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一些小事,但武澤辰總能努力地遵守承諾,這自然讓夏洛潼很是高興,臉上揚着明媚的笑容,但還是忍不住好奇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到宴席上,而是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還有剛才那個小丫鬟……?
”
夏洛潼總覺得這事透着些怪異之處,若是武澤辰不想讓旁人知道自己到了奉國公府,而是偷偷過來,那他就不可能會找奉國公府的小丫鬟來通知自己過來此地,他總有辦法聯系上自己身邊的臨冬。
可若是光明正大地來奉國公府接她,那應該會直接到宴席上找她才是,何必大費周章地讓她到這處偏僻的廂房來?
看着一如既往敏銳的夏洛潼,武澤辰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但目光之中卻又夾雜着些許冷峻之色,他緩緩開口,說出了其中的原由:“原本将會出現在這裡的,并不是我。
”
夏洛潼心頭一凜,看着武澤辰的神色,已是明白了什麼,這事果然不簡單,看來又有人按捺不住對自己出手了。
她臉上的神色淡了下來,蹙眉問道:“是誰?
”
今日宴席上,與自己有過節的就那麼幾個,很容易鎖定,隻是這幾人都有可能對自己出手,所以她暫時還不能确定到底是誰。
武澤辰直接告訴了她答案:“是李氏,她找了個家族沒什麼實力的公子,把人騙到了這裡,然後又安排小丫鬟将你引過來。
我正好過來奉國公府尋你,暗衛就将這事彙報給我。
”
說着,武澤辰忽然露出了些許笑意,目光落在夏洛潼的眼中:“我想着你若是知曉此事,應該會想這麼做,便沒有打草驚蛇,将那公子遣走後在這等你。
”
夏洛潼愣了愣,看着武澤辰眼底的溫柔,心頭的不悅頓時一掃而空,笑容再次爬上臉頰。
武澤辰就是這麼懂她!
夏洛潼含笑着踮起腳尖,在武澤辰的臉頰上落下一吻,武澤辰臉上的笑容也跟着擴大了幾分。
不過想到李氏的脾性,夏洛潼繼續道:“應該不會隻是把我引過來這麼簡單吧?
她那麼想我死,忍了這麼久沒有動手,今日被我氣狠了,肯定不會隻是如此而已。
”
武澤辰點了點頭道:“對,她還在這屋子裡布置了迷情香,是藥效十分強烈的那種,一聞到就會立刻有反應,多聞上一會兒就會陷入神志恍惚,隻剩下本能了。
”
“看來她是怕我警覺,退走得太快,讓她的計劃落了空。
”夏洛潼挑挑眉,語帶嘲諷地說道,“那香呢?
”
“廉夜收走了,等回府了拿給你。
”武澤辰猜想夏洛潼許是想研究一番,便開口回道。
見夏洛潼點了點頭應下,他又接着說道:“除了這屋子裡的香,她還布置了幾個人,應是為你身邊的丫鬟準備的,以免她們壞了計劃。
”
夏洛潼倒是沒想到,李氏竟然還能布置了人手來對付臨冬和伍曼英,隻是……
“就憑她布置的那些人,恐怕連臨冬和曼英的衣角都摸不着吧?
”夏洛潼忍不住笑道。
不是她過分自信,而是臨冬和伍曼英二人的身手,着實是連許多習武的男子都比不上的,否則武澤辰也不會放心讓她們二人守在夏洛潼的身邊。
“是,那幾人已經被廉夜處理了。
”說到李氏安排的那幾個人,連武澤辰的眼中都露出了些許不屑之色。
不過是幾個尋常家仆罷了,若是對付尋常的丫鬟倒是沒問題,但若是想對付臨冬和曼英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可能的,她們二人随便拿出來一個,都能将那些家仆全部打趴下,還一點兒都不會受傷。
想到這點,夏洛潼忍不住皺眉道:“李氏竟然能在奉國公府調動這麼多人手,恐怕這裡頭還有些别的内情吧?
”
像這些大戶人家,若是想要收買些個家丁還是有可能的,但一次性收買了這麼多人,倒是有些叫人意外了,難道奉國公府的下人都這麼貪?
還如此有膽量收錢辦這種事?
武澤辰看着沉思的夏洛潼,忍不住擡手輕撫她的面頰,果然他的潼兒從來都是這般聰慧而又心思缜密的。
“李氏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從旁人家的府裡弄出這麼多人手,确實是有些難度的,但若是主人家的親自送上門讓李氏收買,就沒什麼不可能的了。
”武澤辰的眼底劃過一絲冷芒。
“你是說,奉國公府的人在暗中幫了李氏一把?
是誰?
”夏洛潼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她倒是沒有想到,奉國公府裡頭,竟然也會有人想要對自己不利,畢竟自己與奉國公府并沒有什麼恩怨瓜葛,若真要說有,那或許就是自己這安親王妃的身份了吧?
而奉國公府則是太子陣營的。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原因,畢竟從今日的觀察來看,李氏與奉國公府的人,關系也并不如何親近,起碼還沒到幫她做出這些事的地步。
“不是世子妃鄭氏,就是瑞榮縣主,那暗中幫助李氏的人,就是這二者之一。
”武澤辰說着,臉上神色忽然有幾分怪異。
鄭氏?
瑞榮縣主?
夏洛潼有些疑惑,關于這兩人,她都想不出有什麼原因會害自己。
首先是鄭氏,作為這次宴席的主辦人,她肯定不會希望宴席出什麼問題,何況從今日的觀察來看,鄭氏與李氏應當隻是點頭之交而已,李氏或許有巴結之意,但鄭氏卻并無此心。
接着便是瑞榮縣主,這位太子妃的嫡親妹妹,奉國公府的嫡次女,夏洛潼就更想不出對方會是什麼原因要加害自己了,畢竟在此之前,自己都沒有同這位瑞榮縣主接觸過,甚至是直到今日,自己才第一次正式接觸到這麼個人,此前即便參加過同一場宴席,但自己卻并未留意過瑞榮縣主。
正琢磨着其中原因,夏洛潼不經意間看到了武澤辰臉上的神色,忽然福至心靈地來了一句:“是不是瑞榮縣主?
她對你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