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潼見他要先走倒也沒說什麼,她本就是來練琴的,所以柳子墨在不在邊上都無所謂,完成了一天的課程後,她拒絕了浮光居的馬車,獨自一人回了王府。
接下來的幾日,夏洛潼尤為勤快,天天都往浮光居跑,學習得也格外用心認真,因而琴技的提升更是堪稱飛速,可是讓樂老先生高興得合不攏嘴。
直到夏洛潼在玉笙閣留下了圖紙過後的第五天,估摸着那兩身衣裳應是做好了,便打算先去一趟玉笙閣,取了衣裳後再到浮光居去。
從安親王府到玉笙閣的路,這段時間夏洛潼已是走了很多次,可這一次卻并不那麼太平了。
原本正心情極好地看着兩旁的攤位,想着那兩身衣裳是否合心意的她,在距離玉笙閣還有一條街的地方,突然被人給攔下來了。
看着眼前一副流裡流氣,卻一身錦衣華服分外耀眼的公子,夏洛潼毫不猶豫地給他釘上了纨绔的标簽。
此時這人揚着下巴,一副分外高傲尊貴的模樣,但那表情和眼神裡,卻都透着驚豔和色眯眯的表情,那意圖實在太過明顯,都不需要仔細分辨就知道他攔下夏洛潼原因是什麼。
這大冬天的,街上的行人雖多,但一股股小寒風卻沒有停歇過,這樣的天氣他竟然還搖着折扇,讓人覺得格外好笑。
楊宏安看着眼前妩媚動人、姿容絕色的女子,心下激動不已,沒想到最近京城還來了這麼絕色的女子,他竟然都沒有發現!
這樣的容貌放在京城都是頂尖的,在一衆貴女小姐們之中更是拔尖的存在!
更不用說那些花街上的貨色,豈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
而且這女子不施粉黛便有這樣的容貌,若是上了妝,該是何等的魅惑絕色?
隻怕是個男人都要被勾了魂去!
還好那人告訴了自己,否則若是被人捷足先登,豈不是要讓他遺憾死?
!
楊宏安這麼想着,心中越發激動,想着事成之後一定要好好報答那人!
“愛妾!
你今日怎麼不同夫君說一聲就出來了?
可讓為夫好找!
”楊宏安一邊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情,一邊笑眯眯地說着,腳下還緩緩朝夏洛潼挪去。
他這副急色的模樣落在了夏洛潼的眼中,隻讓她感到分外惡心,眼底的厭惡之色更是毫不掩飾。
“哪裡來的下流玩意兒,趕緊滾遠點,别礙着本姑娘的眼。
”夏洛潼察覺到他的意圖,迅速後退了兩步的同時,冷着臉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雖然外出這麼多次,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
之前她還想着,沒想到古代的大周朝京城治安竟然這麼好,竟然從沒見過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沒想到這就讓自己給遇到了。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她所經過的這些地方,都是京城之中的富人區,治安确實要比貧民區那邊好無數倍。
而她的一身衣着打扮,除了最開始那幾天比較寒酸之外,後來的衣着雖然說不上富貴逼人,但用料卻都是相當不錯的,哪怕身上沒有什麼飾品,但就那一身的衣裳,以及通身的氣質,就能勸退絕大多數心存非分之想的人。
身份地位不夠的,看到她這樣的沒那膽子亂來,而地位背景夠高的,又自持身份不會幹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她一直以來才從未遇見過。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這男人竟然還舔着張臉繼續靠近,且那臉上仍舊是那副色心迷眼的模樣,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楊宏安這時候隻覺得滿眼滿腦子都是夏洛潼嬌豔的模樣,就連她生氣怒斥的模樣都格外誘人,竟是讓他生不起半點脾氣。
自認閱女無數的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如此迷戀一個才第一次見面的女子,越發堅定了他定要将她拐回去的心思!
“愛妾别生氣嘛!
不就是那套珠寶頭面,為夫買給你就是了,你要什麼都給你買,别在這賭氣了,跟為夫回家去吧!
”楊宏安滿口胡謅着,隻想盡快将人給帶回去,一來避免夜長夢多,二來也是他實在有些心癢難耐了!
“你以為用這樣胡編亂造的瞎話,就能在大街上拐帶良家女子?
還開口閉口的愛妾?
也不照照鏡子,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就你這樣的,給我提鞋都不配,還有臉說我是你的妾?
哪裡來的自信?
還是你覺得是我瞎了?
”夏洛潼皺眉斥罵着,臉上是滿滿的厭惡,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嫌棄和輕視。
此時的街上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從一開始楊宏安攔下夏洛潼後,就有人察覺到了他倆的情況,畢竟夏洛潼這樣的容貌實在是太過吸引人注意了。
兩人的對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足夠讓周圍看熱鬧的人聽個清楚了,當下也算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會兒當衆人聽了夏洛潼的話,又下意識地看了看兩人的容貌衣着,不知為何,就是下意識地覺得夏洛潼說得有道理。
這貴公子隻怕還真是那想要當街強搶良家女子的纨绔公子,并非這絕色姑娘的夫君。
首先這二位的衣着款式和料子都不是凡品,再者就是這二人的容貌和氣質了。
夏洛潼的姿容自是不必多說,通身的氣質也能讓人覺出她身份的不簡單,這樣的女子在衆人看來,怕是隻有幾位早已聞名京城的美人可以媲美了,這樣的女子就是宮裡都進得,哪可能給這公子做妾?
而楊宏安就不同了,容貌雖然說不上歪瓜裂棗,但終歸是太過普通,加上那太過明顯的色迷心竅的模樣,給人平添了幾分猥瑣下流的感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經人!
加上夏洛潼剛才說的那番話,衆人越發認定這公子是想借機強行帶走這姑娘了,什麼愛妾什麼夫君都是騙人的。
“愛妾可真倔!
不過為夫喜歡你這般模樣!
”楊宏安對她的話不為所動,就像是在看一個任性耍脾氣的妾室一般,那眼神讓夏洛潼好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