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竟然還有這樣的毒啊?
姑娘您可真是太厲害了!
”伍曼英脊背一涼,心中卻是佩服不已,這樣的毒,她連聽都沒聽說過,若不是今日見識過了眼前這位阿潼姑娘的實力,她怕是根本不會相信,世間竟然會有這樣的毒!
一旁的其他人同樣感到很意外,但卻沒有一人不信夏洛潼的話,現在隻怕是再說出什麼詭異的毒性效果,隻要說是出自她手,他們都會選擇相信。
席夢涵聽着夏洛潼的話,心中同樣是意外不已,看來自己這個小姐妹平日裡當真是小打小鬧沒下狠手了。
剛才那些人毒發的時候,她雖然沒有在場親眼看到,但光是從他們毒發後的死狀來看,已是可以窺見一斑了。
不過不管心中如何好奇,她都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問,以後自是有機會在找夏洛潼了解詳情。
路上的時間不算短,三個同齡的姑娘聊着聊着,倒也是熟稔了起來,少了幾分剛才的生疏感。
其實夏洛潼還有些不太放心尚在乾元寺的席夫人和司含煙,不過據席夢涵所說,她已是将大緻情況告知了她們二人,她們會按照既定行程繼續下去,将軍府的護衛們全都留在了那保護她倆,所以并不會有什麼危險。
将軍府的護衛,實力可是尋常府邸護衛所不能比拟的,夏洛潼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馬車一路駛進京城,在大街小巷之中繞了幾圈後,在與一輛極為尋常的馬車交錯而過之時,已是完成了人員的轉移。
席夢涵仍是坐着将軍府的馬車回府,而夏洛潼則是帶着伍家人坐着那普通馬車轉過一個彎,消失在了人迹罕至的巷子裡。
小心駛得萬年船,此時的伍永元已是禁不起損耗了,他必須得盡快得到治療并休養。
馬車穿過幾條巷子後,最終來到了一條行人并不多的小街上,停在了這條街上唯一的客棧前。
一行五人披着鬥篷帶着鬥笠下了馬車,徑直進入了客棧之中。
客棧裡的人并不多,掌櫃是個瞧着挺和善的中年男子,和氣地将他們領到了房間門口後就離開了。
至于他們的裝扮,掌櫃早已是見怪不怪,這是江湖人士最常見的打扮了,而且他們這客棧的位置,經常會接待這樣看似神秘的客人,隻要不問不聽不看,基本上不會出什麼事兒。
再說了,城衛府的軍爺們可不是擺設。
要了兩間相鄰的房間,一行五人便全都進了其中一間客房,并問店小二要了些熱水。
剛進房間,伍永元便有些堅持不住了,陸燕娘和伍曼英二人連忙攙扶着他躺到了床上,同時按照夏洛潼的要求,利落地開始褪下他沾滿鮮血破損不堪的衣衫。
至于伍浩英,他的傷勢雖重,但多是外傷,大多數都可以由陸燕娘和伍曼英二人自行處理,夏洛潼給了他一些藥服下後,便暫時不再管他。
伍永元在中毒的情況下奔行了許久,還數次強行催動内力,尤其是最後一次為了救下夏洛潼,損耗特别嚴重,若不是他自身實力強橫,身體承受能力遠遠高于常人,隻怕根本無法經受這樣的損傷和消耗。
可即便此時的狀态已是非常不好,伍永元卻仍然能強迫自己保持清醒,足見其意志之強大,心志之堅定,他的這些特質,讓夏洛潼更加佩服他。
查看完伍永元的情況,夏洛潼立刻開始着手治療,首要的就是替他解毒。
這毒不難解,但卻在他不斷的行動中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變得棘手了起來,若是尋常大夫隻怕是要搖頭離開了,畢竟單靠藥物的效果比較慢,時間上來不及,但夏洛潼所掌握的針法卻能快速地根除這些深藏于體内的毒。
夏洛潼凝神靜氣,眼神歸于平靜,不見絲毫波瀾,隻有眼前的患者身體,以及她将要落針的地方。
手起針落,速度快若驚鴻,仿佛不需要思考,動作沒有半分遲滞,早已成了本能一般,讓旁觀的伍家三人滿臉震撼之色。
一盞茶的功夫,夏洛潼收了針,緩緩呼出一口氣,閉了閉眼緩緩神,這才擡手搭上伍永元的脈搏,查看解毒的情況。
雖然對于自己的針法有相當的信心,但出于認真負責的态度,她還是進行了二次确認,随後才揚起笑容對這會兒已是睜開了雙眼的伍永元說道:“你體内的毒已經清除幹淨了,接下來好好調養就好。
”
“多謝阿潼姑娘相救,辛苦了,姑娘快歇歇吧。
”伍永元的眼中滿是信任和感激,對于夏洛潼的話沒有絲毫懷疑。
他相信,她說解了,那就是解了。
而且他也看得出來,這番施針,對這位姑娘的消耗應是不小,她眼底的疲憊之色雖然不甚明顯,但他卻察覺到了。
“沒事,不用擔心我。
”夏洛潼笑了笑,轉頭看向一旁已是高興壞了的陸燕娘和伍曼英,繼續道,“你們幫他擦洗一番,随後我再給他處理傷口。
”
母女二人連忙點頭,上前開始處理擦拭傷口,而夏洛潼則趁着這個功夫去給伍浩英處理傷勢。
伍浩英身上已是清理幹淨,待夏洛潼檢查确認過一遍後,便在一旁提筆寫起了伍家父子二人接下來需要注意的事項。
伍永元身上的傷勢比伍浩英還要嚴重一些,顯然為了保護家人,他承受了最多的傷害,看着那縱橫交錯的傷口,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膚了,可他卻從始至終都未喊過一次疼。
陸燕娘和伍曼英見了沒忍住落下了淚,就連伍浩英亦是哽咽不已,若非他強忍着,許是也要同母親和妹妹一般了。
“别哭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伍永元面色柔和地看着家人,此番死裡逃生,讓他越發明白了親情的重要,其他沒有什麼不能放下的。
“若不是得阿潼姑娘相救,你許是……”陸燕娘沒說下去,那樣的結果,她簡直不敢想,一時間不禁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