接波及到他,但終歸都是太子陣營的人,太子大發雷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不會太好過。
尤其是這兩日,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簡直如同瘋狗一般,不斷地想要順着江家的這條線,再從太子這邊啃下兩口肉來,因此太子陣營的人皆是小心謹慎,生怕自己成了下一個江家,更是極力約束各自家族的人。
原本這次江家的事并沒有影響到夏志河,可誰能想到,太子多方找人向獄中的江家人打探之下,得知事情的起因竟是因為江欣和夏洛潼的恩怨,因着江欣想要暗害夏洛潼而觸怒了安親王,這才被安親王給收拾了,結果巧合之下多方勢力一起出手,這才有了如今的這般局面。
得知這一原因後,太子把夏志河給叫到跟前訓斥了一頓,内容無外乎兩點,一是夏洛潼是夏志河的女兒,結果鬧出了這樣的事,第二則仍是為了夏洛潼本人。
在太子看來,能讓冷血無情的安親王如此寵愛并為其出頭的女人,自然是極好的,這也讓太子愈加想要得到夏洛潼,若不是夏志河把夏洛潼給送入王府代替夏芷露出嫁,那這人說不定已經在太子宮裡了。
被太子訓斥的夏志河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火,夏洛潼能代替夏芷露出嫁,可是得了太子首肯的,否則誰敢擅自做主?
可夏志河當然不敢責怪太子,于是便把李氏和李大人給記恨上了,畢竟當時這主意可是這李家父女二人出的!
甚至都沒給他反駁的機會便就此定下!
若是沒把夏洛潼這孽障給嫁到安親王府,那也就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了!
何況還能拿夏洛潼去讨好太子,簡直一舉多得!
結果現在倒好,但凡出了差錯,最後都是由他來承受太子的怒火,這樣的妻子要來何用?
他可真是受夠了!
昨天因着這事被太子訓斥了一頓,他心情頗為不順,于是就想起了馮芊芊,這青樓待過的女子就是比較會讨人歡心,于是難得過去了一趟,果然被伺候得極為舒心。
今日又被太子說了幾句,夏志河正郁悶着,便琢磨着一會兒是不是再去趟馮芊芊那兒,結果就瞧見自個兒的貼身小厮面露焦慮之色地迎了上來。
夏志河皺了皺眉,知道這小厮定是有事,見其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知是不好在外邊說出來的事情,于是沉聲開口道:“到書房裡說。
”
那小厮連忙跟着夏志河進了書房,返身将門關緊後,這才滿臉急色地開口道:“老爺,不好了,馮姑娘不見了!
”
“什麼?
!
怎麼回事?
!
”夏志河吃了一驚,霍然轉身看向小厮,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明明昨天過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突然不見了呢?
昨兒他可沒瞧出馮芊芊有什麼異樣來!
那小厮急忙道:“老爺,今日奴才出府辦差,恰好聽到有人說起某處宅子遭惡人打砸,宅子裡的人都不見了蹤影,結果奴才一聽那地兒與馮姑娘所住的地方一模一樣,便不放心地過去瞧了瞧,結果才發現那遭人打砸的地方竟然真的是馮姑娘的宅子!
”
遭人打砸?
夏志河心頭一跳,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畢竟馮芊芊的性子,他還是知道些的,不太可能與人交惡,且平日裡也不太出門。
接着又聽小厮繼續說道:“馮姑娘那院子讓人給砸得面目全非,奴才特地去看了,不僅沒見着馮姑娘以及伺候馮姑娘的小丫鬟,聽說還沒有衙役上門查看,顯然是不打算管這事的。
”
衙役不管這事兒?
夏志河越發覺得不妙,他謹慎地問道:“你可有詢問周圍的鄰裡,看看是否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小厮連忙回道:“問了問了,奴才把那巷子裡的人家都問了個遍,隻說是昨天夜裡有一夥五六個漢子上門打砸,鬧得動靜還不小,嘴裡頭罵罵咧咧的。
”
夏志河忙問道:“那些鄰裡可是聽清了那夥人罵什麼?
”
“與馮姑娘相鄰的人家倒是聽到了些内容。
”那小厮猶豫了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那家人隐隐聽到了些‘外室’‘夫人’之類的話語……”
小厮沒敢說太明白,但夏志河卻是聽懂了。
難道李氏發現馮芊芊了?
!
夏志河下意識地慌了一下神,但随即立刻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又想到近來李氏越來越讓自己感到厭煩不滿,那點心慌頓時就沒了蹤影。
若是換做之前,那他确實是會非常擔心自己的那些外室們暴露,但如今他卻并不如何擔心了,隻不過現在暫時還不是時候,所以他還不想攤牌罷了。
這時,他又想到了孫嬌蘭,隻要能将孫嬌蘭弄到手,有了孫家的互相幫扶,他就不需要再在嶽父李閣老面前低聲下氣了!
一想到孫嬌蘭,夏志河又是心頭一片火熱,這嬌嬌人兒不僅極對自己的胃口,性子也比李氏不知好上多少倍,再加上背後孫家可能為自己提供的幫助,他越發想要盡快把人弄回府裡了!
不過想到馮芊芊這事,夏志河心中又多了幾分遲疑和猶豫,馮芊芊真的是被李氏派人給弄沒的嗎?
要說這事,确實是李氏能幹得出來的,也是她的行事風格,可最讓夏志河不解的是,李氏為什麼沒有來找自己鬧?
按說以李氏的性格,若是知道了這事,必定要找自己鬧騰起來的,怎麼可能隻是打砸一番就了事?
可昨晚自己睡在李氏屋裡的時候,李氏并沒有表現出什麼異狀來,今天早起的時候也都很正常,可這才是最不正常的。
夏志河皺眉問道:“可知夫人現在在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