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武澤辰自己的意思,定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這母女二人,可懷中的人兒卻是扯了扯他的衣襟,不讓他再追究,如此動作讓他如何能拒絕?
自然是什麼都依她了。
聽到武澤辰如此說,那夫人腿一軟,差點沒坐倒在地,好在身旁的丫鬟扶了一把,這才勉強站穩了身子,可心中卻是一片心慌害怕,因為她已是看到了自家老爺的臉色,萬分難看!
“多謝王爺寬恕,下官回府後定當嚴加處罰那逆女,今日驚擾了王爺和王妃,下官萬分慚愧,改日定當登門緻歉。
”此時人群之中忽然走出一名中年官員,正是那夫人的夫君,已經毀容的粉衣少女的父親。
原本他離席解了個手,結果一回來就看到這麼一出,當下便隐在了角落裡并未現身,準備看一看事情的發展,若是能借此機會把那毀了容的女兒送入王府,那倒也算是有了點最後的價值,所以他其實是贊同自家夫人如此做法的。
可最後這事卻沒能成……
他沒想到自個兒這個女兒竟是如此蠢笨,想要做這等事情,竟然也不知做幹淨些,還讓自己的丫鬟露面,留下了如此明顯的證據讓人抓住,連半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
不僅事情沒能成,還要受到連累,那官員臉上滿是陰雲密布之色,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家夫人和那毀容女兒回了自個兒府上之後,定是沒好日子過了。
武澤辰如何不知這母女二人回府之後将會受到何等對待?
不過這卻不關他的事了,膽敢加害于他的王妃,他不親自出手已是她們的幸事。
因此他隻是淡淡地掃了那官員一眼,并未多說什麼,平日裡他一貫如此,衆人早已習慣,倒是不覺得如何,畢竟目前看來他隻有在對待安親王妃時才會表現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那官員見狀,知道安親王是應允了,當下一拱手,帶着自個兒的夫人和女兒匆匆離開了夏府,沒臉在繼續待下去。
此事罷了,衆人才回過神來,這安親王竟是還抱着自家王妃不撒手呢!
當着衆人的面,這都抱了多久了?
好似是從那湯灑了到現在?
衆人偷眼瞧着,就見那安親王這會兒仍是抱着自個兒的王妃,臉上哪兒還有剛才的冷厲之色?
早已是換上了滿目柔情,自顧與王妃相擁說着話,壓根沒理會周遭衆人。
瞧着安親王這般模樣,一衆賓客們心中皆是納罕,誰能想到一代鐵血戰神的安親王,竟會在王妃身上化作繞指柔?
如此看來,這安親王夫妻二人,倒像是真的十分恩愛?
看來皇上的這一旨賜婚,還真是成就了一樁和美姻緣?
賓客們之中,有人感歎,自然也有人嫉妒,隻是才剛發生了那樣的事,誰也不敢輕易表現出來,隻能是隐去了臉上的神色,假意與旁人閑聊。
而這些人之中,又要數徐采蝶的心情最為糟糕,她沒想到如此簡單的一件事,那小姐竟是辦砸成這樣?
平日裡瞧着還挺機靈的,沒想到關鍵時刻盡是掉鍊子,愣是半點沒傷着那安親王妃。
至于落得自己毀容的下場,徐采蝶隻覺得當真活該,沒本事還敢觊觎安親王,不是活該是什麼?
以後就算撞到了柳映雪的手裡,也絕對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對于那小姐的情況,徐采蝶是半點同情的想法,隻覺得頗為慶幸,還好自己并未明着與那小姐合作,否則豈不是把自己給坑了?
剛才她就是為了防止自己暴露,才會暗中讓自己的丫鬟跟上去,在那甜湯之中下了毒草汁液,為了就是以防萬一。
早聽說那百花谷的少谷主在安親王府之中,若是那少谷主連這樣的燙傷都能治好,那豈不是白費功夫?
不過若是加了毒草汁液,便能增加幾分成功的機會,因此她才補了這麼一手動作。
就在徐采蝶暗自慶幸自己暗中出手,并慫恿那小姐出手的事情沒有暴露的時候,卻并不知道自己與那小姐交往過密的一幕,早已落入了夏洛潼的眼裡,而自己也已經被夏洛潼給盯上了。
掃了眼不遠處的徐采蝶,夏洛潼眼底劃過一絲冷意,随即收回目光後,卻忍不住再次瞪起了眼,這男人,竟然還抱着自己不撒手!
“可以了吧?
趕緊松開,這麼多人看着,像什麼樣子?
”
武澤辰見狀卻隻是笑,看着夏洛潼明明眼底有幾分害羞之意,卻偏要故作兇狠的模樣,隻覺得分外可愛。
“有什麼關系?
你我本就是夫妻,做什麼怕旁人看?
”
夏洛潼滿臉錯愕地看向武澤辰,她怎麼覺得這男人越來越無賴了?
她腦子裡有些亂,此時再面對他的言語和舉動,若是再發現不了他的心思,她怕真是個傻子了。
可突然反應過來的她,卻又不免産生了些許自我懷疑,這一切暫時都沒有答案,得等她靜下心來仔細梳理過後,或許才會得到結論吧?
不過這會兒,她卻是真的不好意思再繼續窩在他的懷抱之中了,隻能出聲強調道:“你知道的,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可不是真正的夫妻。
”
說到這個,武澤辰就忍不住無奈,但他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見她當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就知道自己該松手了。
不過在松開手之前,他卻是忽然湊近了她,微微一使勁便卸掉了她所有的抵抗,讓她不得不與他面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呼吸相聞、鼻尖相觸的地步。
不過他們兩人的距離雖近,旁人卻看不見分毫,因為武澤辰早已背轉過身子,衆人隻能看得見他偉岸的背影,就連被他擁在身前的夏洛潼,都隻露出了裙擺而已。
因此在旁人看來,武澤辰隻是在低頭與自個兒的王妃說話罷了。
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近距離接觸的夏洛潼,當即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如同黑洞般的眸子,隻覺得整個神識都好像要被吸入其中了一般,連思考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