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不同,雷曼荷可是受封的瑞榮縣主,身份不同一般,武清清覺得夏洛潼再怎麼狂傲,應該還不敢把瑞榮縣主擋在門外才是,畢竟瑞榮縣主可還有一層奉國公府二小姐的身份呢!
那奉國公府可是皇後的娘家,太子的外祖家!
韶光閣是整個王府最神秘也是防衛最嚴密的地方,她曾無數次聽徐側太妃抱怨過,說這韶光閣防禦得如同鐵桶一般,根本塞不進人來,也根本不知道韶光閣裡的情況。
夏洛潼或許會不允自己進去,但有雷曼荷在,夏洛潼定是不好阻攔的。
所以武清清原本設想得很好,隻要自己能把雷曼荷帶進王府裡來,到時候借着雷曼荷的身份進韶光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如此一來,雷曼荷的目的達到了,自己也能得到雷曼荷的幫助,豈不是兩全其美?
然而武清清顯然對夏洛潼還不夠了解,就在她自信地看着夏洛潼,準備等夏洛潼給一個“交代”的時候,夏洛潼卻忽然轉頭沖那兩名侍衛投去了一個贊賞的笑容。
“做得很好,換崗後到竹萱那領賞。
”
“屬下謝王妃賞。
”
兩名侍衛在看向夏洛潼的時候,臉上神色立馬有了變化,滿是恭敬的模樣,哪還有半點剛才的冷硬?
然而謝過賞賜之後,兩名侍衛在重新看向武清清和雷曼荷的時候,又恢複了剛才的生人勿近的模樣,眼神中滿是防備之色。
武清清見狀,差點氣得沒繃住臉上的神色!
這兩個狗奴才到底什麼意思?
她可是王府的小姐!
是正兒八經的主子!
他們這眼神怎麼好像在看個外來者一樣?
!
還有夏洛潼!
不僅不罰這兩個侍衛,反倒還賞賜,還當着自己的面!
“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兩個狗奴才将貴客和我攔在外面,還是對的不成?
”武清清臉色已然有些不大好看了。
其實按理,武清清是該叫夏洛潼一聲皇嫂的,但武清清顯然是不願意這麼稱呼夏洛潼,所以一直都是叫王妃。
夏洛潼倒也不在意武清清稱呼自己什麼,反正她也不稀罕這個妯娌,不叫還顯得沒那麼親近些,正好。
“攔着你有什麼問題嗎?
這韶光閣難不成是你的院子?
這個點了,你還沒睡醒不成?
”夏洛潼半點不留情面地怼了回去,反正自己和西院的關系本就不好,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沒必要維持那表面功夫來為難自己。
何況就算要維持表面和睦,也要看是對什麼人,諸如太子這種還不能翻臉的也就算了,她武清清又算什麼呢?
被夏洛潼這一連串的回怼,武清清頓時漲紅了臉,完全是被氣的!
還因為丢臉!
她怎麼都沒想到,夏洛潼竟然當着雷曼荷的面,也會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王妃難道就是這麼待客的?
這麼咄咄逼人?
”武清清攏在袖中的拳頭早已攥緊。
“待客?
本妃哪來的客人?
武清清你是在說笑嗎?
這人是你找來的,跟本妃有什麼關系?
”夏洛潼嗤笑道,“咄咄逼人?
本妃可沒有硬闖你的院子,還指着你的鼻子說你咄咄逼人,你這是跟徐側太妃學的規矩?
徐家果然會教養女兒,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讓人大開眼界。
”
夏洛潼意有所指地看着武清清,那神色讓人忍不住就想起了前不久才離世的徐采蝶。
武清清沒想到夏洛潼竟然把自己跟徐采蝶劃到一類去,差點氣得沒繃住,可那臉色已是肉眼可見的十分難看了。
好在她還記得夏洛潼的身份,知道自己沒法跟夏洛潼比,于是當即搬出了身旁的雷曼荷。
“瑞榮縣主到咱們王府做客,王妃這麼說怕是不妥吧?
上門皆是客,難道王妃這般将縣主擋在門外,不怕明日就傳遍京城?
”武清清沉着臉看向夏洛潼,這個時候她連裝都懶得裝了。
在她看來,夏洛潼這女人根本不能以常理判斷,她要是還裝着弱小的模樣,隻怕要被欺負得更慘!
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沒什麼好遮掩的。
不過讓武清清有些不解的是,按說夏洛潼是認得雷曼荷的,可為何還敢說出那樣不客氣的話來?
難道她就不怕奉國公府嗎?
就算她是安親王妃又怎麼樣,奉國公府的背後可是皇後和太子!
而且雷曼荷的姐姐還是太子妃!
在武清清看來,太子日後可是要登基為帝的!
誰敢與奉國公府為敵?
!
武清清自以為抱上了雷曼荷的大腿,可卻沒有想到,這一切在夏洛潼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
“你這是在威脅本妃?
”夏洛潼看向武清清的眸光轉冷。
“怎麼會?
我隻是提醒王妃而已。
”武清清被夏洛潼的目光盯着,心裡頭沒由來地一緊,頓時有些不安的感覺升起。
這夏洛潼的目光怎麼會如此銳利……
“上門皆是客?
不請自來也算是客?
難不成那強盜小偷的,也算是客不成?
”夏洛潼毫不客氣地嘲諷道,“本妃說了,人是你請的,與本妃無關,允你帶着人踏進東院,已經是本妃的仁慈了。
”
夏洛潼此話一出,武清清頓時心頭一跳,不安的看向身旁的雷曼荷,果然就見雷曼荷本就陰沉的臉色,越發烏雲密布了。
這是把雷曼荷比作強盜小偷了?
武清清急忙開口說道:“瑞榮縣主身份尊貴!
王妃說話可得注意着點!
而且我也是王府的主子,這東院為何不能來?
我邀請的客人,為何不能算是王府的客人?
”
原本被擋在門外,又被夏洛潼無視了這麼久的雷曼荷,心情已經非常不好了,這下聽到夏洛潼這番話,終于是忍不住開了口。
壓根不理會身旁将自己帶進王府的武清清,雷曼荷冷冷地盯着夏洛潼質問道:“安親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
她本就看不起夏洛潼的出身,還因夏洛潼“占”了安親王妃的位子,心中嫉恨,此時又被夏洛潼如此對待,她哪裡還忍得下去?
被她所看不起的人如此嘲諷,她已經許久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