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夫人小姐們前邊同樣有個奉國公府的下人在領路,兩撥人馬走着走着就發現不對勁了,怎麼這兩個下人帶的方向是一樣的?
“這位安親王妃,該不會是與張家公子在一起逛園子吧?
不然怎麼這方向都一樣呢?
”又有一位小姐半開玩笑地說着,但話中含義卻引人止不住的猜想。
“應該不會吧?
安親王妃好像并不認識張家公子。
”有小姐聽不下去,幫着說了一嘴。
先前開口的那位小姐卻是笑得意味深長道:“誰知道呢?
安親王妃認識什麼人,我們又不清楚,在此之前,誰能想到她竟是與左公子和徐公子都認識?
而且聽說還很熟呢!
”
說到這個,還真是讓京中衆人都頗感意外,畢竟誰都沒有想到,安親王妃竟然會認識京城雙傑,因為夏家跟這二人可都沒有多少交情,所以安親王妃跟京城雙傑隻能是私交,與夏家無關。
其實這事曾一度讓不少人感到稀奇,因為安親王妃那樣的身世和傳聞,衆人實在無法想象他們是如何結交的。
那小姐說完,立刻就引來了不少人點頭贊同,那小姐見狀,不動聲色地朝某個方向笑了笑,臉上帶着些許得意和邀功。
那位抱不平的小姐還想說些什麼,就聽走在前邊帶路的奉國公府下人忽然開了口:“奴婢隐隐瞧見安親王妃似乎确實是同一位男子往這邊來的。
”
下人此話一出,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丫鬟像是受到了驚吓一般,猶豫了片刻才繼續說道:“隻是奴婢不太确定那男子是否是張家公子,瞧着背影好像有些相似……”
那下人猶豫遲疑的模樣,越發讓不少人信了她的話,隻當她是怕擔責任,所以才不敢咬死了說出來,隻道是有些像……
這下,人群之中有幾位原本看不過眼的公子小姐們,此時也不好再開口了,畢竟他們隻是猜測而已,可那奉國公府的下人卻說自己親眼見着了。
一時間,人群裡有些沉默,但衆人臉上的神色卻是相當精彩,有幸災樂禍的,也有事不關己純粹看熱鬧的,另外也有些人生出了些許退怯的想法,因為他們已經隐隐察覺到了不對,不太想摻和到這事裡頭來了。
一行人人數不少,但此時的氣氛卻沉默得有些詭異,當先走在前面的李氏,眼底閃過一抹陰毒和冷笑,但嘴上卻是笑着開口道:“張家公子許是安親王妃的好友吧,出來透透氣聊天,一時沒注意走遠了,待會兒找着人就好了。
”
李氏這話看似在為安親王妃不見的事做解釋,但實際上卻是直接把人按進了坑裡,坐實了安親王妃與張公子認識,并且此時就在一起私會的事。
李氏這番話一出口,立刻就有不少人覺出了不對勁,此時再仔細一回想,這出了宴會廳尋人之事,可不就是李氏先挑起的?
最開始就是李氏先說安親王妃不見了蹤影,她不放心所以想出來找人,這才拉上人一衆夫人小姐們一起。
有人已是瞧出了其中端倪,但就在少數人打起了退堂鼓想要離開的時候,眼前卻忽然出現了一處幽靜的廂房。
“奴婢之前看到安親王妃就是進了這屋子。
”帶路的國公府下人指着那沒有絲毫燭光透出的屋子,開口對身後衆人說道。
話音剛落,另一名下人也緊接着開口道:“奴才也瞧見張家公子進到了這處屋子。
”
兩名國公府下人的話,頓時讓在場衆人吃了一驚,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難道那二人還真認識不成?
再看那黑漆漆的廂房,衆人臉上神色皆是複雜不已。
人群裡,先前那名小姐忽然再次開了口:“這黑燈瞎火的,可不像是有人的樣子呢,你們兩個奴才别是看錯了吧?
若是有人在裡頭,怎麼會不點燈?
”
“千真萬确!
安親王妃真的進了這處廂房,奴婢剛才親眼看見的!
”那國公府下人急忙回道,而另一名下人亦是附和着。
“那可就奇怪了,既然他們二人都在屋子裡,為什麼不點燈呢?
難道已經離開了?
”那小姐故作疑惑地說着,随即又接了句,“可我聽着這廂房裡頭好像有動靜呢?
”
那小姐話音剛落,衆人皆是安靜了下來,下意識地想要聽聽屋子裡的動靜。
此時已是入了夜,此地又有些偏僻,若是衆人都不說話,倒是十分的安靜,隐隐的夜風聲劃過耳畔,好似帶來了些許夜晚的聲音,又好似什麼都沒有。
原本未必覺得有什麼的衆人,此時卻都下意識地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一般。
一時間,衆人臉上的神色都有些詭異,這孤男寡女的,黑燈瞎火獨處一室又不點燈,怎麼都很容易讓人想歪……
瞧見衆人臉上的神色,李氏揚起笑容,忽然開口道:“屋子裡到底有沒有人,咱們上前一探就清楚了,可别搞錯了。
”
李氏臉上笑容随和,但眼底卻藏着無盡的冷意,今日,她就要讓孫氏所生的下賤胚子身敗名裂!
出了這檔子事,夏洛潼必定做不成安親王妃了,到時候這位子被收回,夏洛潼還不是人自己捏扁搓圓?
她定是不會讓夏洛潼死得太痛快!
想到今日夏洛潼讓自己當衆丢的臉,想到之前對自己的針對,又想到夏志河可能出現的背叛,李氏眼底難掩怒意,但隻要一想到自己今晚的布置,那濃烈的怒火又悄然轉變成了快意。
果然,她早就該這麼做了!
如此一來也就不用忍受夏洛潼這麼長時間了!
怒意壓抑出語氣裡的興奮,李氏當先走了幾步,來到了屋門前幾步遠的地方,朝着屋子開口喊話:“安親王妃可是在裡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