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潼看着金小姐緩緩露出了些許笑意,看來自己并沒有看錯人,目前看來,這個姑娘還是值得自己出手的。
“金小姐,我希望此番為你治療之事,你不要告訴旁人,連父母都不要提及。
”夏洛潼想了想還是叮囑道。
“洛大夫叫我清月就好。
”金清月連連點頭,光是看夏洛潼将義診之事藏得如此之深,就知道她應是不想讓旁人知曉此事的,“洛大夫放心,我絕不将此事告訴任何人。
”
夏洛潼見金清月如此慎重的保證,含笑着點點頭,領着她進了屋子,施針拔毒之後,便又配了副藥讓她早晚敷面,叮囑她接下來每日的這個時辰都要到此治療,直到将餘毒清除幹淨了才行。
金清月感激地朝夏洛潼躬了躬身,這才在伍曼英的指引下,從醫館的後門離開了。
金清月剛走,夏洛潼就到前堂開門坐診了,醫館大門剛打開,率先進來的卻并不是第一位就診的病人,而是此前曾陪那名中毒患者前來就診的吳大夫。
自那日之後,但凡夏洛潼下午有開門坐診,這位吳大夫必定到場,卻并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來學習的……
那日之事,夏洛潼對吳大夫的觀感還是不錯的,後來又見他沒有絲毫老前輩的架子,反而非常虛心地向自己請教各種解毒的問題,倒是讓夏洛潼刮目相看了。
吳大夫在這一行少說也有二十餘年了,能放下身段向如此年輕的大夫學習,這等品質和心态着實難能可貴。
而且吳大夫醉心醫術,這方面的經驗和見解也确實豐富,夏洛潼在休息的間隙,或者是遇到一些複雜的症狀之時,也會與吳大夫探讨,倒像是兩人各取所長共同進步了。
不過大多數時候,吳大夫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着,并不會随意介入夏洛潼的診治之中。
今日吳大夫剛踏進門來,夏洛潼便照常與他打起了招呼,但一轉眼,卻有幾分意外地瞧見他身後還有一人,竟是帶着旁人前來的。
吳大夫回禮之後,見夏洛潼看向自己的身後,便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開口解釋道:“洛大夫,實在抱歉,是我自作主張帶人過來了,這位林大夫是我的老友,正巧早上與我說起昨日瞧的一個病患,因無力救治感到遺憾,結果他一說起詳細病情,我便第一時間想到了洛大夫,琢磨着洛大夫許是有辦法,這才沒有提前告知就将人帶過來了。
”
跟在吳大夫身後的林大夫瞧見眼前這位近來聲名鵲起的洛大夫,竟當真這般年輕,着實震驚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聽到一旁的吳大夫介紹完自己,林大夫連忙上前兩步打招呼。
“叨唠洛大夫了。
”
夏洛潼雖說有些意外,但見這林大夫如此客氣,并未像大多數人一樣對自己心存偏見,第一觀感就已是好了不少,再加上又是吳大夫帶過來的人,便沒再多說什麼。
回禮之後,夏洛潼便直截了當地問起了情況:“那位病患可是中毒了?
”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夏洛潼覺得,能讓吳大夫這麼說的,極有可能就是中了毒的病患。
“應該是中毒了,但症狀又很是奇怪,所以林大夫無法确認,便也無法着手治療,隻能暫時吊着病人一口氣,讓病人能有機會多找些大夫試試。
”吳大夫代為說起了大緻的情況。
經過這幾日的交流,吳大夫對夏洛潼在解毒上的造詣幾乎到了崇敬的地步,越是接觸了解,他越能感受到夏洛潼在此道的鑽研有多深,每當他以為自己已經摸到了夏洛潼的上限之時,卻又發現她的實力還遠不止于此,好似永遠探不到底一般。
吳大夫簡直無法相信,竟然真有如此年輕,卻又擁有如此高深造詣的人,若不是夏洛潼的年紀對不上,他甚至要懷疑自己眼前的這位洛大夫,會不會就是早已匿迹多年的百花谷毒仙孔憶夢了。
兩人同為女子,隻不過毒仙孔憶夢如今應該已是年近四十的年歲了,而夏洛潼卻明顯連二十歲都不到。
但吳大夫卻忍不住猜測,這位洛大夫雖說不可能是毒仙孔憶夢,但卻有可能是百花谷毒術一脈的弟子,畢竟少谷主慕瑾瑜如今正好就在京城,那麼有百花谷其他的弟子在此,倒也不顯得奇怪了。
夏洛潼看了眼外邊已經等候了許久的病患隊伍,略微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那林大夫:“病人的情況可是緊急?
”
林大夫自然瞧見了夏洛潼的目光,想到門口那一長串的等候隊伍,當即搖頭道:“尚有幾日,不差這半天,洛大夫先忙。
”
如今京城之中的各家醫館,恐怕就沒有那沒聽說過洛氏義診醫館名字的,林大夫自然早已聽過,也知道這位洛大夫隻有下午才坐診,除非是發了急診到她跟前,否則她每日就隻有下午看診,其他時間根本找不着人。
此時醫館外的病患都是早早就來領号碼牌,并且等候了許久的,林大夫自然不好意思上來就插隊。
夏洛潼見狀,心下滿意,跟這樣懂得互相考慮顧及的人相處才會讓人心情愉悅,便含笑回道:“林大夫可以讓家屬在傍晚時分帶病患過來,等我将今日領了号的病患都瞧完,便與二位一同看看那病患的情況。
”
林大夫點頭應下後,便與吳大夫一道,二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或輕聲交談,或看看夏洛潼坐診。
接連見夏洛潼診治完好幾位病人後,林大夫都不由得點了點頭,放輕了聲音與身旁的吳大夫說道:“這位洛大夫确實是有真本事的,難怪這洛氏醫館的名頭能竄得這麼快,而且她還是義診,我瞧着這藥材可都要便宜不少,這樣行善的姑娘可着實難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