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潼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坦誠,原本她并未想過他會同自己說這個,她一直知道他有自己的秘密,也定背負着慘痛的過往,身中那等罕見奇毒就是證明。
她明白,這是他在表達對自己的信任。
心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消融,又好似有某種情緒在湧入,她回望着他,眼中神色也越發真誠。
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若是開口詢問,他定會告訴自己,不過她卻并未再繼續追問下去,因為她知道時候還未到。
“這會兒沒有外人,不必再那麼喊我了。
”夏洛潼轉而說道。
“好的習慣要趁早養成。
”武澤辰難得玩笑道。
對于夏洛潼的變化,他有所察覺,不過有些事并不是非要挑明,所以他沒有再說下去。
夏洛潼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并未再糾結稱呼這事兒,反正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當着所有人的面這麼喊都沒事,反倒還會有很好的效果,便也由他去了。
“與我說說宮宴的情況吧。
”
大周朝的除夕宮宴已經持續了很多年,每年的年三十,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員都會攜家眷入宮赴宴,有君臣同樂的意思在裡頭,屆時皇上以及一衆皇子公主們,後宮夠品級的嫔妃們也都會參加,是少有的盛大宮宴,一直維持到子時觀看完跨年焰火後才會結束,一衆朝臣家眷們各自離宮回府。
除夕宮宴上會有不少助興表演,也會有一些娛樂節目。
說到這,武澤辰頓了頓,提醒夏洛潼道:“你若是有空,最好能準備一項才藝表演,彈琴也可以。
”
“怎麼?
我們這些參加宮宴的人還要上去表演助興?
”夏洛潼滿臉無語。
“倒不是因為這個,雖說每年都會有各家的公子小姐們主動登台表演才藝,但主要還是宮宴上的一些娛樂節目,很可能會被别人點名鬥藝,這也是很常見的情況,年年都有出現,有那互相看不對眼的人常常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武澤辰解釋道。
看着夏洛潼恍然大悟的模樣,他繼續說道:“如今我們被這麼多勢力盯着,恐怕到時候會有人點你的名字,想借此來讓安親王府丢臉,畢竟在傳聞中,你連字都不識得幾個,更不用說才藝了。
”
“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自己一定會被人點名了,而且未必是想讓安親王府丢臉,讓我本人丢臉才是真的。
”夏洛潼雖是這麼說,但臉上卻毫無懼色。
聽夏洛潼這麼說,武澤辰當即就想到了柳映雪,神色間有些許尴尬,果斷說道:“我讓她參加不了宮宴。
”
夏洛潼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誰,不由笑道:“我不是指柳映雪啦,就算她沒有參加宮宴,也會有其他人跳出來的,你不用費這個事。
”
她心裡頭清楚得很,除了柳映雪,看她不爽的人還有不少,總不能全折騰得參加不了宮宴吧?
武澤辰一聽,稍稍松了口氣:“除了此事,你也要多提防着些,以防有人加害于你,我會盡量陪在你身邊,但就怕有個萬一,所以到時候一定不能讓臨冬離了你的身邊。
”
見武澤辰不放心地念叨着,夏洛潼不禁失笑:“好啦,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
雖然夏洛潼已經應下,但武澤辰心中卻仍是有些不安,越在乎越是怕她受到傷害,他如今最擔心的地方就是宮裡,宮中守護的侍衛無數,即便是他也隻能派身手最好的那少數暗衛潛入保護,而且也不如在宮外方便。
看來到時候要把暗衛都安排在她身邊才行。
隻思索片刻,武澤辰便已是拿定了主意。
徐側太妃的宴席還未結束,但京中卻已是悄然出現了另一個傳言……
臘月初二,夏洛潼一早就直奔浮光居而去,早先她便與席夢涵、司含煙二人約好,要在宴會結束的第二天碰面,當她到的時候,發現自己又是最後一個抵達的。
席夢涵是因為有早起練武的習慣,所以收功了之後就直接過來了。
至于司含煙,這姑娘如此早到,原因自然是為了樂清律了。
夏洛潼暗笑地看了司含煙一眼,成功惹來了後者雙頰绯紅的模樣。
經上次衆人一道出去遊玩那日之後,司含煙就知道這兩個小姐妹已是發現了自己的心思,雖然能得到她們的支持很是開心,但難免還是感到有些害羞的。
夏洛潼到的時候,席夢涵已是把昨日徐側太妃宴席上的情況告訴了司含煙,有她未來嫂嫂甯婉柔這個“眼線”,昨兒她就已是打探到了情況。
對于宴席之上的事,以及安親王武澤辰的一系列舉動,席夢涵和司含煙早已有所猜測,所以并未多說什麼,亦是沒有感到意外,倒是說起了剛得到的消息。
“阿潼,你一定不知道,昨個兒又有新的傳聞出來了,雖然還沒徹底傳揚開,但估計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了。
”席夢涵知道夏洛潼壓根不在意這個,遂笑着與她八卦道。
“說吧,又傳出什麼了?
反正瞧你這表情,肯定又是跟我有關的。
”夏洛潼往旁邊的太師椅裡一窩,一邊抱着手爐取暖,一邊感慨着天氣越發冷了。
“猜對了!
就是跟你有關的!
”席夢涵笑嘻嘻地說道,“昨天你不是穿着一身梅花圖樣的裙子嘛?
結果你知道現在被傳成什麼了嗎?
都說是王爺不希望你懷上子嗣,所以才特地給你做了那麼一身衣裙呢!
”
“哈?
”夏洛潼瞪着眼兒一臉懵,“我那衣裙跟懷不懷孩子有什麼關聯?
”
一旁的司含煙被夏洛潼的模樣逗樂,抿嘴輕笑着解釋道:“梅花沒花,沒開花如何結果呢?
有些人家會覺得已婚未生育的女子穿戴這類别有寓意的物件不吉利,所以會特意避開,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忌諱這個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