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都來了?
”她有些意外地問道。
見夏洛潼出現,原本坐在院中的人紛紛起身,周信率先解釋道:“我得了曼英的信,說是有人來鬧事,所以就趕過來守着了,您剛才在忙,我就沒到前邊兒打擾。
”
夏洛潼點點頭笑道:“不過是幾個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兒罷了。
”
“保護主子安危是屬下的首要任務。
”周信認真道。
夏洛潼點點頭,雖然沒再多說什麼,但對于他們的态度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她這段日子的付出顯然沒白費。
轉而看向鄧全等人,就見他們皆是滿臉的愧疚和不安,她當下便明白了他們的想法。
“對不起!
洛大夫,都是我們連累了您!
”鄧全等人滿臉愧色,才剛開口就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夏洛潼剛招呼周信等人上前扶人起來,就聽見一旁的屋子裡傳來了動靜,老羅拄着拐艱難地挪到了門邊,紅着眼道:“洛大夫,我們不能再連累您了,我已經好多了,我和冬梅這就離開醫館。
”
“爹!
”羅冬梅連忙起身上前攙扶,但卻沒有阻止老羅的動作,也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顯然是同意老羅這個打算的。
“你們父女二人隻管安心待在醫館養傷便是,不用擔心這些事,不過是個錢家罷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也并不全是因為你們。
”夏洛潼确實并不完全是因為他們幾人,還因為錢家背後的徐府,隻不過這點不需要告訴他們知道。
隻是羅家父女和鄧全等人顯然并不這麼覺得,隻認為是洛大夫心善,原本還是打算離開,經周信幾番勸說後才暫時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忐忑地留了下來,隻是鄧全卻打定了主意,以後每天都得留個人在這盯着,萬不能叫那錢公子傷害了洛大夫。
對于鄧全等人,夏洛潼還是頗為滿意的,剛才也是羅冬梅在第一時間跑去找來了他們,總歸沒讓她失望。
鄧全三人執意要送一送,夏洛潼知道他們是不放心,便也沒有拒絕,一行人七人從醫館後門離開,一路朝着靈膳閣而去。
鄧全三人本是打算将他們送出城西這一帶就離開,可沒想到還真出了些狀況。
剛走出醫館後門的巷子,周信就上前兩步來到夏洛潼的身邊,低聲禀報道:“主子,有人跟蹤。
”
夏洛潼并不意外,仍是神色未變地繼續向前走:“來人什麼情況?
”
“不是練家子,跟蹤水平不怎麼樣。
”周信對這幾人的來曆也猜出了幾分,這幾個跟蹤的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夏洛潼頓了頓,轉眼看向一旁的鄧全。
鄧全察覺到她的目光,立刻走到近前:“洛大夫,可是要我們去處理掉尾巴?
”
夏洛潼心下一動,倒是沒想到鄧全還挺會察言觀色,而且也很機警,同樣察覺到了後方的異樣。
“你們假裝離開,然後繞到他們後方跟着,看看是誰派來的人,有什麼目的。
若是有要緊事,就讓醫館的護衛來找我。
”夏洛潼頓了頓又補充道,“你們自己注意遮掩行蹤,不用跟他們起沖突。
”
雖說後方那些跟蹤之人的身份還要再确定一番,但她同樣不希望鄧全等人出意外,以他們目前的難民身份,若是惹了錢貫,而她又沒在一旁,恐怕是要吃虧的,看看老羅的下場就知道了。
雖說都是大周子民,但顯然上位者并不太在乎難民的安危。
鄧全明白了夏洛潼的意思,心中暖意融融,颠沛流離了這麼久,早已看慣了人情冷暖,甚至常常不被當做人看待,此時夏洛潼的善意無疑讓他感動不已。
“洛大夫請放心。
”鄧全目光堅定地應下,随即帶着他的兩個兄弟離開了。
鄧全三人離開後,夏洛潼一行人便直接轉進了一旁的巷子裡,不一會兒就甩掉了身後的尾巴,消失在了深巷之中。
“咦?
他們人呢?
怎麼不見了?
!
”
暗巷之中,出現了幾道人影。
“剛剛明明看到他們走進來了!
”
“怎麼辦?
沒完成少爺的吩咐,回去又要倒黴了!
”
“人都不見了,還能怎麼辦?
回去領罰吧!
”
跟丢了目标,幾道人影隻能垂頭喪氣地離開,而就在他們剛離開巷子的下一刻,又是三道敏捷的身影一閃而過,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正是鄧全三人!
甩掉了身後的尾巴,夏洛潼直接回了王府,當她踏進屋子的時候,武澤辰已經坐在裡頭等着了。
“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夏洛潼有些意外,這幾天一般都是她先回府的,而武澤辰總是踩着飯點進門。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武澤辰已是起身走到了她跟前。
“今天有人欺負你了?
”語氣中滿含怒意。
“那種下三濫哪裡能欺負得了我?
王爺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呀?
他可是被我丢出門了呢。
”夏洛潼不甚在意地說道,相比起那錢貫,她反倒更在意武澤辰的反應。
“那狗東西侮辱你是他的姬妾,他想要毀了你的名聲,還觊觎你。
”武澤辰終于陰沉了臉。
夏洛潼已是許久沒有見過他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了,不由輕笑道:“你都說他是狗東西了,何必放在心上。
怎麼?
心疼我啦?
”
她本是随口一說,下意識地開着玩笑,卻沒想到他竟會真的回應自己。
“嗯。
”武澤辰悶聲應道。
夏洛潼一愣,随即漲紅了臉,顯然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直接就承認了,心下悸動的她略顯局促地說道;“我開玩笑的,你别當真。
”
然而武澤辰卻忽然認真地看着她,眸光堅定地點頭道:“我當真了,我就是心疼你了!
”
夏洛潼霍然擡頭愣愣地看着他,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情感,那滿含深情的目光,讓她心跳加速,一股強烈的情感在心口湧動。
他目光專注地看着她,眼中神色格外鄭重和固執。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王妃,我不允許任何人這般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