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潼滿意地點點頭,看着滿臉恭敬之色的武七,她想了想忽然開口問道:“王爺是不是又安排了人與你一起跟着我?
”
武七知道他們王妃的感知無比敏銳,況且這事本也沒打算瞞着她,便如實回道:“王爺擔心僅屬下一人顧不過來,便又派了一名暗衛協助屬下,并且還允屬下調動其他暗衛助您。
”
夏洛潼愣了愣,沒想到武澤辰這麼關照她?
還允許武七調動其他暗衛協助自己,這權利可是不小了。
“王爺身邊的人手可是夠用?
”她也不好随意探問暗衛的數量,隻能是如此詢問,以免武澤辰将人手派到了她身邊,自己卻不夠用。
“王妃請放心,王爺那邊無礙。
”武七偷眼瞧見了夏洛潼唇角的笑意,不由心中暗喜,看來王妃得知此事後心情還不錯,自己以後可得在多多為王爺助力一把。
夏洛潼自己倒是未察覺到臉上的笑意,隻是不知為何覺得心情不錯。
第二日,夏洛潼帶着臨冬和竹宣一道出了王府,避開了一衆眼線後去城西那處想看好打算用來開設義診醫館的店鋪。
店鋪的位置并不繁華,但這對夏洛潼來說并不要緊,畢竟她本也不打算借此賺錢,甚至于還需要自己投進去不少銀錢。
店鋪内的空間亦不算大,但用作醫館卻已是足夠,畢竟坐堂大夫也隻有她一人,至于相關的行醫文書,她隻能拜托武澤辰幫忙了,她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在做的這件事,所以讓武澤辰出面是最保險的,要弄齊文書更是輕而易舉。
簡單轉了一圈,夏洛潼看着很是滿意,果然讓烏衣族來辦這事最是妥帖,接下來在讓他們幫着把這裡打理清楚,購置擺放好一應物件就算完成了。
她與連舟的合作一直十分愉快融洽,她雖是幫了烏衣族,但合作的時候也從不因此虧待他們,該出的工錢一分不少,施粥和收購舊衣物也都給了工錢,倒是讓那些幫工的人頗為歡喜,畢竟對于一向拮據緊巴的烏衣族人來說,這可是實打實的收入。
看完了店鋪,她又到城西的粥棚那看了看,見靈膳閣的粥棚前雖是大排長龍,但卻井然有序,烏衣族的人一邊施粥發衣物,一邊維持着難民們的秩序,半分不亂。
夏洛潼本隻是打算遠遠地看上幾眼就離開,恰巧聽到了身旁有人在議論粥棚的事,好奇之下便留下聽了起來。
“這靈膳閣的粥棚倒是實在,那布施的粥,裡頭可是真有米粒的呢,而且還不少!
與那安親王府的粥棚一般無二,倒是不像那些裝模作樣的大戶人家,說是施粥,那米湯裡頭能撈得着米粒都是值得慶幸的事了!
”
“誰說不是呢,說得好聽點是米湯,說得直白點,那可不就是洗米的水煮開了麼?
當真是不嫌躁得慌!
”其中一婦人滿臉的嫌棄之色,瞧着應該就是住在附近的人家,正好得了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聊。
“這靈膳閣不止施粥,還發衣物呢!
雖說都是陳舊的衣物,但對于那些難民來說,有衣穿不被凍死,已經是幸運之事了,哪兒還能挑揀新舊呢!
”
“誰說不是呢,再說了,這麼多衣物,怕是收購都要花上不少銀子呢!
這靈膳閣的東家可真是個大善人!
”
“不過說來說去,這靈膳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怎麼從未聽說過?
”
“這個我知道,前兩日我也好奇這個,便跑去問了那粥棚的大姐,聽說是落雲街上一家即将開業的酒樓,做的是什麼藥膳生意,總之是隻有富貴人家才吃得起的東西。
不過我昨日去看過了,那靈膳閣好似要到年後才會開業,這會兒剛修繕完正打掃着呢。
”
“喲!
這還沒開業呢,就已經惦記着做善事了,這靈膳閣的東家定是個大好人吧?
”
“一定是的,到時候開業了,咱們也去瞧瞧,雖說吃不起,但擱那門口瞧兩眼也不錯,說不定有機會瞧見那東家的模樣呢!
”
那幾名夫人聊得起勁,紛紛相約到時候去湊熱鬧,接着便又扯起了旁的家長裡短之事。
夏洛潼見狀便不再多待,帶着臨冬和竹宣離開了,至于那些贊美之詞,她僅僅隻是一笑置之,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她不過是做了點小事罷了,比起那些真正的大善之人,還真算不得什麼,起碼她知道武澤辰做的就比她要多得多,隻是他并不會挂在嘴邊而已。
想到那平日裡總是冷着一張臉的男人,她不由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越是接觸了解,越是能發現他内心溫柔的一面,他既冷酷無情,卻也溫暖如春,真是個矛盾的人。
忙碌之中,夏府的宴席之日悄然到來,這日一大早,武澤辰練武之後,收拾了一番便直接到了夏洛潼的屋子,見她還在睡夢之中,便阻止了竹萱想要禀報的動作,獨自一人靜靜的坐在她的書案之後,拾起桌上那翻了一半的醫書看了起來。
清晨間,甯靜祥和的屋内,感受着裡屋人兒清淺均勻的呼吸,武澤辰隻覺得内心一片平靜,臉上也不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若是每一個清晨都能如此,該有多好。
他知她越到這寒冷的天氣就越嗜睡,加上每晚都要耗費心神為他解毒,所以他也不催促,靜靜地等候着,直到天色大亮,裡頭的人兒才有了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裹着厚常服的夏洛潼才打着呵欠來到了廳中,瞧着武澤辰在也不意外,還頗為自然地招呼他來一道用早膳。
平日裡武澤辰若是有空,也會時常過來等着她一起用早膳,何況今日二人本就說好了要一起去夏府赴宴。
武澤辰瞧着她自然随意的模樣,眼底盡是笑意,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在他面前越來越随心了,這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親近。