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莫氣了,父親這麼多年對您如何,您還能不清楚嘛?
而且父親現在可是堂堂禮部尚書呢,要忙的事情可多了,許是一時有公事在身耽擱得久了點,以往也常有這樣的時候。
”夏芷露勸了句,算是少有地替夏志河說了句話。
其實若是以往,她可都是幫着李氏的,根本不會替夏志河說話,近來她之所以越來越向着夏志河,是因為夏志河支持她入王府的計劃,甚至還會替自己出主意,所以她這才轉了風向。
李氏并未察覺到女兒的異樣,隻是徑自沉浸在被欺騙了這麼多年的憤怒之中,根本聽不進旁人的勸說,甚至她今日都沒有去給夏老夫人請安,連派人知會一聲都不曾,直接無視了夏老夫人。
雖說之前請安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她根本瞧不上那個出身粗鄙的老太婆,但卻不像今日這般直白,甚至連夏老夫人派來詢問的婆子都被她給打發了,半點不給夏老夫人面子。
氣頭上的李氏可懶得理會那麼多,隻順着自己的心意來,在她看來就算夏老夫人因此生了自己的氣又能如何?
整個夏家都是靠着他們李家才有今日的,整個夏家就該供着她,難不成還敢把她如何?
“禮部尚書又怎麼了?
還不是我們李家幫他坐上的這個位子?
他做出了那樣的事,騙了我這麼多年,他自己心裡頭難道就沒有數?
不趕緊回來跟我交代清楚,還有什麼事能重要得過這個?
”李氏暴躁地說着,尖銳的嗓音連夏芷露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夏芷露還是第一次因為李氏的這副模樣感到不耐煩,雖說此前也見過不少次,每當夏志河惹了李氏不順心,李氏就會如此情緒激動。
但現在夏芷露越發感到沒有耐心了,如今她滿腦子裡都隻有安親王的身影,哪裡還管得上李氏這麼多?
何況還是李氏害得她沒能嫁進安親王府!
若當初沒有李氏阻攔弄出了替嫁這麼一出,現在的安親王妃可不就是自己了?
而安親王獨寵的對象不也是自己?
哪還需要她現在再費這麼多功夫?
越是這麼想着,夏芷露就越發生李氏的氣了,但她又不能表現出來,看着李氏暴躁的模樣,終于是不耐煩地提出了告退:“母親,夜深了,露兒先回屋了。
”
李氏聽了,随意地擺了擺手就當是允了,這會兒她的心思全撲在了夏志河騙了自己而又遲遲沒有歸府這件事上頭,哪裡還有那份閑心管女兒如何?
夏芷露見狀,心裡頭越發不滿,負氣地随意行了個禮便離開了主屋。
剛回到自個兒的院子,她琢磨片刻還是招來了丫鬟,讓那丫鬟去尋了夏志河留在府中的親信傳話,說明了李氏的情況。
看着離去的丫鬟,夏芷露暗自咬了咬牙,狠下了決心。
以前她還不覺得,隻以為李氏對自己和孿生哥哥一般疼愛,可自從夏洛潼替嫁入了安親王府之後,她就不這麼覺得了。
經過這段時日的仔細觀察,她發現相比起自己,李氏還是更為疼愛哥哥夏弘章,雖說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并不是很明顯,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李氏的偏心,讓原本就覺得被攪和了好姻緣的夏芷露越發感到憤怒,而一心為自己“着想”的父親,顯然漸漸得到了夏芷露的信任。
既然李氏不重視自己的後半身,那就由她自己來争取!
與此同時,某處深巷的一間雅緻民宅内,夏志河剛從床上起身,正穿着中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小厮的請見。
夏志河一聽聲音,發現是自己留在府内的下人,便讓那小厮進了門,單獨到了屋子的另一頭私話。
聽完小厮低聲回話後,夏志河的臉色頓時一冷,原本輕松愉悅的目光頓時染上了陰鸷之色。
“這是小姐特意派人傳話給你的?
”他冷着臉問那小厮。
“是的,應該不假,夫人那邊鬧得很兇,府中下人多多少少都聽說了幾句,大門二門處都有夫人安排了人在等老爺。
”那小厮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回着話。
其實他都沒敢說全,生怕惹怒了老爺,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府裡頭的下人都以李氏為主,多少有些不把老爺的話放在心上了,畢竟老爺什麼都聽夫人的,長久下來,誰又還會真把老爺的話放在心上呢?
甚至還暗地裡笑話老爺果然是靠着李家了。
雖然小厮說得隐晦,但夏志河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當即臉色又陰沉了幾分,狠狠攥緊了拳頭!
好一個李氏!
當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如此當着下人說他這個一家之主,他威嚴何在?
顔面何存?
!
看來自己是時候讓李氏知道,到底誰才是一家之主!
這個家裡頭,到底該聽誰的!
夏志河心裡頭僅存的那一點對李氏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終于徹底消失,冷然的眼眸裡再看不到一絲情意。
“知道了,你先回府裡盯着吧,若是有事再來禀報,今日爺不回府了!
”夏志河直接揮了揮手,神色冷淡地說道。
那小厮聽了一愣,下意識地擡頭看了夏志河一眼,總覺得自家老爺好像有哪裡不同了,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的問題。
意識到自己這一舉動的不妥,小厮連忙重新低下頭,躬身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夏志河站在原地緩了緩,轉頭看向另一側的床幔,神色終于平複了下來,緩緩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重新走回到床邊,脫下來剛穿上的中衣,夏志河再次回到了床上,将滿臉嬌羞的嬌軟人兒擁進了懷中:“嬌嬌,我的好嬌嬌,還是你最懂得心疼人。
”
“爺~!
您就會說好話哄嬌嬌開心。
”孫嬌蘭埋首在夏志河的胸膛撒嬌,眸光微閃地試探道,“您怎麼又上來了,不是要回去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